书城小说浣熊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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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徐玮泽又低头吻住她,堵住她的泫然欲泣。

亲吻纠缠里他身上的衬衫也被脱掉了,而后是长裤。舒浣从没见过他穿着衣服之外的模样,第一次从下往上面对他赤裸的上身,那宽阔的肩膀和陌生的肌肉线条给了她无穷的压力和恐惧感,于是她更是拼命要踢打他:“走开,你走开……”

徐玮泽顺势抓住她光裸的大腿,分开来,环在自己腰上。

身体真正毫无遮挡地相碰触的时候,舒浣整个人都紧张得僵住了,声音突然消失一般,连挣扎也瞬间凝固了。只剩下手还紧紧地抓着徐玮泽的肩膀,指甲都掐进了他的皮肤里。

徐玮泽握着她的腰,把她压向他。舒浣无法抵抗,只能在那动作里咬住嘴唇,眼睛越张越大,眼泪迅速就盈满了眼眶,受了虐的小动物一般。

只过了几十秒,她就再也忍不住,抽泣起来:“徐,徐玮泽,我好痛啊。”相对于徐玮泽的身体来说,她实在太娇小了。

虽然徐玮泽是施暴的始作俑者,她却还是本能地向他求助,泪眼汪汪地小声说:“我好痛……我好痛……徐玮泽……我……”

她的喊疼声让他几乎是立刻停下了动作,抱着她喘息了一会儿,紧张地小心地亲她的鼻尖,眼睛,哑声道:“很痛吗……抱歉……”

舒浣感觉得到他似乎试图调整一下姿势,有就此放弃的意图。但她已经因为疼痛和紧张,严重痉挛了,两人都辛苦地动弹不得。

徐玮泽英俊的脸上渐渐满是汗水,在她含泪的无助凝视里,吸了口气,低声说:“对不起,我这样也没办法……”舒浣简直要哇哇大哭了:“我,我好痛啊,你,你快想办法让我不痛,徐玮泽……”

她那样子也让他心疼了,只能说:“好好,乖,你放松一点。”

舒浣抽噎着:“我,我……”

“不要怕,吸气,然后放轻松……乖……放松点,放松就不痛了……”

这是个奇怪的局势,按理是强X犯和受害人的对峙和对立。但这个“犯人”不是别人,是徐玮泽。他们之间不存在恶意的关系,她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徐玮泽不会真的伤害她。

缓和的过程依旧显得很难承受,舒浣满脸眼泪,在他怀里哽咽着尽量放松。

当务之急是让自己不要痛就好,其他的那些什么都先抛到脑后去了。

徐玮泽安抚地摸着她的头和背,他的声音像是能催眠一般,那种魔性的温柔又回来了:“乖,再放松一点,不要怕,不要用力,乖……”

出于莫名的信任,舒浣乖乖照做了,一边抽着鼻子,一边努力深呼吸着让自己平静下来,含着眼泪,抓紧他的肩膀想要那痉挛渐渐缓解。

徐玮泽亲着她的脖子,也一点点抱紧了她。

拼命放松以后,的确是没那么痛了,身体负担轻松得多。

但她也突然意识到,正是自己的放松配合,让徐玮泽彻底得逞了。

舒浣气得又哇哇大哭,拼命打着他:“你出去,你出去!王八蛋,你……”

但已经来不及了。根本停不下来。徐玮泽愈发深入,换了姿势,把她抱到腰上。

“你这个王八蛋!呜呜呜……”

徐玮泽堵住她的嘴唇,在她的抽泣声中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天色已然大亮。该醒来的都已经醒来了,舒浣还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浣熊……”

这不知道是他第几百次叫她了。她可以拒绝看见徐玮泽,但还是听得见他的声音。

眼睛已经肿得不成样子,昨晚的事她都不愿意去想了。

事情莫名其妙地就走到了这一步,她也变成了徐玮泽那漫长的艳遇名单上的一个。

她敝帚自珍地爱惜自己的身体和感情,结果还是这么可悲的下场。随随便便的,就因为徐玮泽一时兴起,就被毫无意义地用掉了。

贞洁什么的,其实在这个时代里已经很无所谓了,没什么人把它当回事。但她还是很难受。

“浣熊……”

舒浣哽咽着,终于开了口,嗓音嘶哑:“你的记录上又多了一笔,你高兴了吧。”

徐玮泽安静了一会儿,像是叹了口气:“浣熊。”

“走开!”

她根本不想看见他的脸。

“是我的错。我不该说那种话,更不该那样对你。我道歉。”

这一句他也重复了有上百遍了。

然而把他当朋友的结果就是被狠狠地咬了一口。事后再说这种软话,有什么用呢?

她不需要他的道歉,他也不能因为可以向她道歉就肆无忌惮地伤害她。

“你来打我好了,用刀砍也可以。”

被子鼓起来的那个大包一动也不动,她已经连动手打他都不愿意了。

“浣熊。”

舒浣没有再搭理他。徐玮泽就在床边坐着,等着她,一直到天色复又暗淡下来。

徐玮泽又说:“一整天了,你该饿了吧,起来吃点什么吧。”

舒浣闭着眼睛,没有声息。

“我叫人送餐来,先吃点水果沙拉,喝点汤好吗?”

被子里传来的声音听起来是闷闷的哭腔:“让别人进房间,我就死给你看。”

徐玮泽像是有些慌了神:“那我下去给你买东西,你要吃什么?”

“我不吃。”

话音刚落,便传来肚子咕咕叫的可耻声音。

徐玮泽便以肯定又诱哄的口气道:“你饿了。”

“……”

“先吃块抹茶蛋糕好吗?还是蓝莓的?要喝热巧克力还是奶茶?”

舒浣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小声说:“我想吃麻辣锅。”

徐玮泽一愣:“好。”

附近并没有这种东西,徐玮泽开车到了另一个街区,才找到有口碑的麻辣锅店。

而人家并没有外带的先例,多给钱也不行。徐玮泽花了许多工夫,才终于买下店里涮锅的锅具,酒精灯,又将汤料和涮料打了包,再开车回去。

回到公寓楼上的时候,徐玮泽用从她桌上拿来的钥匙开了门。屋里和他走的时候一般安静、昏暗,然而又像是少了点什么。

“浣熊?”

他依旧没有得到回应。床上空荡荡的,床头的便签纸是留给他的,上面只写了两个字,“绝交”。

虽然在这种可构成犯罪的事件之后,得到这么一张近乎幼稚的留言,实在有些好笑。

但徐玮泽根本笑不出来。她是认真的。

舒浣背着她匆忙收拾的、装了重要家当的小包包,走在去车站的路上。一边走还一边哭,她实在是太气了,又伤心。

大学的时候,她曾经有个自己做的本子,从封面到内里纸张的花样都是自己手绘的,手工装订,一直舍不得用,总想不好第一页要写什么样的内容才最合适。

结果被徐玮泽抢过去,恶作剧地乱涂乱画。气得她哭了两天,一星期都没跟他说话。

她现在的心情,是那时候的一百倍。

但她的气愤,又没到要去控诉徐玮泽强暴的那种程度。她并不想怎样去惩罚他,毕竟那是徐玮泽,他们做了五年最好的朋友。对他控告什么的,她也不愿意。

只是她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走到路口的公交车站,舒浣伤心之中又有些茫然,她也想不起来该去哪里比较合适。

她心里最想见的,无助的时候觉得最可依赖的,是徐玮敬。但又没脸去见他。

如果对她做出那种事的是别人,那还好些,偏偏是他的弟弟,这样就连徐玮敬,她也一并无法面对了。

在站牌下停住的第一辆公车刚好是机场线大巴,舒浣只踌躇了一下,便跟着其他人一起上了车。

到了机场,她照着电子公告牌,买了最近一班起飞的航班,在广播的催促下,又迅速地糊里糊涂地过安检,登机。而后飞机便关了舱门,上跑道,起飞。

她连认真思考的时间也没有,就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个城市。

其实不思考也好,她失去了刚从徐家得到的工作,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失去了暗恋的对象,也失去了自己固执地爱惜着的东西。

她用了很长时间的努力才能得到和维持的东西,一夜之间就全都没有了。

舒浣在飞机上紧紧裹着毯子,把脸也藏在了那毛毯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