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废话了,把东西交给我!”梁启南一手插裤袋,一手伸向他,神情又拽又酷。
林乐夕看在眼中,心跳蓦名加快几分。
“什么东西?”秦师傅防备地问。
“上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找到丫头的尸体,我给你换一道结实点的门!”梁启南扭过头盯着他,勾唇冷笑,“你是聪明人,应该懂什么叫弃暗投明!你背后的那些人是靠不住的,不如跟我!”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门”!
秦师傅眼角肌肉微微抽搐,突然仰头大笑。
“姓梁的,你以为我真怕你吗?我忌讳的是你父亲找来的那十个帮手,不是你!你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就是个乳腥未干的小毛孩。我秦某人会怕你?笑话!”
梁启南下巴微扬,长眸微眯。
一道白光闪过。
秦师傅赶紧捂住了肩头,血从指缝汩汩流下。他受了伤,却没看清楚梁启南是怎么出手的,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这不可能,人类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你,你你……”
“听着,没有别人帮忙,我照顾可以修理你!”梁启南指着他,语调冰凉彻骨,“你现在只剩下一条出路……”
“不,还有一个!”秦师傅打断他的话,使劲地咬了一下牙根,身体啪啪一串异响,冒出了滚滚浓烟,他疼得呻吟,五官扭曲变形,看上去十分痛苦。火越烧越大,不过一分钟的功夫就将他烧为灰烬。
一阵夜风吹过,地上起了一个个小龙卷风似的旋涡,将黑灰卷走,飘飘扬扬,刮到林子深处,化作个高大的黑影儿,似乎得意地笑了下,转身不见了。
“天呐,他疯了吗,竟然自杀了!”林乐夕吓住了。
“障眼法!”梁启南望向密林深处,拧紧了眉头。没拿到想要的东西,杀了姓秦的没用,所以他没有追。沉思片刻,转身凝视着林乐夕。“丫头,你一定很奇怪他刚才所说的话。”
“嗯嗯!”她连连点头。
“你本来是什么样子,我已经告诉你了。”
“咦,什么时候?”
梁启南眼中划过一丝戏谑,淡淡地提醒:“你曾经问过我怎么评价以前的你,就四个字。”
“丧心病狂?哇,你不是开玩笑吧!”林乐夕撞到他嘴角微微溢出的笑意,脸唰地红了,扬手抗议,“我不信!像我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会用那么奇葩的字眼来形容,简直是……污蔑!不,不要!”她一想到秦师傅说她比厉鬼还可怕,吓得捂住嘴,可怜巴巴地说,“我只想做个好鬼!”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戳了一下她的小鼻尖,“做个好鬼!来世,再做个好人!”
***
这一夜注定无眠。
梁启南回到别墅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他不慌不忙地洗完澡,趴在床上,不到三十秒就睡了。俊俏的脸上,双眼微闭,细密纤长的睫毛盖下一片阴影,鼻翼微动,发出轻微的鼾息声,看上去还是那样的呆萌生动。
林乐夕倒挂在吊灯上,痴痴地盯着这个古怪的男人。心里像堵着块什么东西,说不出来的忐忑。她很害怕自己活着的时候是个心狠手辣的坏女人。
如果不是她作了孽,怎么会全家都被人灭门?
她很难受,想哭一会儿!
“梁某人,你一直讨厌我,以前还想跟我退婚,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吧?”
床上的人突然心疼得受不了,一下子从梦中惊醒,按住了胸口。他没有睁开眼,默默地忍了一会儿。渐渐地,他感觉疼痛减轻,这才睁开眼。迷离的视线望向头顶上空,赫然看到了一双光洁修长的大腿。
这丫头,真是屡教不改!
他无语地叹息,重新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她。脑海中却浮现一个画面:狂风大作,雷声轰隆隆。一点点暴雨砸在地上溅起了一团团细小的水花。
林乐夕穿着碎花连衣裙,撑着一把紫红色的花伞戴到他头上,却被他粗暴地推开了。
“滚开,离我远点!”他厌恶的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背后,响起了她抓狂的喊声:“梁启南,你个混蛋!神经病!自负狂!难道,你非我要承认,我爱上你了吗?”
她大哭,她歇斯里地地闹。可这一切在他眼中只是演戏,没有一丝同情,反而加快了脚步避开。
“梁启南,我恨你!”她扔掉了雨伞,任水淋透了纤瘦的身子,雨水混合着泪水,哭得跟泪人一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难道只有我死了,你才会好好地听我说一句话?”
……
天亮了。
梁启南坐起来,揉了揉涨疼的太阳穴。他是修行人,很少做梦,一次次地纠缠在这丫头身上,莫不是心里愧疚?
手机铃突然响了,是疯子打来的。
“兄弟,我这儿有两个最新消息,一好一坏,你想先听哪个?”
“好的。”
“如你所愿,以后,我再也不会疯疯颠颠的了。”
“那坏消息呢?”
“刚才,我不小心被尸虫咬了,就快死啦!”他哈哈大笑起来,“这感觉真特么的舒爽,全身发痒,连骨头都酥了……”
“闭嘴!”梁启南脸色微变,沉声告诫,“省点力气,撑住,我就来!”他挂了电话,以最快的速度换上衣服,边拧上纽扣边冲了出去。
这是什么个状况?
林乐夕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空荡荡的床,又望向紧闭的大门,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已经走了,顾不上多想,赶紧追了过去,手一碰到门,砰地声,居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弹了回去。
她不甘心,又撞了一次,还是过不去。
“可恶!那家伙贴的是什么鬼符?”她踮起脚尖,抬起头使劲瞧,撞到一张俊美的容颜,薄唇微扬,邪味地笑,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晕,怎么又是这个妖孽男?
梁启南发动车子,瞥了一眼副驾驶位,隐隐觉得少了什么,突然想起把那丫头给忘了。不过,他没时间回去,加大油门,呼地驶离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