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真心话第一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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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打工日记

20120615晴转多云东莞

我是上午回到租房处的,这是因为上夜班的关系,像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半个月了。

跟往常一样,回来后我就直接休息了,没有放音乐,也没有吃早点。

我躺着,看见时间上的针指到了八点半的位置。糟了,我发现睡不着了,思绪万千,越想忘记越是清醒,哦!该死,为什么想这么多?为什么不能入睡?为什么来工厂后就经常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背井离乡?是为了写作,是我想写一本可以解救农民工打工困惑的著作,所以来到电子厂体验学习,是这样的,所以我才来东莞。

理清了思绪,我做梦了。在这之前还决定把这一部分稿件整理,然后确定用'真心话'三字作为标题。

……

我醒来了,我做了个简单的梦。梦境里我将要给母亲洗外衣在自家屋顶上,我还看见几十件工厂服装洗好挂在屋顶拴的铁丝上,颜色是葡萄紫,有领的那一种,但看不清是那家工厂的,只是胸口上有一个大的微笑的表情,我跟母亲说这些厂服很好看,是我喜欢的一种,然后什么也记不起了。

勉强回忆起这些后,我转过头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表,时间是十点半,随即我又转过来闭上眼睛,不对,我还留意了风扇的风速是否是指在3上的,还把毛毯垫在身下,因为我腿上的部分皮肤已经起皱,且还有不同寻常的颜色和条纹,然后才平静的躺下,完成每一天都要的休息工作。

我想。

我想了很多,我想我马上就要睡着了,可是我又很难睡着了,以前我就是这样失眠的,因为我想太多,而且想起后忘记不了。我曾用过网友们说的数羊方式,默默地在心里数着一只羊、俩只羊、三只羊…六百二十八只羊……

‘’叮叮碰,叮叮碰叮碰…‘’这是什么?哪里传来的声音?怎么还夹着唢呐的调调。我于是醒来了,这声音也明晰起来,我看了一下时间,是十点五十五分。我想我不能再想了,看了一下风扇和毛毯我又躺下闭上眼睛。

‘’叮叮碰,叮叮碰,叮叮碰叮叮碰叮碰‘’这声音真好听,可惜小锣的声音破了些,大概是用久了缘故吧!或是其它我不了解的原因,声音却耳熟得很,是婚嫁的吗?还是迎亲队所请乐师要奏的,我忍不住想知道这一切,更想目睹新娘的美貌,是否像昔日电视里的所看到的画面。我马上起床走到阳台边往下瞧,似乎从右边发出的可能性大些,可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声音在这时也停止了,我都忘了眼下全是红瓦屋顶,然后回来躺下睡了。

叮叮碰…

这声音怎么又来了,还越来越近,我已经感觉到它靠近我的内心,我想知道为什么?但决不是婚嫁的那一类,因为我听出了忧伤,还听到了他们的合音,之后还闻到了烟香,而我大概也猜到他们是祭示,因为他们大多数人信奉神灵。我就没有再想了,安静的回来躺下,还看了自己房子里的一切,桌上的苦瓜、笔记本,墙上挂的衣服。

想着想着,然后看着这一切,还觉得心里满意,想着想着又决定起来洗米煮饭。

起来后,我用一次性杯子连装三杯放入锅里,洗好加人水按下电源后我坐在床上。屋里没有凳子,想着觉得很无趣,于是东张西望,于是想打扫一下屋子,便起来撒了把洗衣粉在地板砖上。搓洗过程中仍然忍不住想一些事情,想再去买一张桌子写字,因为之前趴在床上写手容易酸,虽说已经购了俩张,可誊不出任何一张作业,总不能把电饭锅和调味品放在能飘雨进来的阳台上吧!放床上呢?那简直是蠢人的想法,再说书本和风扇已经占据部分空间,放地上呢?除了小飞蛾,还有四脚蛇…,且我不想那么放,不雅观。

现在我身上还有115。5块钱,这是我预算的剩下半月的生活费用,房租已交,工厂是包吃的,这些钱也足够了。

卫生做完后,我匆匆跑下楼,菜市场有桌子卖,而我俩分钟就能到。看到哪个在菜市场门口卖休闲衫的中年男子还未收摊,我走了过去,我想看看它们的质量,早上回来路过我只是问了价格,他说的是大人穿的15元每件,小孩穿的10元每件。我想或许可以买一件上班穿,我就挤进去摸了一下面料,但最主要的是他那里最大号的我也觉得短了,只是宽,我就说算了吧(后来过了几天我来买了一件胸口上印有灰太狼的),然后去里面花十五块钱买了一张桌子。

糟糕了,桌子比我想像中高了些,我是打算坐在床上写的,现在却只能当成铺板放腿上作业了,不过还可以坐在阳台边门槛上,也就是说有俩种方式方法,而菜市场里没有比它更矮小的桌了,想想也就满意了。我打开它放在床边,自己则坐在床上扭开风扇吹汗水,然后看着已炸熟的花生米和炒好的苦瓜,然后打算吃这样一顿无趣的午饭。

对了,我还有瓶大的果汁,名叫蔬果汇,味道极其古怪,我难以享受它与众不同的美妙,只喝了几口就不想喝了,还有过短暂的不如意,因为我万没有想到它带给我的是不愉快,天气那么热,我每个星期才选购一瓶,这回可要一直喝水了。它先是酸的,也不全是,噢!我实在是没有词汇描述出来,我只买过一次,便不想再买了,这的确是我的心里话,只是看到'农夫果园'四个字时才有尝试的冲动,因为我是一个农民工,我渴望有那样的味道,它是种惊喜,但现在不说了,是我不习惯它的复杂。我想我该休息了,现在是一点多了。

……

我又做梦了。我梦见父亲唤我种土豆,我没有搭理,因为我是在工作中,但还是看了他一眼,他离我很远很远,我想过去,可我忘了关掉塑胶机的马达,同时又不太想理会他的唤起。然后我醒来了,时间是四点二十。

我躺在床上,努力回想起这个梦境后,我坐了起来,因为是八点上班,便没了睡意。梦境围绕在脑里久久才散去,我有些失落,来东莞三个月了,存款仍不足三千,平均每个月不到一千,这是怎么回事?不想想这些,这不是我来这儿的最大目的。放一首歌听听吧!也许心情会好些,刚放了几秒就不想听了,关掉手机四处张望一下。看了钢笔、纸张和书包,然后发呆数分钟,然后把桌子收起放腿上,抓来钢笔写下在广东打工第一篇注有日期和天气的日记。

后记:写这篇日记之前,我已从电子厂辞职转到另一家工厂。我是三月九号开始上班的,直到五月十五号才彻底从电子厂后门离开。我没有进过电子厂,这是再次去工厂打工的第二理由,而第一理由应该是爷爷病逝后给我的思考,有时需要迎接困难,再加上自己心中那可以自信的理想(为人民服务),所以再次下决心了,另外五叔也在那里,更是方便,于是借了俩千块钱就准备走了。而离开电子厂的原因却不是我的个性决定了的,差不多三个月了,是我厌倦了手上的流水线活儿,那是一个孩子都能搞定的,简单又重复,我当初的好感就慢慢失去,这么说是因为我已了解它的意思,就像以往曾停止在1+1=1的问题上,现在是不甘,千里而来仅为挣点工钱很心酸,我无法接受,于是选择离开,电子厂它不适合我,这是真心话。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因为是自己没有一点钱了,这是不妙的事,所以我要劝诫大家要存钱,要多存一些钱以备不时之需,所以更加相信自己选择的路,另外工厂上班时间长,吃饭时间短也是我不喜欢的。

离开后我曾认真分析过这个问题,最大原因是工厂制度的不灵活,他们再招新员工时没有按照员工的意愿进行分工,而是替补,所以你们应该知道在工厂打工想有出路就很难很难了,他们大多都是被动的,上班的时间他们已无权干涉。而那时的我就显得可怜,这是他们的见解,还取笑我太过猖狂,说这里是工厂。幸运的是他们失望了,因为我接受了岗位的挑战完成了每日要做的工作,而不是一败涂地的离开,这是我的勤奋和专注所致,从小就养成习惯了的,他们却想不到。因为这样,我在一些工厂劳作而想走的时候厂方都挽留,我也只有忍住气愤而不想再说一句话,时间久了就不说了,这也是一个习惯了,工作的大小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手上的时候我要尽力做好它,所以我过得充实,这一点也是重要的,因为很真实。不过多做有时却是不明智的,这也很现实,你我都不是那种投机取巧的家伙,所以该得到的工资一定要拿到,不要一言不发,我是有过例子的,以前丢掉的那些就算了,不要去后悔或是诅咒那些混球老板,不过现在切记要拿回来,这是你能做到的事。

有一个现象知道的人很多,就是在大工厂打工很难见到老板一次;另一个是工业区都是农民工组成的,所以那些老板该信奉的是自己的为人而不是神灵,打工仔才是他们的福星,可怜的是我没有遇到那种老板,我想你们也很难遇到,不然你就是老板了。

许许多多的楼房中租客占大部分在工业区。唯有城市才是他们本地人的家,以前我很难理解这些,为什么他们靠卖土地就高枕无忧?为什么我们要背井离乡去他们那里?还得忍受他们的偏见和不客气。

在漫长的几年打工岁月中,我想感触最深的是在CD做一名小区保安时,那份工作对我思想的启发是很大的。有一件事是我最难忘的,那是我们物业面向业主准备的联欢会,我们是项目上的职员,所以一个星期前就向他们公告了。小区共有一千俩百多户住户,可那天下午来的人不足十个,我们的领导见状有点抹不开脸,他就去巷子口喊,结果没有一个来,就连收废品的都不愿意来。那一刻,就是那一刻我的世界观发生改变了,我好心酸,也是因此逐渐对城市失去好感,心里还夹着点忧郁。我们准备了节目,歌曲还是我选的《恭喜发财》,唱完后冷冷清清地回到宿舍,掌声是稀里哗啦的,而这次鼓掌却是我们的保洁队伍,我假装很欣慰,因为穷开心也是有回忆的,当时我就是那么想才勉强笑出声音来的。

我一共做了俩次保安在同一物业公司还是同一小区里。第一次为期半年,是拿到身份证后发现年龄小于实际年龄而在无奈之下做的决定,而第二次是为了写作,为期三个月整。在第二次的工作中我才真正认识和了解这个职位,第一次却是因为俗气的思想而有点说不出的丢脸,读过一些书思考过后才慢慢理解开来,所以在那三个月中我的目光是专注的多情的,所以是愉快的过下来的。

回忆起来,最后一次小区保安的工作是我认识城市的主要职位中转站,我以一种颠覆条例的想法探索我工作的意义,常常不着制服上岗,还和业主讨论他们与物业的关系问题。后来天气冷了,那服装我就很少穿了,它是秋季穿的,薄薄的一层,质量极差,队友们都说太离谱,而我无所谓形式,却因此被领导指责,直到发工资我才知道少别人俩百块考核工资,他们告诉我这是规定,我就没有话说了。每月拿到的是一千一百二十块,还不准对业主们说。我很清楚自己的言行举止,尽管后果不同,可我仍旧像往常一样在工作的时间里从未迟到或是缺席,就是生病也是坐在岗亭等到下班才去买药的。不是么?我们没有休班的福利待遇,所以我没有请求,也不想请求,咽炎、干咳、头疼我都是一一忍受了的,不像他们每周休息一日,平日里也不常看见。

还记得我从保安转为维修工的时候,有业主对我说做保安没有出息,然而这一次没有人敢说,因为我不是那样的人,这些我的职业,我必须尊重它,要按它的道德来做,所以长达九个月的小区保安工作中我仅有几次听到别人唤我是保安,更多则是小伙子,同志这些。

我的性格的改变和养成大多和我读的书有关,我的心太软,我不会说谎。做维修工的时候我很累,那时小区只有俩个维修工,我很高兴去业主家中维修灯具或是疏通管道,价钱随意,可很多时候却由不得我,我也只能教会他们预防和处理,收几块钱跑路费就算搞定了,还免费多次,这么做我很开心,就当是在家乡一样(不对,在家乡是不收钱的,饭也不吃人家的)。工资低我也愿意干一段时间,这是我的想法,可他们都说我很傻,我不以为然。但过年了,我仍要上班,我是第一次在外面过年,我以为会很美好(其实反过来想就挺好),我坐在收停车费的岗位上,就在小区大门口,然而没有一个业主跟我说起一句有关过年的话。爆竹却是吵闹的,跟在它后面的三轮车一会儿就把它拉走了,我看着它们。

清晨四点下班了,没有睡意,就翻医院的后门走去网吧,然后买上一盒方便面,然后边吃边看春晚,直到天亮了才回宿舍睡觉。

今天回想起来,在第一次的保安工作中我收获的其实是令我开心的,就像家乡的人们说的那样增长了见识。以前我把奥迪的商标读成四环,这不是我的创意,而是我的无知。但我不喜欢汽车,无论我是怎样知道讴歌和阿尔法的,我很欣赏自己对物欲的舍弃和选择,比起充实的生活,它们都是无关紧要的。也许这是我的弊病,因为我更在意的是驱动汽车的人,而在酒楼我欣赏的是厨子的技艺而非大款。所以在工作的时候我更欣赏作为一辆车主人的人。如果我能记住一辆车,那么我也应该记住它的主人,我很庆幸我说的这种人不多,从农村走到城市,我更多的是感激。

有一个故事是这样的,我曾记得俩辆保罗车的主人,巧的是她们都是在同一单位(四川航空公司)工作,这是我在她们车内一些停车牌子上看见的,另外她们的着装也透露出她们的工作。其中之一个还曾把便饭打包带给我们队友,那晚是2009年的圣诞节,我很开心,随后我提着那还有些温热的饭分给了各个岗位的队友,每个人还发了俩个小面包,而我是把几张湿纸巾扣留了。我很感动,那时已经是26日的3点,大家也都有些饿了。这件事是我在CD打工时最值得怀念的。后来我想法查到了她的房号,因为我想感谢她,而她并不常见,我只是写了一封感谢信,找到信箱后塞了进去,但愿她曾看过。

比起另一个车主,她比较冷静,不及另一个活泼大方,但我的记忆里她们都是美的女性,她们的身影已留在我心里,最后一次我才知道她们都已为人妻,其中一个(活泼大方的)的汽车也变成了C280,另一个则没有见到了。

之所以记起她们是因为她们的工作。在农村很多人没有近距离见过飞机,更没有坐过,这里的记忆就是隐藏着这样的一层神秘。不是单纯的身高和美丽,是因为不常见才有所怀念。我也一样,也有过小鹿乱撞,我不敢直视她们的眼睛,只喜欢值班时能看到她们从我身边经过,然后递上车卡给我刷,我就觉得满意了。同事中有个女士就笑了,我说这些都是心里话,我会紧张,我会脸红,那样会尴尬的。可遇见她后我是真的心动了,她是我们小区内的一个女生,大概是高中同学吧!初见竟也会让我心乱跳,还勾起我学校的回忆,一种想法也是想和她聊聊天,可是始终没有自信,只是上早班的时候远远的把她目送。

后来的每一天上班我都会想起她,我想是我的爱的萌动,可我却不能窥探,也不愿去窥探,我只想找到她的信箱告诉她是让人着迷的,或是遇见的时候唤她停住,可我不知道信箱也不敢唤住她。我很清楚自己的举动,还有这次工作的目的,我很早就下定决心先找到工作再考虑自己的事,就是永远单身也不要紧,可有时我的确、的确想和她谈谈心,另一方面也怕打扰到她,因为我只是一个保安,这并不是笑话,也不是没有自信的理由,是我内心深处的自己劝我不要想太多。我写了信,我想告诉她,每天早上我都揣兜里,我的想法是像同学那样的谈话,那种友谊我就很知足了。可我一直没有做到,内因为心深处的我总是提醒我要小心翼翼,现在还不是想那些美好的事的时候,抓紧时间思考工作吧!渐渐的我也就淡忘了。而农村和城市的隔阂也随这件事越分越远在我心里。而每天只要看见她开心的上学放学我就很开心了,然后下班后开始阅读,写作和投稿。三个月的工作结束后,我写完了第一部个人回忆,我想也该去找出版社了,就申请离职翻开了人生新的一页。

初中的时候老师告诉我们务必要认真学习,不然将来悔之晚矣。以前的时光里我不会思考,但现在没有后悔,一点也没有,这是真心话。所以我想劝诫在学校学习的同学们务必要找到喜欢的科目才是真的重要,我和你们不同,主要是我很呆,而因此没有一科倒下,无论是品德还是美术音乐,虽说经验才是无价之宝,可没有专业学历证明还是会吃苦的,因为他们不敢相信你的狡辩之才能。我就是例子,所以切记要拿到证书后再打算去你想去的地方。

做保安是孤独的,寂寞的,严肃的,如果你像一个兵,那么它还是光荣的,这不是宽慰的话,这份工作它一直是高尚的。但如果嬉皮笑脸,玩忽职守就是件丢人的事了,关键是态度。你只要专注勤奋就会有所收获,而我以前的同事他们是喜欢网吧,我则是喜欢走路和阅读,我很健忘,能记得这些都是作笔记的习惯。记得最后一个月的每个早班我都是听音乐和写作度过的,我脱离了现状,一时间不像个保安。因为我真心体验过它了,回家之前我还向几位业主道谢了,他们是我心中好的住户和记忆。我观察了一年多,老人孩子,美丽的普通的很多都和我无关。银杏叶落了,还没黄透就要被冬风吹尽了,看着怪可怜的。我拾起一些把它贴在宿舍里,组成了一首纯音乐的名'和兰花在一起',它们与我同住下铺,度过了寒冷的一个月。我走后它们仍在哪儿,而那下铺也换了别的队友,而我只是携带几片回到故乡。

做保安对我来说孤独难熬的是早班,凌晨四点必须到岗,那时整个小区昏弱的灯光下只有一家水疗馆还未关门,其它的商铺是在一点之前一一关灯的。一上班,队友们就偷偷休息,也有上网的看电子书的,整个CD的小区大多都是这样的,网吧还营业,酒店还营业,夜总会还营业…

过俩个小时才听见环卫工人的扫帚声,他们扫了街道还要扫市场,那时早餐店里店员们也开始忙碌了,这时乡下的鸡也打鸣了,而我还在为人民服务的一页上停留而不能离去。而再过半小时就可以买早餐了,小区里的男女青年也开始走去上班的路上,他们有叫三轮车搭坐的,有四轮驱动走去的,有些则步行着,有一个想必是起晚了,走在路上还咬住苹果,这个吃的却是面包,你们看,不,只有我一个人看到,她是不自觉把壳丢在地上的,还是先让我过去拾起扔在箱里再回来说吧!一会儿停车场出来的车更多了,装修的也会赶来,送水的也是,晨练的老人们却没走完,那么我先下班吃午饭。

早班完了,接下来的是中班,发现装修的声音就必须上前劝人家休息,没事了就到处转转,领导们说白天盗贼易入,得把眼睛放亮些,所以qq上有陌生号码请求,下班再看吧!

晚班从八点开始,一上班他们就检查合伙买的几件大衣是否完好,这时却破一个洞,穿自己衣服吧,考核有什么要紧。好久没有没有在家过冬天了,不想做就排队购票再等着坐车回家吧!

银杏的叶,你愿与我并肩吗?

我是喜欢你的,

与我共谱冬日恋曲吧!

我将离开且要记得你

竹恩

20120616晴

下午九点四十九分。

我仍在床上写字,手机也已播放完下一曲,我停下了,我被手机里的音乐吸引了,这一曲太梦幻,太迷人,我却不知道它的名。这些歌都是我今天刚去小店下载回来的,正逐首试听呢,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它的曲名,因为这旋律太迷人,太会让人心神不宁,而有时竟是靡靡之音,听完后想立即删了,但我只是浅笑了一下,而后就忘记了。

我的左手边是窗户,防护窗尽管会挡住部分夜色,但罗马人的月亮女神仍没有舍弃。她射出的多道柔和的光与我的音乐交织在一起,不过刚才看见的那些云朵已经离去了,现在是白加黑的一块,无精打采的悬在我的右手的上空,想必是来邀请阿波罗(太阳神)的使者吧!便很快没有了踪影。

哦!差点忘了告诉你们,今晚不用上班,因为按公司规定明天要转上白班了。哎,真是难得的,早上下班回来的路上我的眼睛冒星星,我苦笑着,因为看得我眼花。有趣得很,都是因为昨日没有睡足的缘故,加上腿抽筋,情况就更加明晰了。今天回来的没有洗脸就躺下睡着了,醒来时已是下午四点四十分了,十分惬意。

昨天做的饭还有四小碗,我是五点二十吃的饭,现在锅里还剩一碗。今天吃的菜是早上回来买的四片豆腐,花了俩块钱,还买了俩斤土豆作准备,前些天去超市称的也还有几两花生米。

现在我要起来去炒花生米,还想喝一瓶啤酒,呵,待会再继续。

今晚我没有太多的话,接连上班二十多天了,每天十二小时,今晚我想早点睡,所以一会又要梦见你了,不,还要关灯,节约也是收入的。

后记:能跟你们说这些我很满足。在东莞打工的日子里这几天我是最开心的了。租到环境好的房子是我之前预计好的,我并不是舍得花钱,而是我需要多一点宁静。在工厂宿舍每间有十二人,俩班之间又不统一,吸烟的也不收敛。这些影响了我的休息时间,再加上每日重复枯燥无味的工序,我吃不消了,才换到现在这家工厂。说实话,来到这家工厂后我也曾失望过,前一个星期我的手被模具烫得很疼,那时我是忍过来的。在新的工厂要熟悉岗位是需要这种意志的,我就是幸存的机器操作员。我申请离职那天厂方都挽留,因为他们要裁员,但他们也明白了我的离去的想法,所以我再一次的如愿走人。这是新工厂的一些情况,但愿他们能度过难关,在我心中,新工厂算是不错的工厂了。

20120617晴

下班前半小时我就觉得很开心。不仅如此,下班走出厂外我还看到了天空无数明星。能注意到这些是因为半个小时前老乡曾打来一通电话,他是男孩,18岁,我们是同一个市的,还曾是电子厂舍友。我回复他的话并要求他提前下班后踩单车过来等我,然后挂了电话(我让他等我不是因为他无法走去我的租房,我给了他钥匙在租房后的第二天)。

下班打过卡后,我匆忙的走出厂区,我四处张望才看见他早已等在路旁的树下,穿着黑色衬衣,骑着我的二手单车正与一个同学通电话。我没有打扰他,他也看见我了,我示意就这样走路回去,我们于是走着,蝙蝠从头顶飞过

,喜悦则跟在身后。

走到菜市场,一辆卖西瓜的手推车正好经过,我们还都瞧见了绿里透红的瓜块。一时间俩人都有想吃的冲动,说买俩块吧。真的好舒服,但我的牙齿,门牙左边的第一颗它彻底断了,这并不夸张,因为前年受过伤。前些时日很松了,本想去换一颗的,可问了俩家门店,才晓得换一颗是不好的,他们都告诉我要把门牙敲掉才行,当然至少还要三百元,所以我思考过后决定先固定它。讨价还价八十元的费用,且保证一年内掉了免费再固定,我就付钱了。后来的两天情况糟透了,我感觉很不舒服,而且开始松了,真是见鬼,粘在上面的胶竟还掉了一块。

现在我很想笑,笑自己还在意这张脸。在掉的那天去超市购菜都是有意遮掩,现在可是彻底断了,我笑着扭了下来,还保存起来,以警示自己不明智,没有了是多么舒适。

……

老乡和我说了很多话,在东莞我说话次数最多的时候就是和他在一块的时候,他是个农民的儿子,这是我们相同的地方,我们因相同的方言聊到一块。

接下来我们做宵夜,吃的是炒面,我们还买了可乐。第一口感觉真好,可是一种伤感马上袭击我的心。在我心里这样的感觉是如此之少。虽说我善于交友,然却没有一个知心朋友,而他也只是单纯的老乡,每个月就俩三次到我这儿来。我们像是兄弟,熟悉的方言是他给我最大的慰籍,我们朴实无华的交流,这些都是因为认识他我才享有的,其它的他就很难给予了,你们看看,我又说错话了。我怎么会忘记在电子厂一起下班时他骑车载我的情景,有那么几次,我竟无比荣耀,我歌唱这是市长也难有的幸福。而我呢?踩单车的技术浅显,只需在车上挂几斤东西我就会心慌,就会左右摇摆不定。所以对一些小小的梦境就有待思考和努力了,比如载喜欢的女孩去郊外谈谈心或是搭个书包前往草海观鹤,但说句实话,从我开始会骑车的那天开始,就意味着将来有一天我会梦想成真。也许想这些是因为家乡没有骑车的路,因此载的更多是满足和欢乐。我还在某一天没有上班的夜晚看见一幕难得的画面,我把那个画面称为‘从心开始的路’,那时那刻我骑车从高速路旁缓缓过来,同时听着《魂之舞》,那分那秒,我感觉我的心离开了我的身躯,它将飞往立交桥灯光铺成的路,自由满足,刹那间化作一幕夜色出现在我的视野内,那么的梦幻,伸手竟能捉到星星。我目不转睛,越来越靠近这条路,它将要通往天国,可是一眨眼,我变回了自己,还知道自己已到租房后门,而音乐也停止了。只是几分钟的时间,却是我来东莞最美的时光,可惜的是这些美的时光它都是转瞬即逝的。后来我重新寻找过这种感觉,然而每一回都没有第一次那样的强烈梦幻了,而一般那个时候你们都睡了,老乡也回去了,我却还回忆。

我发现在电子厂,我工作的那个地方,爱说话的不是男孩而是女孩和女人,不信你去听听。她们有永远说不完的话,生活、服装、头发、孩子这些是她们最热心的话题了,且经常重复。男孩们和她们不一样,但他们又是最无趣的了,可一谈到女孩,他们就又高兴起来了,然后总找机会插话,这是最痛快的了,对他们来说。而且不管旁边有没有女孩,他们依然如故本性全露,听起来十分有趣,这是我初进电子厂看到的情景。

有一次是发生在我身上的,她们中有个妇女问我是否怕死,我说以前怕,现在不怕了,她们就恐慌起来,不以为然,我没有狡辩,因我违反了工厂纪律。而另一个问我的问题是世界末日是否是真的?他同样惶恐不安,眼神注视着我工作上的工具,他想从我哪里知道答案,因为里面的人大多觉得我与众不同,我说有的,但只是我的看法。

曾有几天,有一队从湖南张家界来的学生,他们被分到我们车间学习,他们中有俩个我是认识名字的,一个男生,一个女生。这是我的幸运,我跟自己说,因为他们的出现令我的时光活泼起来,我充满感激。我可以告诉你们我喜欢她们中的一个的眼睛,我跟男生说:帮我要了她的QQ吧!后来我还给男生一点钱,我说请大家喝水,而我也在她们走后的第四天辞退了电子厂工作。

工厂每天闹着加班和扣钱,想必你是知道的,如果不加班就只有一千一的工资了,再扣掉二百块钱生活费和六十住宿费,那就不多了,那又何必背井离乡出门求财呢?我曾在一个周末加班的日子里请假,线上没有一个员工认为我是明智的,他们说我有病,我说对,因为周末加班是俩倍工资,然后一个人走出了车间,然后出工厂走路放松心情去了。

工厂不光彩的事很多,我的饭碗就曾被人拿走,这让我感到失望,这是真的。起初我认为这是管理得不错的工厂,事实却是俩千多人的工厂没有一个是我欣赏的,这一点的确不可求。而有个毕节老乡我就满足了,租房也就有了意义。新工厂更是让我满意,我可以带上书看,也很自由,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我都要忙里偷闲来阅读,这让我满意。我所要操作的是一台塑料成型机,我们是做鞋的。开始的时候,感觉模具不好做,很辛苦,双手都烫出血了,是我坚忍了下来,因为我知道熟悉之后就可以看十几秒的书了,这是我所期待的。所以累了、热了就回想每天所阅读的内容,心情自然又恢复平静。晚上还可以脱下衬衫,上身赤裸着坐在机器旁取鞋,每天晚上还会发一瓶八宝粥,这些都让我舒心。令我难忘的还有食堂工作者,晚上我们有丰富的宵夜,有时还有鸡腿,我感到不可思议,他却答道是因为我白天没有吃到,我很开心,而且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自己打菜。

上班的第一天看见保安穿粉红色拖鞋坐着听歌我就知道在这里我可以自由些。不再被人唤来唤去,可怜的是工作的技艺它是枯燥无味的,出来后也是一无事处,就像一个司机离开了车就没发挥的地方了。因此我不想谈论,在这样的一本生活著作里。因为他们只有在那个职业群里精益求精才是饭碗,而我之前说过的这都不是我喜欢的,也就不愿再说了,而我在新工厂也不是很精,只是勤。另一点就是忙里偷闲,这一点我尤其满足,但假若工厂倒闭后,我一样会暂时失业。

在这次新的工作中,我也有心酸的时候。曾几次陪同送货饿着肚子搬个不停,幸好是现实我才忍受下来,我说存钱再走,不然在被催促的时候我已没有心力再继续搬弄了,再加上糊涂的安排,卖力也是徒劳无益。听说工厂要裁员时,我立即申请离去,并不是我知道自己将撤走,而是我早不想做了,我已习惯那样的取鞋技艺。

我需要合理安排自己手上的活,而不是在催促下完成,那样的效果是明显不好的,相信你们也知道那些不良品由来的原因了,他们说数量才是效率,加班的时间也不例外,如果你不从,那我劝你离开为好,以免努力加班没有得到应得的工钱。多换几份试试吧!这事你会明白的,这也是我对你的忠告,在这里说这一次我就不再说了。

20120618晴

今夜,夜色迷离,心情还不错,所以如果可以,我们就听音乐吧!像我这样坐在床上,享受这美妙动人的梦幻旅程中的《梦幻之旅》吧!我还未听过如此迷人的音乐,的确美妙极了,比起以前的那些,诸如《云水禅心》《和兰花在一起》,呵!不说了,是我不懂,不提过去那些了,让我重新选一首《长相思》吧,意下如何?千万不要说不,女孩,因为已经找到了,你听…

这一小半碗花生和这半瓶可乐是我今晚的食物,昨天剩下的饭已吃完,就剩下这半瓶汽水了,花生米也都炒了。看看桌上还有什么?已经没有什么了,只有桌架上还有四五斤珍珠米。这天气太热,现在喝了一些可乐感觉好饱,本来纯净水是不错的,是老乡的到来才有可乐的想法,但跳过吧!音乐已播放完刚才这曲。

好饱了,如果现在站在重量称上的话,显示的结果定会让我失望,因为将超过六十三公斤,超过了我心里背负的体重。可对它的原因我丝毫不在意,说来真是好事,因为性格的关系无论如何我的体重状况都没有大的增减,这一点也正是我不在意的原因。另一点却是来自现实,农村人强壮比虚胖更合适宜,所以我更担心的是家人的健康或是你——我心里的女孩。

很多姑娘曾为漂亮的长裙和自己的体重感到恼火,有时还会做出一些特别的姿态来。只要你经过时装店面时花时间看一眼你就有机会看到她们东跳西选,然后对着镜子转身三百多度,还挤眉弄脸,很是可爱,值得一提的是她们都是从农村来的,却不是为自己打扮。她们的年龄有些已不适宜那些鲜艳的了,可还是看见她们热心的挑选着,可惜了加班得来的那点钱啊!我曾劝过她们中的一些,我说美在内心比美在外表要好得多,美在外表只让人惊赞,而美在内心会让他们感动和喜欢,所以转求其它的吧!我却是得不尝失,她们一口回绝了我的朴素建议,跳着离开了,我无话可说。

换首曲子吧!说乱了,怎会说起这些事情喔!专心听音乐吧!或《小白杨》或《披着羊皮的狼》。

这位朋友说的这句话我觉得不是很好,他说:

连一个高尚的朋友都没有的人是不值得活着的。

——德谟克里特

我就没有高尚的朋友,连普通的都没有,但伙计我要告诉你的是为什么活到现在,是因为不懂事,然后是懂事,然后是要做事,所以没有事做才是不值得活着的。要谈到友谊,我希望音乐和书本也是你所珍惜的,它们像个甜美的女孩,让人喜欢让人着迷,从接近开始就动心,人生有此友谊应无求了。

20120620晴转大雨

真是糟糕,下班回来的路上被大雨淋湿了书本和头发,幸好心情没有受到影响,不然我定要对这雨说几句不好听的话。呵!这无异于一个疯子的做法,岔恨天理一点也无理。要是这雨也喜临百姓田庄,我刚说的就差强人意了。可是去年我不太满意,它令我们种的土豆如核桃般大小就算善意了,乡亲们很是伤心,但大多数人都去清理了。同学们啊!那土豆却是十分美味,说句实话,在外面打工我还没有吃过比它更美味的东西。

雨是下午七点半下的,持续一个小时还没放手,我们是八点下班啊!它对我是有喜有忧,它洗净了我的阳台和玻璃窗,这是喜,忧的是今晚我感到冷。但又能怎样呢?自然的一切都是有益自然生命的,我又有何理由再做计较呢?我岂能愚蠢到岔恨的地步。

感觉饿了,不说了,起来烧水泡块面,削个土豆切丝,再加点花生米炒熟它们吧!唉!这记性——忘了加几个小辣椒翻炒几下。

20120627晴转多云

快发工资了,不过就是三俩天的事,而我早已预算完上个月几百块工资的去向了,虽说无趣,却也另有几分欣慰。

……

有一只小虫爬到了我的竹席上,喔!后面的俩只又跟着上来了,不知是否是因为我将要发工资的缘故,但虫儿们,请到门外爬去,别妨碍本帅听音乐(音乐还是以前的那些)。《祈祷》、《魂之舞》,在这时一曲也告一段落。

说句心里话,来到东莞我从内心开心的时候很少,也许都已经写进这里了。我的内心丰富多彩,令常人感到不可思议而诡异,但我却只是常常满足。一本书或是一首好歌都会令我欢喜,同时也会心生美妙想法。比如让心灵去旅行,去草原看演唱会,去韩国看跳舞。就这小小的房间,心灵也会飘忽,而后变化各种场景——法国、英国,韩国。

无所不想,便无所谓失眠。在这里我从没有过的满足都有了,且占据内心一部分空虚。有书的房间就是我的欢乐地,有音乐的房间就是我的自由海。

出门在外,生活在外也没有太大的改变,早已不再迷恋肉食的我也已忘得一干二尽。现在虽说是这样,却也在不经意间在自己碗中待见,丢掉是可惜的,并不是我的习惯,假若这些残菜剩渣是可以留给牲畜的,我倒要轻松许多,因为从自己碗里挑菜扔掉是我不欣赏的举动,可以想象这是什么样的罪过。还有不争的事实是在工厂饭桌上留下的是工友们的剩饭剩菜,这并不雅观,俗气得很,跟小猪们作食一样不会捡点,有些工友说。这不是我的工作范围,所以大多时候我都是在宿舍里吃饭的,半小时一过,又继续一天的工作程序。

(让心灵去旅行,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世间再也没有比心灵的安静更安静的地方了。长江、长城、黄山、黄河,光临这些地方已没有多大意义,让心灵去旅行吧!在宁静的夜横渡太平洋,再到撒哈拉,到金子塔,这世界辽阔,你是自由的。倘若选择步行你将很快倒下,众神呵!是这样的一回事吗?

在现实生活中,一场球赛,或是一次奥运会的开幕,这些都是我喜欢的,可我要警告自己看重播比期待更好。我没有太多钱,这是事实,且不说现在的表演大不如从前,就一些半斤八两的家伙也想上台表演几番。

我不能说从小是听谁的歌成长的,这太表面,生活在农村我应该坦白他们是陈星、刘德华、王力宏,这些歌手中他们都多多少少影响了我的思想,我不是因他们的容貌和歌声而喜爱的,仔细说来,应是他们的个性,这让我获益匪浅,正是因为这些,我更欣赏像罗林这样的歌手。和以前不同的是最近一年来还喜欢上了李贞贤这样的歌手,尤其钟爱她唱出的忧伤声音,这令我满足。同类相从,同声相应,我便采集诗情寄语。天若有情,更多则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