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她想问当年他为什么突然不见了,可是还没等问出口,但听到刘婶的声音,“第一道菜来啰,红烧肉!”
随着声音,刘婶进来,手里除了一盘红烧肉外,还有一个精致的玻璃瓶,像献宝似的送至两人面前,说道:“这可是你刘叔亲自酿的水果酒,将来要成为我们店的招牌的,来,先给你们尝尝鲜!”
“谢谢刘婶!”孟怀一拿过瓶子打开盖子闻了闻,一股水果香连对面的阮信信也闻得到,“好像果汁的味道!”
“你要喝?”孟怀一挑眉看她,唇角缓缓勾起,一个主意在脑中形成。
“可以吗?”那香味勾得她的舌头打卷,水果味道的酒应该没问题的,于是双眼冒星的点点头。
“呶,杯子都给你们准备好了,这可是你刘叔最喜欢爱的水晶杯子,最适合喝这种水果酒了!”说着,刘婶又送上来两个杯子出去了。
接过孟怀一递过来的小晶杯,里面的纯净的液体与水晶杯相辉映,反射出晶莹剔透的光芒,某人急于尝鲜,根本无暇欣赏酒的美感,一口气便灌了下去,然后一咂嘴,“哇,好好喝,再给我一杯!”
“先吃些菜,再继续喝吧!”他挡回她伸出的手,把肉夹进她面前小碟子上,这是怀儿告诉她了,她最喜欢的菜便是红烧肉了。
不满意的噘起嘴巴,不过却还是听话的将肉吃下,接下来菜陆陆续续上来,可口的味道让她忘记了刚才的不快,“阿一,你和刘婶很熟吗?”其实光看两人的太度就可以猜出个大概。
“啊,以前常和廷过来,刘叔的手艺很好,菜很有特色,而且很实惠!”一边往她碗里夹菜,他一边说着,看着她一边吃一边往嘴里灌水果酒,脸色已经有些酡红,看样子又要醉了,不过他等的可就是这一刻,他们十年前由酒开始,那么十年后就由酒再续前缘吧。呵呵——
“刘婶说她女儿追过你!”酒意让她胆子大了起来,开始有些涣散的眸子不满的盯着他,却发现他的脸居然渐渐在变多。
“很久以前的事了,你是在吃醋吗?”
他勾起恶魔式的微笑,眼神带着挑逗看她,让醉意朦胧的她脸又加红了几分,却大着嗓门喊了出来,“是啊,我吃醋,我当然要吃醋,我不止吃醋,还很生气呢!”猛地,她拍桌而起,身体前倾一把揪起他的衣领,贴进他的脸,迷茫的醉眼直直瞪着他带笑的眼,“十年前你不声不响的消失,害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到你家找,甚至还被你爸妈认为是讹诈你家的问题少女,不止这样,他们还跟你们家的邻居这么说,好几次我在你家附近等你的时候被人指指点点,那时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可是——可是——呜——”
说着说着,她开始哭起来,而从来不知道十年前发生什么事的孟怀一,这是第一次听到这些,之前带着笑意的眼睛渐渐转为震惊,继而又变为心痛,缓缓的转为深沉,他扶着她的肩站了起来,“信信,对不起!”紧紧拥住她,十年的亏欠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为什么,为什么从来不与我说起这些呢?居然——他们居然——”他柔和悲伤的眸光有丝阴鸷,他们如何对他,他不会太过在意,然而他们却对一个未成年的少女说那样的话,做那样的事,哼——不过想想这也真是那女人的作风。
收起气愤的鄙夷,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发现她居然就这么醉了过去,虽然嘴里依然念念有词,但显然不是与他在同一话题上面,际怀一无耐摇头,亏他因为她当年所受的委屈气愤,唉——
……
用力掀动了几下眼皮,刺眼的光线立马闯入视线,害得她又得重新闭上眼睛,索性懒懒的翻了个身,突然觉得身边还有一物体,于是习惯性的叫了声,“怀儿,你怎么又跑到我床上来——”
咦?不对,怀儿还在老妈家呢,某人蹭的一声窜了起来,一脚便朝着身边的不明物体踢去,然后听到一声哀嚎!
呐?这声音好熟悉的说,睁开眼睛,然后便看到一张因吃痛而扭曲的俊脸,抱着嗑痛的肩膀,重新爬上床,“你要谋杀亲夫啊?”
“你——你怎么在——在我——我家?”她食指指着她,双目圆瞪,一脸的不可思议。
孟怀一懒懒的看她一眼,突然身体坐直,一把将她扯倒在床上,正好压在自己的胸前,不理会她的挣扎,将她抱得死死的,“你先看看这里是谁的家再叫,OK?”
某人从醒来的注意力首次集中,然后看到的是比自己的家还要大的卧室,与自己那乱得很有家之温馨的房间,这里显得简单而冷清,只有那从落地窗户前射进的阳光给这房间注入了些许温暖。
“呃——这是哪里?”不会是酒店吧!
“我家!”见她不再挣扎,他的手放松了几分,为自己换了个更好更舒服的姿势。
“哎?你家?昨天——”唔——她昨天的记忆仅止于在刘婶那里,甚至怎么离开的都不知道,难道像是果汁一样的酒也可以让人醉得醒人世?天啊,她不会又——
正想着,赶紧低头看自己的身体,还好,穿着衣服,咦?不对,这不是她原来的衣服,那不就是说——于是赶紧掀开被子再看他的。
唉——一丝不挂?唔——好吧,她承认,他的身体她不是第一次看到,而她的身体他同样不是第一次接触,但——整整十年了啊,再次面对这样的场面怎么能让她平静?于是,一股鼻血顺着两孔缓缓地流淌而出。
孟怀一惊住,他真的很想问她的血液到底有多丰沛,可以随时随地流出,但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赶紧扯出床头柜上的纸巾,替她温柔的擦去如两道河流般幽幽不息的鼻血。
“你常常这样早上起来流鼻血吗?”看来他今天得押着她去趟医院了。
“唔——没有!”她模糊的回答他,脸色泛出淡淡的红,她哪好意思说她是看了他的身体一时激动——太丢人了。
“吃过早饭去趟医院吧。”鼻血渐渐止住了,可是她的嘴角还残留着血迹,他一边以柔的为她拭去,一边说着。
“不用麻烦了,我没事,哎——那个昨天晚上——”她很想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她把他给吃了,还是他称她醉酒把她给泡了,唔——结果貌似都一样!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呗!”他摊手耸肩,一副事实已定,你想赖也赖不掉的模样。
“该?发生的——全发生了?”她僵硬的转动脖子看他,努和回想昨晚发生的事,可是脑中愣是找不到一点回忆,比十年前还惨,那时至少后期她醒了过来,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可是这次居然——
“信信——”突然严肃下来的俊颜让她的胸口猛地跳动不已,手不知不觉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衣襟,期盼他接下来的话,可又莫名的紧张。
“其实——”
“——”
小提琴卡农的音乐声柔和的打断孟怀一的话,某人在愣了三秒之后,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事似的,一个高跳到床下,开始翻找电话,可是光听到声音,愣是找不到本体,孟怀一看着地上那个像无头苍蝇乱窜的某身影,无耐低头叹气,好不容易想要好好谈谈,唉——
“呶,在这了!”从枕头下掏出电话,递向她,她一把扯过,看到屏幕上闪着的名字,她脸色大变,赶紧接过电话,那头传来河东狮吼般的喊声,“阮信信,你是不是想回家吃自己啊,到现在还不来上班?限你半个小时内给我赶到,不然就不用来了!”
“对不起,店长,我马上就去!”那头电话挂断,她无助的瞅了瞅孟怀一,意思再明显不过,不过他却懒懒的躺回床上,双手抱着后脑枕向床头,“你可以不用去。”
“不可以!”她的态度难得的坚决,“就算不想做了,也不可以这样不负责任,撒手便走,这是做人最起码的责任心!”
凝着她坚定的眼数秒钟,孟怀一起身,一点不在意的光着身子走向衣柜,再次惹得她满面通红,自己偷偷暗笑后,开始换衣服。
阮信信昨天的衣服还在孟怀一的洗衣机里,而回家换衣服已经来不及,于是在半路进了一家服装店,匆忙选了一套衣服后,便急速赶去花物语,所幸上班的高峰时间已过,一路还算畅通,可是尽管这样,还是晚了五分钟。
店长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迎接”她,正待发飙,却天好看到孟怀一的身影,脸色立马阴天变晴天,“孟先生,欢迎光临!”咦?不对,好像那丫头是从他的车子上下来的,眼镜后面的眼神锐利的盯向某人,某人吓得缩缩脖子,理亏的不置一词。
“嗯,我是送信信过来,不好意思,信信晚了都是因为我起床晚的原因,希望店长不要怪她!”孟怀一笑容暗昧的看了阮信信一眼,而阮信信这时居然还不知快要成为店长第一公敌地猛点头,还投给孟怀一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一切看到店长眼里,她已经犯下了十恶不赦之大罪,看来,她快回家吃自己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