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站在阳台上我对着天怒吼,跟着从其他寝室传来相继骂骂咧咧的声音,脑袋也被狠狠捶了记。
“白乐乐你疯啦!”周梦寐站在我面前,皱眉盯着我,那眼神跟看外星人一样,嫌弃到不行,“才一回来就给我发疯,现在是大白天,不是什么月圆之夜,你吼什么吼?我们全寝室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老大——”我扑进她怀里,一把抱住她的腰,抽抽搭搭的。
周梦寐搭着我的肩膀想把我从她身上扒开,却因为我抱得太牢。最终她放下手,叹了口气,似乎很无奈的样子:“我说白乐乐,你到底怎么了?之前在教室里看你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回来一声不吭就跑这里,还发羊癫疯,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说是周狐狸那家伙把你怎么样了吗?”
“你才发羊癫疯呢!”我抽了抽鼻子。
“那你这是怎么回事?如果说周狐狸把你给XXOO的话告诉我,我修理他一顿去!”
被她的话弄得无语,我翻了个白眼轻捶了她一记:“你才被XXOO又OOXX了呢!我还是清白之身的,要不要我脱了让你检查一下?”
“我看八成是被那人给整了一顿。”
冷雨燕尖声细气的声音飘了过来,听在耳朵里让人痒痒的,简直跟她这个人一样讨厌!
“不是吧?”张悦怡围过来。
“三姐,你真的被周狐狸……”卓常常担忧地看着我开口,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拣词语来说。
周梦寐后退了几分看着我,神色凝重:“乐乐,你真被他整了么?怎么整的?告诉老大,老大替你做主,不用担心,把详细情况丝毫不差地说一遍!”
“哎……”我叹了口气,“说来话长。”
“那你就简单一点呗。”
略作了思考之后,于是我用了尽量最简洁明了的话把发生在之前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遍,末了还不忘添上句“丫的”,来表达我心中的愤懑!
“就这样?”周梦寐皱眉,那表情憋屈的跟蹲厕所蹲了大半个小时也拉不出来的那种一样。
我点头。
“切——”众人转过身,异口同声。
我惊,狐疑地扫了圈她们:“你们这声‘切’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受的还不够多吗?”
“我说三姐,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呢,原来你就为了被他吃掉你筷子上的鸡肉而感慨啊。”卓常常边抠鼻屎边说。
我再度惊——这这这……这在她们眼里竟然是没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什么呀,我感慨的是我被他吃了豆腐好不好啊?他他他……他竟然是抓着我的手吃的哎!抓着我的手啊,手啊!那是光天化日之下的调戏!要是在古代,早就被拖出去浸猪笼了!哪里还由得他这般嚣张!”
“咳咳——那个乐乐啊,浸猪笼是因为欺负妇女了才浸的……”张悦怡好心提醒着,带来的是一干人的点头附和。
“而且你也只是被握个小手而已,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人家被强吻了还没……”
嗯?!我抬头,望着停下来不说话的张悦怡,眼睛亮了下——被强吻了!张悦怡这厮竟然……亏我和她是那么好的朋友,也不跟我说这事!再看看其他人,也是一个个跟我一样抓到新奇事物的好奇样,眼睛齐刷刷盯着早已一脸绯红的人儿,脸上挂着奸诈不怀好意的笑容。
“哟,美人儿,被强吻了啊,老大我怎么就没听美人儿你说起过这件事啊,”周梦寐轻佻地挑了下张悦怡的下巴,然后勾着她的肩膀,凑近她,“瞒了我们那么久,你说你该当何罪啊?还记得我们之前通宵畅谈时说过的话么?不许对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藏有隐情,不然……”
我跟着上去附和:“打扫寝室一个月外加请我们吃一顿!”
“对——”其余的人跟上。
“你们……”
张悦怡的脸又红了些,衬得那对眸子水汪汪而明媚动人,贝齿咬着下嘴唇,我见犹怜,啧啧——这可让看得同身为女人的我都要为之心动了呀。
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么。
“那也是很早以前的事了,那会儿我还只是个高二生呢。”
我跳了起来:“高二那会儿就有人强吻你啊?老四你的魅力也太大了吧,看看现在追着你的人,都可以排成长队了。”
“是啊,要是我也有你这么吸引人就好了。”卓常常轻声道。
我戳了戳她脑袋:“去去去,你个发育不全小屁孩,要想吸引男人,就把自己的真材实料给练出来了!”
抬头,她皱眉看着我,将我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打量了遍,就在我要摆出S的形态时,她说了句让我喷血的话。
她说:“三姐,我看你也跟我差不多么,干嘛一定要半斤对八两?”
我怒,恨得咬牙:“……混蛋!要知道八两也比半斤多了三两!”
夜幕降临,天边的那片绯色晚霞还停留着,迟迟不肯离去,给那蓝灰相间的天空更添一抹别样的色彩。
下午逛完街后,我们五个人拎着各自的战利品从商场出来,朝着东边的那家吉祥火锅店进发。这一路上都是我们几个人的欢声笑语,张扬得让身边的路人都对我们几个侧目。边走边聊着之前那家店老板见到张悦怡时的傻样到被她砍完价后的呆愣样,足足让我们几个一直笑到了火锅店的门口。
其实也不能怪那老板花痴,张悦怡确实是个大美人,只是没有人会料到这个大美人不但人美,而那砍价手段也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她总能以最低的价格买到最好的东西,而且还能让卖方含着泪成交。所以我们就亲切地为她取了个绰号——钱妖。
陆陆续续进了火锅店,找到之前就预定好的位置,我们五个人开始分头行动。我和老四张悦怡负责拿饮料和小点心,老大和冷雨燕负责拿食物,至于卓常常则负责看守我们的包裹。因为今天是星期三,大家上班的上班,学习的学习,所以店里的客人并不是特别的多。
想想我们也是大三的人了,还有一年不到就大四 ,面临着各种论文各种找工作的压力,但现在的我们却还是觉得那个进入社会还很远的样子。其实并不是不急,到底急还是不急大家都心知肚明,只不过想以后能有这样聚在一起放纵一下轻松一下的机会很少很少,所以也就把那些东西都先抛开,玩了再说。
但是若在夜深人静或无人之时,总会对着那渺茫的未来叹息那么一下下。毕竟这人生还是要过下去的,而且也许除了我之外,另外几个人都在或多或少地了解关于工作方面的了。
像常常这家伙,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天然呆加小白,却在外面已经打了两份兼职外加一份家教,基本上晚上要到十点十一点的样子才回来;张悦怡不用说,家里有那么的一个有钱有势的老爹,生活自是不用愁;冷雨燕呢,已经有好几家旅行社相中了她。我还记得那时我很不解地问了句“为什么像冷雨燕这么冷冰冰的面瘫女那么受欢迎”,回答的当然是她的白眼加冷哼。至于周梦寐,她说毕业或打算回东北,她叔叔邀请她去国外跟他开店。
那么我呢?我叹了口气,好像就我一个人比较无所事事了……是啊,她们都有了出路,那么我呢?
“啊啊啊——算了算了,不想了不想了,脑袋会炸掉的!”拧掉倒饮料的开关,我摇了摇头。先过好现在吧,以后的就以后再说,反正现在想得就算再怎么美好,未来也未必会实现,倒不如和自己的小说做伴好了。
“其实当个全职写手也不错啊。”我自我安慰着,端着盛放饮料的盘子转过身,却不想和迎面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哗啦——”饮料倒翻,玻璃杯也摔碎在了地上,一片狼藉。空气里弥漫着奶茶的淡淡香味,那几道清脆的“哗啦”声即刻将店里头的服务员吸引了过来。
我刚要骂,却听到对方的道歉声。抬头看那个人,竟是个难得一见的帅哥。暂且不说他那身看起来挺有档次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就好像是那种量身定做的那样,加上他那口低沉的嗓音,让人不由自主地对他产生好感。我勾了勾唇角,突然对下一本小说的人设有了个初定。
“你没事吧?”他突然转过头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