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看着我,出其不意地在我嘴唇上啄吻了下,然后在我爆红了脸当中缓缓开口:“你不容易吃醋,是我容易吃醋。”
我从鼻子里哼了声,表达着我稍微有一点的满意。
“白乐乐,你到现在还不愿意接受我吗?”
抬头定定望着那对深邃的眸子,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回答还是不该回答。
其实拜楼小菲所赐,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在没有周狐狸见面的机会中,我渐渐明白了其实我对他是很感觉的,而那种感觉比我所想象的还要来得深来得猛。
只是不晓得为何迟迟不愿去面对,哪怕看到别的女生对他主动示好,也情愿假装看不见,不愿有所行动和表示。
还记得之前悦怡跟我说过,有些东西一定要牢牢把握。
那么此情此景,是不是只要我动一动手,幸福就会抓在掌心里?
“乐乐?”他见我不说话,手指抚着我的脸颊,“你,真的不愿意吗?”
垂下眼睑,敛去里面细微的情绪,我讷讷道:“……那场婚姻,不是场闹剧吗?”
“一场闹剧?”
“不是一开始就是白夫人他们自作主张,让我们两个结婚的吗?也没征求过我们各自的意见……而且我觉得,我们分开不是给各自一个主动去追寻幸福的机会?我想在你还没遇上我之前,你应该会有喜欢的女人吧,但是因着双方父母的压力,所以你才……你、你根本就不是喜欢我才跟我结婚……那、那样的话,两个人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
手指绞着被子,我发现越说到最后,我越说不下去,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呼吸困难。
不过我想,我也终于意识到我最担心最害怕的是什么了。
担心他一开始就不是出于自己的本意与我结婚,就好像我也是被逼的一样,不过庆幸的是,那个时候有杜飞扬的帮助所有我才能逃离这场胡闹的婚礼。
如果连我都是这样的心情,更何况是他?
他,应该也是这样,只是被这场婚姻给束缚了吧。
周狐狸深吸了口气,额角的青筋突了起来,像是在隐忍着什么,说:“白乐乐,之前我对你的告白,你都没听进去吗?你的这些想法,都只是你自己的,你又如何知道我心里的真正想法?你又怎么能断定我不是一开始就喜欢上你的?”
“哎?呃……”我被他的问题问得一愣一愣的,却找不到话语可以辩驳他。
他说的没错,自始至终,都是我在猜测,却从来没有问过他的想法,只是凭着自己所想的断定一切,然后就顺理成章理所当然地觉得就该是这样。
这么说的话,这中间,我对他有着很大的误会了?
但话又说回来,他也从来没有很明确地告诉我他的想法啊,这也不能怪我一直在猜来猜去的嘛,如果早在一开始他就把话讲清楚,那我们也不用落到这个份上。
抬眸有些委屈地看着他,我撇了撇嘴:“那你的意思是,你喜欢的是我了?从一开始就是了?”
他的嘴角很明显地抽了抽,镜片上的冷光一闪而过。
心里忽然升起一个很不好的念头,我干笑着把脑袋往后仰:“难道……不是吗?”
他叹了口气,手放在我后脑勺,在我的惊呼中把我压向他,然后下巴蹭着我的脑袋。
“白乐乐,我真的很想掐死你。”
说完,他的手往下滑到我的后颈处,稍稍用力掐我的肉,疼得我直哼哼,却让我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
鼻尖微微碰着他的领口,有时还能擦到他裸露的锁骨,他身上淡淡的沁凉的薄荷味一波波传来,令人有几分安心。
看来真的是我对他的误会大了,并且还是一开始就我一个人在那边胡思乱想。
原本空荡荡的心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又好像找到了一直被丢失的东西,失而复得的喜悦难以用言语来表示。
“但是,你不说喜欢我,我怎么知道你喜不喜欢我?”我闷着声音开口。
“……睡觉!明天天一早你就和我去我那儿。”
他的衣领摩挲着我的鼻子,有些些痒,我往他脖子那边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说:“你说我和你一起去就和你一起去,那我是不是很没面子?”
“就算你不愿意去,我也会把你强制性拉过去的。”
“……真霸道!”我翘起嘴角,盯着他敞开的领口看,“不过,为什么你会过来?”
“因为我……担心你。”
耳边那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像是一汪深潭,将我完全地溺毙在其间。
双手轻轻环住他的腰,我靠近几分:“被子……借给你盖,晚上还是有点冷的,如果你感冒了,那我可不管。”
“……嗯。”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怎么睡都睡不着,本来床就有些小,一个人睡也刚刚够翻来覆去,现在却突然多了个男人出来,即便对方的身材再怎么匀称再怎么标准,也显得这床小了很多。
一直保持着这个侧着的姿势,害得我被压的部位有些痛,却又不好翻转,怕惊动了身边的人。
窗外的雨声已经渐渐转小,风也不再那么的狂暴了,睁开眼盯着距离不过十公分的俊颜,我第一次发现他的唇形真的很好看。
难怪每次笑起来的时候,总会让人不由自主地面红心跳。
手指沿着他薄薄的唇瓣轻轻描摹着,从嘴唇慢慢滑到鼻梁,又到脸颊,一点点、一寸寸挪移着。
“摸一下十块钱。”
带笑的声音从那张薄唇里逸出,犹带着几分戏谑,惊得我赶紧撤回手,却在下一秒被他紧紧抓住。
心跳蓦地停滞了下,我不安地望着他,移开视线,有些做贼心虚。
“刚刚是这只手摸的?”
“……才、才没有,我才没有摸你!”
“是吗?撒谎的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他说着将我拥紧了些,替我掖好被角,“怎么醒了?睡不着吗?”
我瘪嘴,往后挪动了下身体,尽量分开两个人的距离,闷闷道:“床那么小,光你一个人就占了那么大的面积,我怎么睡得着啊?连翻身都翻不了。”
他呼出口气,坐起身穿上西装,说:“那么,走吧,现在就离开。”
“哎?离开?去、去哪?”
“我家。”他已经爬下了床,戴上眼镜回眸看我,“你不是嫌床小吗?那边有大的,你想怎么翻就怎么翻,而且很舒适。”
“现在?!”望着已经拎起我背包的周子潇,我张大了嘴。
他点点头,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说:“凌晨一点,到那边顶多也半个小时,快一些下来,别磨磨蹭蹭。”
我撅起嘴嘟囔了声,极不情愿地爬下床。
好在是放假期间,很多同学的班车都是在凌晨时分,所以宿舍的大门也终夜不会关,这样也就不用担心些不必要的麻烦,进去出来都比较方便。
但就因为如此,这时候发生的盗窃也就相应地会比较多。即便校门口有保安,一楼有阿姨看守,也免不了财物的失窃。
跟着他一路到了楼下,开了车门坐到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
接下去,就是三天两夜的同居生活了……只是这个是不是太突然了?虽然,我们开始进入情侣的阶段,但总觉得这样不是很好。
“我想,我还是睡学校吧……”思忖良久,我才讷讷说。
周子潇转过头看着我,那两道明亮的目光像是能望进我心底去,把我里面最真实的想法给挖出来,使得我好像被他完全看透我在想什么一般。
他摸了摸我的头,说:“放心,在我们没有结婚前,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我哼哼道:“口说无凭,谁知道最后到底会怎样。”
“那你想怎样的凭证?白乐乐,这是你对我人品的质疑……还是说,你希望能发生点什么?”
瞪大眼望着那张脸,我一巴掌推开他,把脸转向窗外,气呼呼开口:“如果真怎么样,我,我可是会空手道的,到时候我可不会对你心慈手软!”
“……笨蛋!”
“你才是笨蛋,你们全家都是笨蛋!”
“那你就是笨蛋的妻了。”他狭促地看着我。
“我?!”恶狠狠眄了他一眼,我抿着嘴,“我还没说要嫁给你呢,别自以为是了!”
“那是迟早的事。”他自信满满。
我嘿嘿一笑:“那可不一定哦,在我身边不乏有好男人哟,杜飞扬、夏石磊,都是数一数二要钱有钱、要人品有人品的好男人啊,就算我不选择你,也……唔?!唔!”
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我后边的话都被他的嘴给堵了回去。
他带着几分怒气吻着我,还惩罚性地在我嘴唇上咬了口,痛得我惊呼出声。紧跟着在我张嘴的那会儿,他的舌头就趁机钻了进来,在我的嘴里攻城略池。
手紧紧抓住椅背,我突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脑袋晕眩,却怎么也推不开他,双手反而被他按在他的胸口。
之后,他的吻慢慢的变得温柔了下来,吮着之前被咬过的地方,极尽最轻柔的力度,一遍遍反反复复。
早在之前我还觉得湿吻很恶心,毕竟两个人要交换各自的唾液,但是轮到自己时,却发现,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恶心。
也许跟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是天经地义而理所当然的吧。
良久,他才放开我,却依然捧住我的后脑勺,在我的唇上啄吻着,迟迟不愿后退。
终于到了可以透气的时候了,我真的很担心会不会因为这而翻白眼过去。
眼睛看向别处,我尽量不去看那双让人魂不守舍,陷进去不能自拔的深邃眼眸。
我知道这个时候我的脸很红,指不定嘴巴也肿起来了。
该死的,干嘛吻得那么重!搞不好弄得跟肥香肠一样,还怎么见人呢?!
“白乐乐,我不许你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的名字。”周子潇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意外的透着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