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柳荫交往了几个月,杨子岩感到这个丫头是真不省心,而且变得越来越缠人。
正月里,杨子岩与柳荫有了那层关系后,找了个一室一厅的房子,搬了进去,柳荫高兴得不得了,杨子岩也时不时地过去。刚开始,两个人都新鲜,在一起的时候多,免不了粗心大意,有时候嫌感觉不好,就不用安全套。一来二去,柳荫到底还是怀孕了。
等到柳荫开始有反应的时候,杨子岩并没有在意,也没当回事。现在打胎很容易,药物人流,一吃药就完事。可等到医院确定怀孕,柳荫却不做人流。杨子岩以为她害怕,反复给她说药物人流不痛苦,很简单,吃完药在家休息几天就好。
柳荫说:“我不是怕,是想生。”
杨子岩一听,心里一惊,这丫头是拿这孩子做文章吧?等有了孩子,那自己就真的陷进去拔不出来了。他清楚地记得林语堂先生说过:没有孩子的老婆像情人,而有了孩子的情人就成了老婆。
杨子岩说:“你真想生这个孩子?”
柳荫说:“那还有假?要有个孩子陪我,就不寂寞了,再说,孩子多可爱呀。”
杨子岩说:“你开什么玩笑,自己还照顾不了自己,还能照顾孩子?养孩子可不是闹着玩,你光看见孩子可爱,还没见过孩子闹呢,一闹还不把你闹哭?”
柳荫说:“我就要生,等有了孩子,要是男孩,我就把他收拾得又帅又酷,要是个女孩,我就把她打扮得花枝招展,漂漂亮亮。”
杨子岩要去拿打胎药,柳荫却拿着处方不让去。他看硬的不行,就先缓下来。心里却在想着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坐到车里,杨子岩说:“柳荫,我以前可是给你说过,我娶不了你,生了孩子我也娶不了你,你可别拿这说事。”
柳荫说:“我什么时候说让你娶我了?生了孩子我自己养,就没打算让你管。放心吧,我不会缠着你。”
杨子岩说:“你说得轻巧,孩子生下来,没爸爸不行吧?你不结婚生孩子还不是私生子,将来孩子怎么在社会上立足?”
柳荫却什么也听不进去,一句话说到头,就是要生。杨子岩一点办法都没有。
送柳荫回到家,杨子岩就没有进去,临走,说:“柳荫,你再好好想想,这孩子不能要。”
柳荫固执地说:“不用想,这孩子我要定了。”
杨子岩离开柳荫,心里很不踏实,真整出个孩子那事情就大了,弄不好妻离子散不说,传出去也丢人。心想,这孩子无论想什么办法都得让她做掉。
这件事让杨子岩好几天都心神不宁。这天上午,杨子岩到一个小诊所买了打胎药,问清了怎么吃。到了中午吃饭时间,就给柳荫打传呼,约她一起吃饭,柳荫当然乐意。杨子岩把柳荫带到第一次与她吃饭的饭馆,点了菜,开始喝酒。
杨子岩说:“柳荫,这是我们第一次吃饭的地方,认识几个月了,感觉你是个很好的女孩。今天咱得喝点。你怀孕了,不能喝白酒,可以喝点药酒,少喝药酒没事,不想喝药酒喝点葡萄酒。”
柳荫也不推辞,把一瓶二两的药酒倒在茶杯里,与杨子岩碰杯。
杨子岩说:“这药酒度数很低,还没葡萄酒度数高,你就喝吧,滋阴壮阳。”
不一会,柳荫把二两药酒喝完,杨子岩又给她要了一小瓶。柳荫仍不推辞,接着喝,不一会儿又喝完了。杨子岩又给她倒上葡萄酒,继续劝她喝。
稍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怀孕前后都是不让喝酒的,因为酒精会对孩子有影响。杨子岩当然也知道,他是故意劝她喝酒,说穿了就是想灌醉她。
柳荫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让喝就喝,等喝得差不多了又神志不清,一劝就喝。等到从饭店里出来的时候,柳荫已经走不好路了。杨子岩把她扶到车后座,然后开车送她回家。
到了家里,杨子岩趁给她喂水,把打胎药喂了下去。把她安置好,杨子岩还坐在那里等了一个多小时,确认她不会吐了才离开。
走出柳荫的家门,杨子岩心里才踏实下来。这件几天来让他烦心的事情终于可以画上句号了,尽管自己的做法有些过分乃至卑鄙。
第二天上午,杨子岩在办公室给柳荫打传呼,柳荫好大会儿才回电话,说话少气无力的,还说肚子痛。杨子岩知道药起作用了,便开车过去。
柳荫痛苦地趴在床上。杨子岩把她抱在怀里。
柳荫说:“都是你,让我喝酒,难受死了。”
杨子岩说:“喝酒没事,主要是吃药的事。你不记得了?昨天吃过饭你非得吃打胎药,我只好陪你去买了药,又喂你吃下。肯定现在药起作用了。”
柳荫一听,眼泪就涌了出来,哭着说:“都是你要我喝醉,杨子岩,你不是人,你为啥让我吃药?我看你是专意给我下的套。”
杨子岩说:“昨天我拦都拦不住你,你还说不要什么狗杂种。”
柳荫说:“你明明知道我喝醉了,你就是故意的……”
柳荫说着,伤心地哭起来,杨子岩劝也劝不住,索性不劝。
一会儿,柳荫不哭了,说:“杨子岩,记住,你欠我一个孩子。”
杨子岩说:“我知道,我欠你一个孩子。”
接着,杨子岩把剩下的药拿出来,让她记住一定按时按量吃,不然,弄不好还得重新做刮宫人流,那可就受罪了。
柳荫用力在杨子岩的手背上咬了一口,说:“我恨你。”
杨子岩痛得大叫一声,说:“这不是恨,是爱。”
一直等到柳荫情绪稳定了,杨子岩才离开。临走,说:“别乱动,按时吃药,明天难受就过去了。回头我再来看你。”
接下来的几天,杨子岩早上都赶到柳荫那里,给她带点吃的,帮她做点家务,甚至帮她洗衣服。直到她到医院做了检查确认没事,他才不再天天往她那里跑。
经历了这件事情,柳荫虽然没有生成孩子,但对杨子岩的感情却加深了。看着这样一个大男人为自己洗衣服做饭,内心很是感动。她便缠着他买手机,还要他投保险帮她多创业绩,杨子岩感觉对不起她,一一答应,算是补偿。
五一期间,杨子岩与安闽生外出旅游,一去好几天,柳荫有点受不了,先是发信息,后来打电话。这天,住在西安,早上安闽生起来带着孩子到外边散步,杨子岩在睡觉,凌晨的时候他开手机看时间忘了关,柳荫打来电话,杨子岩想着安闽生不在,便大胆接起来,两个人说着说着便忘了时间,内容也放肆起来。
柳荫说:“杨哥,我想死你了,还有,那里想那里了。”
杨子岩说:“我也想你乖,你个小浪妮儿,你说哪里想哪里了?不要脸。”
柳荫说:“你才不要脸呢,就是那里想那里了,谁还不知道你,嘴上不说,行动野蛮。”
杨子岩说:“我野蛮?还没听说过,怕是你想让我野蛮吧?回去我整死你。”
正说着,安闽生开门进来,正好听见了那句“回去我整死你”,杨子岩愣在那里,连电话都忘了挂。安闽生一把夺过电话,电话那边传来柳荫浪里浪气的声音:“你整死我,我等着呢,你快来呀……”
安闽生对着话筒喊了一句:“你就等着吧。”电话那边立即没了声音。
这下,可以说抓了个现行,杨子岩不知道该说什么,安闽生把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用手指着杨子岩的鼻子说:“姓杨的,你还有什么话说?我不跟你吵架,回去就离婚。”说完,安闽生甩门而去,杨子岩坐在那里没了主意。
旅游回来,安闽生给女儿说自己工作忙,没时间做饭,便带着女儿搬回了娘家,把杨子岩一个人撂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