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易明一上班就来到病房看望余洋,他想通过她来了解她和余香香之间的关系,但是余洋并没有在病房,易明又在走廊里寻找了一遍,依然没有见到余洋的影子,他急忙来到值班室寻问她的情况,值班室的护士这才知道,余洋又跑了,都跟着在医院里寻找起来,“你什么时候来的病房?”易明问。
吴小茹道:“大概在昨晚两点左右,我见她的病房灯还亮着,就过去把灯关了,那时她已经睡熟了。”
易明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郁,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医院,他又匆匆忙忙赶回家去,余洋并没有回家,屋子里散发出茉莉花幽幽的香味,这种香味儿让易明沉沦,也让他思绪迷乱,这时他手机响了,是李逍打过来的,向他寻问昨晚打听到的情况,“吴猛藏的很深,根本无法知道他的内心,不过我有另一种收获。”
李逍在手机那头问道:“什么收获?”
于是易明就把他在余香香U盘里看到的内容告诉了李逍,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以一副惊喜的口吻道:“我明白了,难怪在案发现场发现了和你老婆戴的一样的手镯。”
易明不明白李逍话里的意思,随即追问道:“你的意思是几位被害人都是余香香所杀。”
“经验告诉我,如果没有猜错,余香香应该和余洋有一样的手镯,现在我需要你演一场戏,据体怎么做,到时候我在告诉你。”
一听李逍这么一说,他也就不好在追问演什么戏,“有没有马骏义的消息?”
“现在还没有一点头绪,我实在想不出,马骏义进入画室之后,究竟是从哪里消失的,吴小进一直监视在门外,并没有见他出来,他的画室我们也搜查过,不可能藏住一个大活人。”
易明沉默不语了,他不明白为什么马骏义偏偏进入吴猛的画室之后就消失呢,如果是这样,他又会去哪里,所有的事搅和在一起,易明觉得头有些沉重,直到他打开窗户,一阵阴凉的秋风随之刮进了窗户,吹醒了他沉重的大脑,他回过神,才想起现在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他把屋子又检查了一翻,除了那盆茉莉花开的异常鲜艳之外,屋子里没有其他异常,“余洋应该没有回来过,”易明这样想道。
离开阳光小区后,易明又把电话打到医院的值班室,问吴小茹余洋有没有回去,得到的答案依然是她们把整个医院都找遍了,也没有看到余洋的影子,不知为何,易明的心里突然产生一丝不安,虽然余洋之前也经常偷跑出病房,但是都没有像这一次一样,离开的那么久。
易明开着奥迪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热闹繁华的大街上乱蹿着,这时她经过一所小学门口,看到一群孩子快乐的在校园里嬉戏,追逐,他脑海里闪过一丝念头,于是就加大油门,朝城郊那块墓园驶去。
远远的易明就看到在密密麻麻的暗灰色的墓碑前,跪着一个穿着病人服装的人影,易明一眼就认出那是余洋,铅灰色的云层低矮的飘过头顶,如同即将就要把她连坟墓一起卷走一样,看到墓碑上那张天真无邪的照片,易明冰冷的内心又一次坍塌,他面带愧疚的走向墓碑,走向他的另一个生命,他没有惊扰余洋,而是在她身旁蹬了下来,和她一起望着暗灰色的墓碑,“爸爸,我要你带我去玩,好不好。”欢欢的声音跟着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易明在也无法抑制住心中的悲伤,一行清澈的热泪夺眶而出,他顺手把余洋搂入怀中,喃喃道:“你来看欢欢,为什么不叫上我,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余洋就如一个木偶,没有任何反应,像是身旁并没有他人一样,二人就这样陷入在无尽的沉默里,一阵秋风肆意的掠过,吹乱了二人的头发,易明深知,尤其是像余洋这种精神分裂症病人,心理和行为是很难捉摸的,也许只有此刻,余洋的内心才是平静的,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余洋一直跪在地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们走吧,天快黑了。”易明伸手扶起余洋的肩膀。
余洋终于有了反应,她猛的扭过头瞪着易明,那眼神让易明憋的发慌,“余香香是你什么人?”易明想着乘余洋平静的时候问这个问题,让她在没有任何思考的前提下回答他,这样的答案才是真实的。
余洋只是瞪着她,眼神里装着悲伤,装着愤怒,悲伤的让她萎靡,愤怒的让她呆滞,她突然发了疯似的把易明按倒在地上,对他又撕又打,直到把易明抓的满脸全是鲜血才停止,撕打完后,她就像一只兔子似的一溜烟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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