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流水散红妆2
“那好，你告诉我，什么是爱？”
“爱就是我愿意为你坐一切，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一辈子不放开。”莫邪看着她，大手将她揽进怀里。
芜玥伸出胳膊，死撑着他的胸膛。
“不，爱是成全，爱是等候，爱是……放开。”若非因为她爱修策，如何肯成全他的地位，去放开。这对她来说，其实等于要了她的命。
好在，血链可以看到他，了却她的相思之苦。
“我不会放开的，绝对不会！”他的手劲太大，似乎他只要再用些力，她就会被他狠狠的揽进怀里。
“你爱的，只是阴漠的记忆。而你，却并不爱我。”不顾她的狂怒，她趁他身子僵硬的时候推开了他。
说到这，她不得不承认阴漠已经远去。
独立的阁楼，迎面是一片杏花花海，此时开的盛。
晨起，推开窗子，甜甜的杏花香就飘了进来，他们开的那样盛，就仿佛要将所有的灿烂一瞬间全部开启一般。
门外，有两个丫头候着，见到窗子开了，当即有个丫头推开了门“玥主要吃些什么？今日主子在人界带了个姑娘来，给玥主做了许多吃食，说都是姑娘喜欢吃的。”
人界？姑娘？
莫邪带来了谁？
不解的看着丫头，丫头一笑，继续道“其实也不能说今日带来的，是主子回来那日就带了回来，只是一直养在别处，今日才接过来而已。玥主可要梳妆去看？”
芜玥想了想，觉得应该是旧识，便点了点头。
丫头高兴的断了水给芜玥梳妆，芜玥也由着她们拾掇，只有在最后发髻全部盘过发顶带玉簪什么的时候，她摇了摇头，起身出了屋子。
丫头不解的一愣，将手中的簪子放下，随着出了去。
杏花树下，她折了三朵杏花，带到了发髻边。
风吹过，她一身月白长袍外罩了一张金丝滚边的纱衣，如何看，纵然容颜丑陋，也是那样遗世独立。
丫头惊艳的站在远处，想了想那些簪子，却也配不上玥主这一身的气质。
都说女儿家长相漂亮了，人也就漂亮了，可是玥主不美，竟也这样灼灼其华。听说玥主毁容之前甚美，美得花儿都会失色，她甚至没有见过她美丽的时候，不过只要想想，便也能猜出，是多么的让人一见倾心，怪不得主子竟然会带回人间的人，只为玥主做糕点。
“走罢。”她张口，不待丫头应声，独自远去。
杏花微凉，走过杏花海，就像生就在杏园，身侧，根本没有过什么阴谋与争斗。这里是与世隔绝的桃花源，远离一切尘世的烦嚣。
身后，小丫头追赶上来一直恭敬的跟在身后。
听说尺台被修策的九天玄火毁了，此时妖界最大的宫殿乃是妖界最中央的梅花殿。
据说，殿名都是因为她喜欢的物件取名的。
芜玥对此，只是笑笑了之。
梅花殿中央摆了一个檀木桌，桌子上，摆了十来样糕点，每一种都是西楚宫殿内的精品。
她恍惚明白，这人定是西楚之人。又是女子，还精通糕点。她大抵猜到这个女人了。
殿外，一个身穿蓝衫的女子莲步而入，手上捧着最后一份糕点“金丝玉兰”。
清秀的摸样，算不得漂亮，可是她嘴边柔柔的笑，确是她没有忘记的。
素水，修策曾经的宸皇贵妃，也是曾经修策心尖上的人。
“芜玥，我们又见面了。”素水将糕点放到桌子上，站在芜玥对面。
她毁了容，变得好丑，脸上的疤痕交错在一起，狰狞难看。现在，修策还爱她吗？
犹记得那个时候，修策没有理智的护着她，也记得西楚传下帝后暴薨的消息后不久也传来了他的死讯。原来，在另一个世界，他们还是纠缠着的。
可惜，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若不是莫邪给她换心，她想她至死都不会知道，这个世界还有平行的空间。
莫邪问她还爱修策吗？她当然爱，那是她倾尽一生所爱的人，怎会忘记？他对她总是特别的，当所有人被遣散，只有她住着他当皇子时的府邸。
莫邪说他给她一个机会，靠近修策的机会，虽然她知道那是私心，不过这私心若是与她同一战线，她可以再遇修策，又怎么不行？哪怕这是个交易，她也愿意。
历史永远都不会改变，他与修策还有一个孩子，再如何说，也是有着系带。
就算芜玥多么让他难以忘记，她素水都是他孩子的母亲。孩子身体内，留着他的血液。
“素水。”她很平静的张开嘴，无声的唤着。
素水眉头轻轻一收，恍惚明白了似的，声音里竟然有了些兴奋“你哑了？真好。”
“报应，是么？”素水跟记忆里不一样了，从前的素水平淡，安稳的坐在修策身旁，就是身旁那股子淡然都让她觉得很舒适。可是今日相见，她见到自己这样样子，竟然很开心。
究竟是过了太久了，她还不能释怀。爱情，若是对素水来说，芜玥承认，她开始抢了他。
可是追溯以前，修策凡尘一世，其实就是为了爱她。
这段感情里，无法说谁对谁错。谁让她出现的太晚了。
“或许是的，你要嫁给莫邪了。而只有我，可以给修策安慰。”素水抬手倒了杯茶水，递给芜玥.芜玥点头，将水接过，几口咽了下去。
她倒是希望素水可以给修策安慰的，就怕不成。
若真的可以逃开命，她真希望素水可以帮他。
抬头看向大殿的顶端，她悠悠叹息“可是命，可以逆么？早就知道结局的。”
素水不知道她说的什么，径自说着自己的话“莫邪说你喜欢，我就给你做了一些，他一会就回带孩子过来，我就去找他，从此之后，我会代替你的位置。”
她抬头听着，嘴角笑的凄凉。那个位置若是可以代替，她还是他心尖上的人么？还是他心中不变的传奇么？素水，她可以问鼎修策权爱的巅峰么？
她想的太多了。
暂时，放下。
做到一旁的凳子上，她还没有吃饭，说着话就饿了。
捻起一块金丝玉兰，这个东西，她在西楚时不怎么吃，倒不是做工不细，只是那个味道，她不太喜欢而已，如今再吃，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玥儿，怎么先吃糕点了，我让人做了些粥，可不是肉糜粥，你经常喝那个，估计也喝腻了，今天给你做了些清新点的，你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