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凶手是谁的吧?”我眼看阿嬷渐行渐远,赶紧追上去直到走到其他人视觉死角的角落,定了定神,轻声问。
“与其关心这个,不如担心一下知道凶手是谁的你会是怎么死的。”阿嬷冷冷地回答。
我心中一下子就了然了。她并没有否认,不是么?
“还有,你最好考虑一下明天的联谊赛怎么打你才不会死的那么难看。”阿嬷丢下这么一句话,飘然离开。
独留我独自风中凌乱。
“喂喂啥鬼的联谊赛是怎么回事啊?怎么都从来没有人提起过的啊!!”
“兰兰你也真是的啦”夜妖精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叹道。“你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交换生’的制度是用来干嘛的,当然不知道有联谊赛这回事了。”
“那麻烦你现在告诉我好么?”我扶额。搞不好我真的会像阿嬷说的那样,死得很惨很惨很惨惨
“所谓‘交换生’活动,其实最初都只是几方的领导者为了试探彼此之间人才的数量和质量所想出的伎俩。想试出这些,最简单的方法自然就是比赛。”妖精揉着我头上的毛解释。“结果渐渐就演变成了一种习惯了,于是交换生和联谊赛的制度自然而然的就被保留了下来。”
我华丽丽地表情空白三秒,然后欲哭无泪。
阿嬷你果然就是存心想整死我的吧
我就知道学分不是这么好拿的
“安啦其实联谊赛除了实力之外,RP也是相当重要的喔。”妖精看着我皱起的苦瓜脸,安慰我。“要是抽签决定顺序的时候抽到的对手都很弱,一路打进决赛是没有问题的啦~”
“听你这么说我才会更担心的呐。”这次我是真的想哭出来了。
就凭我那万年杯具烂RP绝对初赛就会被淘汰的啦!
对于我的RP值有所了解的妖精沉默一秒,用沉痛的语气说:“祝你好运反正我回天乏术了。但愿你能像小雪说的那样,不要死的太难看。”
说完一道银色的火光从他脚下升起,很快将他的身形包围起来。不过瞬息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独留我独自风中再次凌乱。
次日的这次联谊赛一共是有六个赛程,二十四个选手参赛。初赛是一对一,先有十二个人晋级;然后是复活赛,方式是生存战,混战,最后剩下没死的四个人继续第三轮比赛;接着就是十六进八、八进四、半决赛和决赛。决赛进行的同时半决赛淘汰的两人也会决出三四名。前三名会有奖励,每人可以在千岐的金库里任选一件东西。
我默默捏紧了爪里的抽签纸条,再次确定作者绝对是故意的。
“兰兰酱~”妖精飘忽悠忽地走过来。“看看看看,你抽到了几号?”
我第一眼没看见他手里的抽签条,却发现了他左手无名指多了一枚戒指。
那是一枚小巧的银色的戒指。上面没有镶嵌任何装饰物,但中间有一道看似曼珠沙华血红色的花纹,显得妖娆而嗜血。夜妖精的手本来就比一般男性的手更加纤细,皮肤泛着病态的白皙,带着这样的戒指只让人觉得他更加妖魅。
将戒指戴在左手无名指,象征心有所属或者已婚。
“那是啥?”我好奇地指着戒指问。
“没什么啦,戒指而已。”他云淡风轻地转开了话题。“告诉我嘛,你的号码。”
“你先说。”我幽怨地瞪了妖精一眼。妈妈曾经说,火上浇油的都是坏蛋
夜妖精的笑容闪了闪。“二号。”
“哇咔咔咔~”我很没形象地爆笑了。“我就知道你是个二逼!这号很配你啊!”
“彼此彼此,”夜妖精挥了挥我的抽签条,笑道。
“嘎?”我停止狂笑,看着他拿着的那张小纸条,表情僵硬了。刚才明明在我手里的他什么时候拿走的?
“四号,同样也很配你啊。减了二还是二,除了二还是二。”妖精一脸戏谑的诡笑。
我华丽丽地石化了。
“现在我更好奇的是,谁是三号呢?”夜妖精把玩着手里的纸条,意味深长地笑道。长长的睫毛在他的脸上投下扇形的阴影,格外妩媚。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了。
“是我。”淡淡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很熟悉,动听却过于冷淡疏离。声音的主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我身后。我有些僵硬地转过身去,果不其然。
天要亡我我注定要死的很惨很惨很惨惨
“阿嬷。”我囧囧有神地看着那一抹幽蓝色长发的身影,却见她的唇边兀自挂着一抹冷笑。
“你终于把它带上了。”阿嬷指着夜妖精手上的戒指说。
“这次得认真点了啊。”妖精用右手转动了一下戒指,笑着说。“我可不想像某人那样,死得很难看啊~”
“小题大做。”阿嬷啧了一声,转头看向我。“我这次可以宽容点,死法你自己选就好了。”
我无语。
“要不我帮你选?”夜妖精“好心”地说道。
“不了我弃权!”我半秒都不到果断作出最佳选择。
那边的两只同时沉默了一下,夜妖精先开口:“兰兰你真的好聪明哦”
对哦弃权就不会死了么,而且绝对不会死得很难看。
嗯嗯我果然是天才。
“我倒是无所谓。”阿嬷抹掉额头上的黑线,“祝你复活赛,好,运。”
“还有,”思索了一下后,她补充道。“以后我不会再对你用读心术了,你给我自觉点。”
“诶”有这么好的事?我久违的隐私权啊你终于回来了么?
“试想一下有个二货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在你耳边吐槽咆哮的感觉,你就会知道我此举意义何在。”阿嬷微笑着对我说。
我咽了口唾沫。我坚信我没眼花,她的笑容带着好恐怖的阴影诶
又一天的分割理所当然的,我没有去参加初赛直接滚去轮回了。但是我也看了初赛的一些视频,夜妖精的对手是一个叫做齐鸣的无脑肌肉男,夜妖精这种技术流自然是完胜。玛丽苏对战路人甲结果无悬念,冰美人的对手是名叫苏轼的小白脸看到这里我就,笑,了。她跟那个文绉绉的小白脸对峙了好久才勉强胜出。金拉琪到是也进了复赛。还有一个名字叫“颜媚儿”的女生稍稍引起了我的注意,她是个幽灵族的,白衣白发,还有一双鬼魅般妖异的绿色眼睛。她的气息很诡异,不祥的味道让我觉得有点胆颤。我有预感也许将来她会造成不小的麻烦。
最让我无语的是萧泽,他的对手是小白菜。我只能为他默哀了,复活赛再见吧
我也是听了夜妖精的解说后才知道原来小白菜是萧泽的姐姐,难怪长的有点像啊。
因为是生存赛,复活赛的场地并不是看起来光明正大的竞技台,而是设在了圣堂学院外的一片足有十多平方千米的树林里。千岐地处西北,常年干旱,能种出这样看起来像是热带雨林的树林够奇葩的真是难为园丁蜀黍了。
我站在这一处雨林中,边感慨创世之神的神奇边观察周围的环境。这里地形还是较平坦的,稍稍有些起伏。从阿嬷之前以公徇私给我的地图里可以看出,在雨林尽端是一处山峦。周围部下了结界,在比赛结束之前除了认输谁都不能离开。不允许携带水和干粮,只能依赖雨林里的资源生存。
除了对手,即使是雨林本身的危险也足以让人侧目!毒蛇虫蚁,诡异的植物,一不留神就会命丧其中。
想活下去,唯有争夺和杀戮。就算明知道死亡后可以被复活,也没有人愿意这样死掉!
不愧是“生存战”啊。
我总算是明白了阿嬷所告诉我的,想活下去,没那么容易!
随着比赛正式开始,我第一时间就按照地图上的指示躲进了一处崖壁上藤条和灌木后的小山洞。这里虽然是人造的雨林,但为了尽量还原真实雨林的场景,地形种类还是十分丰富的。现在还不急着拼命,要做的就只是等,消磨时间,我大可在这里悠哉地休息,坐看他们鹬蚌相争。
我在山洞里搜寻了一圈,发现深处有一处小水潭,用金属元素凝成针试过后确认无毒。很好,水源的问题解决了。洞外不远处还有一些鱼腥草、马齿苋、野苋菜等能够直接食用的野菜。
这里简直就是这片雨林中天然的避难所!
我稍微安心了些,躲进洞里。除了有点无聊之外,实在没什么可以挑剔的。
不一会,洞外就传来了动响。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么?我微微冷笑,轻轻朝洞口走去,小心地撩开一点牵牛花和爬山虎的藤条,向外偷窥。
第九章所谓万能作弊器“苏轼!我已经警告过你很多遍了,不要试图用长辈那些破旧陈腐的约定为借口来威胁我!”黑发女子甩开某奶油小生的咸猪手,黑瞳微微眯起,冷声道。
“!”我一惊,抓住洞口的手一个打滑险些扑街。苏、苏轼!传说中的万年书生手贱脑残受啊!
“未圣姐,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啊。”苏轼很无奈地看着黑发女子,讪讪地收回了手。
卫生姐?我好不容易抓稳石壁,在脑海里快速过了一边参赛人员的名单名字叫卫生的慢着好像是风未圣不是风卫生来的吧
风未圣,末夜派来的选手,据说是哪个圣殿的圣女我看过比赛视频,以她的实力,在这次复活赛的选手中可谓是佼佼者。长的挺漂亮的一御姐,我对她印象还不错。她的黑发与黑瞳彰显着恶魔的邪恶和妖异,却又以一袭白衣扭转了这种沉重感,只看身影反倒像是九天仙子,圣洁清纯。神圣与邪恶,光明与黑暗,这两种本是互相排斥、互相对立的气质,在她的身上诡异而又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话说她的小妹风未晴似乎是苏轼的未婚妻来着。
我就说嘛姐姐和妹夫、妹妹和姐夫、哥哥和弟媳、弟弟和嫂子、姐姐和弟媳(喂)、妹妹和嫂子(喂喂)、弟弟和姐夫(喂喂喂)、哥哥和妹夫之间是永远都说不清的
“这话你有种对未晴说去。”风未圣似乎完全不打算和苏轼废话,手一扬就做出了高级术的起手式。
风未圣干得好!我握拳暗暗感叹。听说这个二逼脑残受已经调戏了不少良家少女了连冰美人他都敢出言不逊好吧这其实就是他初赛被秒的原因。
“咳咳未圣我们是一家人来的”苏小受一脸无辜弱受相假装娇弱地咳嗽两声想引起风未圣的同情。
“光与影的舞蹈啊,我以元神继承者的名义向你祷告”风未圣完全不吃他这一套,指尖一动就开始念术咒。“生命与死亡的礼赞、歌颂者期待黎明前黑暗的逝去”
“未、未圣姐!”苏轼有点急了。“我不缠着你还不行么”
听见他这么说,风未圣冷冷地停下了手中尚未完成的术:“但愿你记住你刚才的话。”
苏轼一脸苦瓜相,杯具万分,就差掩袖而泣了。
作为一只鸭梨,我表示我很大。未圣姐我应该说你强呢,还是应该说你强呢感情您根本就没打算干掉他是不是?
就在这种气氛及其微妙及其诡异的时刻,不远处的草丛中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苏轼和风未圣不愧都是末夜年轻一代的强者,马上反应过来,停止互掐向那边看去。
好哇有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么我感慨。今天的好戏真多啊
风未圣微微皱眉,玉指一挥,黑色的能量呈闪电状超草丛劈去。“刷拉”一声,草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惊扰了,草丛又是一阵抖动。
在两人(再加一个持观望态度打酱油的我)有些紧张地注视下,一条色彩斑斓的蛇突然从草丛里窜了出来,向风未圣爬去。风未圣微微松了口气,手中白黑交织的光芒一闪,那条看起来很有毒很有毒的蛇“吱”地一声冒着烟消失了。
我没看到三方互殴的场景失望之余微微有点汗颜,这蛇为嘛会“吱”一声?这种设定太诡异了吧
1.“此地不宜久留。”风未圣很淡定地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飘开了。
“未圣姐等等我啊”苏小受一脸很狗腿地追了上去。
我抹了把汗。以后见到风家的人一定要绕开走
眼看着两尊大神走远了,我才轻轻跳下离地面差不多有半米高的山洞,悄无声息地朝蛇窜出来的地方走去。
他们没发现可不代表我不知道,刚才草丛里有人。
不要问我为啥会知道,问那个在我冰灯节遇到的和阿嬷长的一样的少女去。都是她给的那啥“真实之眼”传达给我的信息。
我轻轻朝那个方向走去,希望尽量不要惊扰到草丛里的人。当我慢慢来到草丛旁边时,只见草丛中一片焦黑,还“兹兹”地冒着烟,空气中还残留着缕缕血腥味。
别说人影,鬼影都没见着一个。
我微微咋舌。这撤退速度也太快了吧,这才不到半分钟啊。
就在我感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之时,背后又是一阵毛骨悚然。
这种感觉,太熟息了。就像是被毒蛇盯着,如芒在背的感觉。每一次要杯具的时候,都会变成这样。
这种情况下来不及过多地思考,否则也许下一刻就要遭殃。我猛的转身朝危险感传来的方向看去,却觉得一缕缕寒气抵在了颈间。
那是一把金刃。刀尖反射着从树叶中稀稀落下的寒光。
但只是一瞬间,金刃就消失不见了,快得仿佛只是一点紧张过度造成的错觉。
“你怎么会在这里?”少年温和的声音里微微带着一点惊讶。
“拜托这是复活赛诶我怎么就不可以在这里?”我有点黑线地回答他那个根本没必要问出口的问题。
萧泽有点尴尬地朝我笑了笑:“我还以为是其他地区的参赛选手,差点就误伤到自己人了呢。”
我无语望天。
很快我的目光就落在了他的左臂上。手臂处的衣袖已经被利器划破了,留下了一道两寸长的伤口,而且血还在往外渗。血的流量并不是特别大,没有划伤动脉,仅是划破了皮肉。
“你刚才受伤了?”我皱眉问。不对啊风未圣的能量并不会造成这样利器才会造成的伤口,难道是之前?
“是之前。稍稍有点大意了,低估了其他人的实力。”萧泽满不在意,云淡风轻地说。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无奈地叹道。“小心感染啦。”
我不由分说地把他拉进洞里,从暗格里拿出医疗箱,先用棉签沾酒精把伤口清理好,又用干净的石头把在洞口采来的车前草磨碎,拿出纱布,浸了干净的水再凝结成冰,连同车前草泥一起敷在伤口上。
“你的医疗箱是哪来的?不是不许带东西进来的吗?”萧泽惊讶地问。
我翻了个白眼:“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更何况有种事情名叫作弊。”
这些东西当然是伟大的阿嬷在我的恳求下昨天偷偷放进来的,一想到比别人多了活命的筹码我就暗爽啊~阿嬷果然是最万能的作弊器!
“你会伤口处理?”萧泽放弃对于诚信和活命问题的纠结,转移话题。
“那是~”我得意洋洋地说。
提到这个,我就要感谢中国共X党、共X主义青年团、少年先X队了。感谢人教版初二下学期生物课本的最后一课急救知识,学得一时用得一世啊不是我已经用了两世了
事实证明,应试教育并非一无是处。至少现在我就受益匪浅。
“呐,就这样了。”我把纱布绑好,顺着墙壁坐在萧泽旁边。“不要激烈运动,小心伤口裂开哦。我不是木系的,没法直接让伤口愈合。”
“这样就可以了。”萧泽侧过头去,看着被我包扎过的地方。“我很懒,以前受伤从来不会包扎的,只会等它自己好起来。”
我无语。“你竟然没有伤口感染死掉”
“我没有试过感染是怎么样的啊。”萧泽疑惑地说。
“好吧你赢了”
比起这种身体好的家伙,每次受伤伤口必感染化脓的我简直就是弱爆了啊啊啊!
另一侧的分割“我以为你会带蓝莺的那个小子来,谁知道竟然出乎了我的意料呢。”夜浅苍优哉游哉地端着红酒杯,轻轻晃着里面色泽妖艳的液体,对对面的少女说。
他们此时正处在夜间部的会长办公室,通过监控视频观察着比赛的状况。而镜头,正停在若兰所处的山洞中。
“这个人,我看不透。”楚梦雪言简意赅地说明了自己的理由。
“你的‘读心术’呢?”夜浅苍笑问。
“所谓读心术,不过是小把戏罢了。利用别人下意识的行为推断他的想法,只有在毫无心机的人面前才用地出来。”楚梦雪端起桌上的瓷杯。“我估量着萧泽的意思,如果这样的人不为我们所用,当然就借着那个命案顺道把他和谐掉。不过看情况来说似乎是我多虑了。”
“那这也是不对兰兰用读心术的理由?”夜浅苍很优雅地抿了一口红酒,带着一成不变的妖娆笑容问。
“她已经开启了那个力量,我没有必要继续担当引路人的角色了。”梦雪淡淡地回答。“你也知道,未来与真实的双眼和读心术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通过细节来推断出自己想得到的答案。这需要下意识的思维活跃,而非刻意去思考,所以我已经无法完全了解她的思绪。不要小看每一个拥有预言之力的人,他们的智商都高到了恐怖的地步,即使他们自己尚未察觉。”
“兰兰还真是大有来头啊”夜浅苍将几近见底的红酒一饮而尽。“我拭目以待,她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