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眼睛闭得好像都不会再张开一样,让她心里没来由的发慌。明明再抱住他的时候就探了他的脉,可是她完全看不出区别来。
她手下顿了顿,她是不是应该去学学外伤包扎之外的医学知识?
果儿一咧嘴,瞪着在她手上昏迷的家伙:“真是!把自己搞成这样,是什么意思嘛!”可是,说归说,她却是再清楚不过,即使事情重来一万遍,也是这样的结果。
唉,原来将一个人放在心上牵挂,是这样一件让人柔肠百转,纠结万分的事情。
果儿一用力,将他抱起来,撤了结界,四下里看了看,大殿出来,两边各有两条路弯到殿后面去,而这大殿正门口就这样一条流水,流水中一座假山,假山上一座小瀑布,约莫四五米高,落下来,水花四溅,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却在果儿站起身的时候,从那瀑布后面传来一股大力,猛地将她吸了进去。
她刚要反抗,然后意识到这力道中并没有杀机,便放松身子,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个未知的实力,并不比她低,她怀里还抱着殷无恨,如果贸然反抗,打起来可能就未必能护得全他,所以,暂时妥协吧。
穿过水帘的时候,她自动张开一层气劲,将水格隔开,水帘后自然是一处洞府,只是钳制她的那股力量还是将她往里拖。果儿将自己的五官感觉放到最灵敏,谨慎地注意着周遭环境的变化。
然后,看到前面一处陡崖,黑漆漆的洞府往里,光线并不明显,只是那吹来的风,是从下往上席卷而来。她吃了一惊。这样一个地方,这样一个人,到底什么来头?抓她又是为了什么?果儿越发紧张起来,甚至犹疑着是否要将手上的殷无恨抛上去,免得到时候要打起来缚手缚脚还可能误伤。
只是风声在耳边呼啸,那钳制她的力量似乎察觉到她的意图,居然将殷无恨也一并裹夹起来。两人直直往下坠落。
终于,那劲道开始缓了下来,支撑着他们以缓冲下坠的速度和冲击力。
这人不是要杀他们的,莫非是有所求?
又不知过了多久,果儿隐隐觉得接近地面了,两手将殷无恨紧紧翻在她上面,一只手往后探出,果然感觉到了地面的冷气,她猛然一支手,跳了起来,在半空中往后一翻,稳稳落到地上。
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什么世外高人的居所,结果眼前所见却让她大吃一惊,竟然,是遍地的陵墓!她落地张开眼的第一眼,就看到她正对面的一个巨大的陵墓,那陵墓像一只蹲踞在地上的巨兽,张开着双臂,从它双臂往两边又有两排陵墓,年岁依次见新。
果儿不由得心里发悚,这样一个地方,将她和无恨弄下来的,是什么东西?
四周一片寂静,耳边尽是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呼呼作响。
突然一个声音在这片寂静中响起“魔?”
“什么?”果儿谨慎地应了一声。
那声音非常飘荡,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果儿一瞥嘴,他们是怎么进来的?明明是被挟持进来的好不好。不知道这底下到底是什么,空气都有点紧涩,她觉得背上痒痒的,有点刺茸茸的感觉,然后一阵风起,她背上猛然张开两对一大一小的翅膀。
她惊讶地一回头,明明,没有动过让翅膀张开的念头呀。为什么会突然毫无预警地张开?
“是结界。”
果儿闻言惊讶地瞪了瞪眼,结界?什么结界?
突然一簇光亮起,果儿猛然看见,那最大的陵墓后面,犹如那些浮雕一样的形象浮现出来,是那个样貌!
不同的是,他是活生生的,张开着两对一大一小的翅膀,如受难的耶稣十字架造型一样。她几乎要吓得倒退,却咬住了下唇,一步都没有往后退去。只是手上微微用力,将殷无恨抱得更紧了一些。
谁能来告诉她?那家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是活的?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在这样一个陵墓堆的最高位置?为什么会是灵蛊之王的形态且以那样的姿势犹如献祭一般定住?
“你过来。”
果儿脚下生了根似的,一动不动,嘴里却道:“不知前辈是?”
“呵!不要装傻。我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看不出来呢?”那个显然是她上面不知第几任的灵蛊之王的家伙,突然张开眼,利剑一样射向两人,果儿依然定在原地,只是脸色略略苍白,眼眸中却分毫没有一丝惧色。
“你想怎么样?”
“哼,谁让你玷污圣池了?”
“圣池?”就是那个安着个假山的流水?果儿噎了下,觉得麻烦为什么总要往她身上落呢?她不过就是给无恨洗洗身子罢了,怎么还招惹人了?还是这么个不知道多少岁的极品古董级人物。
只是做都做了,又能怎么样?她无辜地仰起眸子仰望他,是个男人啊?还以为会是女人呢。果儿心里暗想,脸上却端着无辜的神色:“晚辈不知那是圣池啊。”
她确实不知,方到这个地方就直接进行传承,结果传承进行到一半,就让凤倾武掳了出去,回来时也是直接瞬回来的,还没遇到灵蛊族的成员来为她介绍环境呢!
“哼!晾你不敢。不过,就是这小子在圣池中污了圣水?”
果儿略略迟疑,然后咬咬牙道:“是我!是我弄的!”
“别想混淆事实。随着那水流进来的血腥味里,有魔气,我倒是从他身上感觉到了这样的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