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看向旁边还没动静的龙蛊,疑惑道:“不是直接往里跳的吗?”
“当然可以,只是这样过去,白雪之境必然有凤族的喽啰看着,说不定还有三翎凤以上的,那我们要安全回族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果儿一咧嘴,那要怎么办?
“各族之王都有密法可以直接回到自己族里,虽然你现在还没有传承,但我辅助你,勉强还是可以施展的。我出来之前,长老们就将这密法让我随身带了。”说罢从兜里摸出一小片白色的圆板,“把这个贴在额头上。”
果儿看了殷无恨一眼,然后回过头让他给自己贴上。那白色的小圆板贴在她额头,白光一闪,她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炸开。一个模糊的人影双袖舞动,似乎是一个什么姿势。
她示意殷无恨将她放到地上,两手张开,跟着脑中那人影的动作而动作,虽然有些费力,但勉强还是将双手合十,平展。简单的动作,但对于一个骨节尽断的伤者来说,还是有点难度。
总算还是完成了,以她为中心,张开一个八角星的结界,结界边缘升腾起乳白色的光芒,将两人一青鸟及一龙蛊罩在其中。
冷月凄清,屋顶上,男人慵懒地斜倚着,起伏的轮廓在月色的阴影中似乎带着一种魅惑。男人轻轻一仰头,一头紫发承着月的流光如瀑布一样晃动。
他摇摇手,将手中已经空却的酒瓶扔了出去。“咚!”一声,正好砸在一个黑衣人脑门上。
他浅紫色的睫毛懒懒地垂下,声音有些沙哑:“什么事?”
“花果儿在‘那个湖边’消失了。”
“哦。”男人懒懒地应了一声,一只手在旁边摸索,再度摸出一瓶酒,他随手弹开瓶塞,又往嘴里灌了一口,袖子随意地抹过****的嘴角和下颌,一双蓝眸迷离地微微张开,似自语一般喃喃着,“又去妖界了呀?看来真是白炼了摄魂术。”
又似乎对于精心布置的局无法结尾而有些不满,他将酒瓶往地上砸去,“哗啦——”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他再度在旁边摸索,摸出一个酒瓶,继续往嘴里灌酒。
摄魂术,是可以让他的灵魂和花果儿重合,他辛辛苦苦激励她练武,可不就等着灵魂相合的那一刻,夺取她的领悟吗!
现如今,真是空费了心思。
蓝色的眼眸掩在重重酒色中,分不清是烦躁还是寂寞的神情,他又将手中酒瓶甩手扔了出去。继续砸在地上跪着的黑衣人身上。
突然从天而降一个黑影,迅雷似冲向男人,精准地砸在他身上,“唔!”他闷哼一声,一掌将掉在身上的身体扫开。却在碰到时顿住了动作——女人?柔软而娇弱的女人?
他手腕一转,将压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提了起来,拎到面前打量:柔顺的眉眼,飘逸的裙装,繁复而好看的发式,简单的一只木簪子。吐息绵长而温热,是个高手,却是个完全不懂得防备的高手。
男人一甩手,将手中的女人扔了出去,谁知,那女人却突然睁开眼,攀住他的手臂,幽幽地叫了一声:“夫君。”
男人如被蛇咬到一般,猛然一甩手,却怎么也甩不掉手上粘着的女子。
这,又是另一个故事。
当大家睁开眼时,正在七八个人(或兽?)围成的圈子里,果儿一眼看去,五颜六色,只是八个人,头发就有五种颜色,眼睛的颜色也不一样。她还没出声,就听到龙蛊大叫了一声:“长老们,我回来了!”
几人站起身,什么话也没说,一人上前,恭敬地行了个礼,就要去抱果儿,殷无恨占有性地将手一缩,将她拢到自己怀里,瞪着想抢人的家伙。果儿笑了笑,问:“请问有什么事吗?我要做什么?”
那人这才出了声:“新王须到禁室完成传承,然后重获新生。闲人不得入内。”说完看了殷无恨一眼,言外之意,殷无恨不能跟进去。
果儿点点头,朝旁边紧张的殷无恨笑了笑,“我会没事的。”
然后让人将她抱了起来,殷无恨还要去挡,却被龙蛊拦住:“没事的,没事的,只是进去传承而已。”
不是的!他只是对她说的“会没事”没信心,以前她也是这么说过,结果回来就伤成了那样。
果儿则借机打量这里的情况,是一个大殿,数十根柱子,柱子上有些说不出名的浮雕,却非常好看,巨大的翅膀,像蝴蝶一样张开,身体像人一样,四肢,长发,闭着眼,尖尖的耳朵,这样的一种不知名生物在整个大殿中到处都有,各种形态,各种容貌,各种嚣张。
果儿暗暗揣测,莫非这就是灵蛊一族之王的形态?
可是他们怎么问都不问一声就要给她传承呢?不怕她伤好了就直接走人吗?或许是有什么能够保证她传承之后就确实成为灵蛊族的王?
“喂!完成传承之后,我还是我吗?”果儿在被抱进小门之后忍不住问。
其中一个青色长发的女子在前面走,听到果儿的话回过头来,笑看了她一眼:“当然,只是传承之后,保护灵蛊一族就是您刻在骨子里的责任。除此之外,对你并没有别的什么影响。”
果儿皱眉:“那,对于我的价值观呢?”
“什么价值观?”
“比如说,我现在最重要的是爹娘,若将他们放在与灵蛊一族的天平上,我会选择哪个?”
“这个不知道呢。灵蛊一族的王素来雄霸一方,凤王也要畏惧七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