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了吗？”嘟囔了一句，金麦麦用自己的额头贴了一下，触感是冰冰凉凉的，没有发烧的征兆。
小孩却蓦地高兴起来，学着她的样子用自己的额头去贴她的。
金麦麦愣了愣。
小孩脸上带着一抹笑，红瞳宛若裹着火焰的清流，使本就漂亮的脸蛋愈加生动起来。
金麦麦忍不住感叹，伸出手捏了捏小孩没多少肉的脸颊：“老天，我是遇见了什么，多漂亮的宝贝，小孩，你是老天赐的吗？”
小孩听不懂，不过能感受到她的高兴，那抹带着奇异色彩的笑，又保持了许久许久。久到令金麦麦冰凉的心触碰到了一丝温暖，久到陪她熬过了那个冰冷的夜，久到在很多很多年之后，她还能清晰的回忆起，那晚的月色，那晚的冷风，那晚小孩快乐的神情。
打个小盹醒来的时候，小孩不在身边，大概是找吃的去了。并无多大的不适，视线扫过空落落的洞口，才感到一阵的失望。
一只红到发紫的水果掉在她身上，金麦麦拿起来，笑着看向后面，小孩站在石头上，手里还捧着好几个同样的果实。
招了招手，小孩小跑着过来，金麦麦拿过他手里的果实，将每一个都擦拭了一遍，递了一个给他：“吃吧。”
小孩看着她的动作，片刻的茫然，很快又回神过来，接过水果，像模像样的在自己的兽皮上擦拭了一下，而后递给她，红瞳熠熠。
金麦麦忍不住笑出声，摸摸他的脑袋以示夸奖：“对，学的很快，就是要这样。”
说完接过水果，咬了一口含在嘴里慢慢的嚼。
小孩对着她直乐，金麦麦感叹着红颜祸水，一边拿起一个水果塞在他的嘴里。
太阳拖着肥重的身躯，从东边慢慢起来，又慢慢向着西边行走，金麦麦躺在地上，隔着薄薄的树叶，第一次那么认真的端详着太阳的面貌。
直至它开始西下。
常笑人半抱着那人从洞口一步一步的走出来，金麦麦看到两人身上浓重的血迹，一刹那间以为是太阳残留在眼里的红光未曾褪去。
那一刻当真是恐慌到了几乎失却了语言。
常笑人抱着那人走至她的身边，她一直坐在原地，呆呆地，直直的看着他缓慢沉重的移动，视线一直停留在那人不见了神采的面上。
血腥味扑鼻而来，那人静静躺在她的怀里，了无声息。
她用力抱着他，不让他有一丝触碰到地面，地面太冷，他的血太烫，烫的她几乎放不下手。
常笑人的声音疲惫至极，大概向她叙述了事情的经过，为了取到巨龙身上的骨间血，他们惊动了熟睡中的巨龙，魂无释为了救他被巨龙的尾巴擦到了胸口。骨间血已经取到，与东方蛊约定的时间也快到了。
常笑人蹲下身，对着失神的金麦麦叮嘱，王爷不会有事，他给王爷服用了对治疗内伤有奇效，可以起死回生的灵药，但这灵药有副作用，服用者的神志在三天内会出现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