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熊熊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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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4章

“念恩!记得早点回来,别走太远。”

“知道了!”声音刚落,人已与村里的两个男孩跑得无影无踪了。

真是贪玩,素兰无奈地摇摇头,把晾晒干的衣服取下拿进屋里,却看到郑天命庞大的身躯坐在镜子前,“相公,你在做什么呢?”

“我……”郑天命突然转过身,他的脸……四周静默无声,素兰着实惊呆了好一阵子。

许久,素兰弯腰捡起适才掉落地上的衣服,放至床上。然后,走到近前,看着相公刮了一半的胡子,他坐在椅子上高度与她正好可以平视,“我……我来帮你吧!”她接过刀子,做一位妻子应做的事,细心地帮他刮脸。

“怎么想刮掉胡子呢?”素兰轻声问。

“呃……天气越来越热,想着刮掉了凉爽一些。”郑天命的声音有些困窘。

“哦。”素兰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反驳。可是现在是秋高气爽,秋天哎,天气也只会越来越冷才对。

“相公……”素兰脸微红,感觉自己的腰被他的熊掌……呃,手掌抱住,她微微挪动一下身子想让他放手,不经意间眸光又与他相对。随即慌张地避开,感觉心口又在怦怦乱跳了。自圆房那晚,发现他眸光异常明亮后,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想看他的眼睛,却又每次在他转眸迎视时慌忙地逃开。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啊……出血了!”

“嗯!”郑天命专注的目光一直缠绕着她,好香!她的气息吹拂在他鼻端,只要素兰在的地方就有这种香气,淡淡地萦绕其身。连他们铺盖的被褥都有喔。女儿家就是不一样!

“相公,痛不痛?我不是有意的……”她只是走神了。

“……”素兰说起话来都轻轻柔柔,与他所见过的江湖侠女真是有着天差地别。淡眉轻蹙,我见忧怜。咦!等等!皱眉!“素兰!你哪不舒服吗?”

素兰此时当真是哭笑不得了!难怪,念恩总在背后叫他笨熊!当然啊!面对面也没有那个胆子。不过,先前刮伤他的惊慌倒是消失得无踪了。她有些好笑地说道:“不是我,是你,我不小心刮伤你了。”

“哦!是我啊?没事!没事!”郑天命窘迫地摇摇头,心中却在苦笑,若素兰是敌人派来的杀手,他恐怕有十条命也不够活了。

素兰抿嘴一笑,“还痛吗?我会小心些!”感觉环住她腰际的手又抱紧了些,这次她没做出任何反应,本来不习惯他的碰触,但他脸上的表情实在是……脸上!素兰望着他的脸……瞬间惊呆住!刀子掉落在地上,险些刺穿他的大脚。(反正刚刚衣物也被掉地上一回了,这次反应不算意外。)

呃?这是同一个人吗?没有胡子遮掩的脸庞,真的是太……斯文了!好像比她还……

“怎么了?哪不妥吗?”郑天命摸着自己光溜溜的脸皮,神情有些尴尬。怎么感觉像没穿衣服似的呢?这张脸可是好多年没见天日了!

“很好,只是有些……”素兰看看他秀气的脸,又看看他庞大魁梧的身形,两样完全不同气质的东西,竟长在同一个人身上……忍!忍!忍……

忍不住!终于“扑哧”一声,还是笑了起来。

郑天命俊脸微热,手足无措地搔搔头,怎么一看见她的笑容,他好像就不是他自己了呢?“呃,有些别扭吧?等过几天胡子长出来就好了。”

素兰终于止住笑,好久没笑得这么开心了。而且还胆大地站在他面前笑他,或许是猜出他刮掉胡子的真正原因吧?自然是相信了念恩的说辞,没想到看似粗心的人,竟会有这么贴心的一面。

成亲月余,即使两人圆了房,他也没对她说过什么夫妻间的情话,两人相处平平淡淡,他看似木讷,实则又不然。常在不经意间做出令她感动不已的事。清晨醒来,枕边放了一本诗集,虽只是一本书,这对富人来说实在不算什么,然而对乡下人来讲,买本诗集真是一件再奢侈不过的事了,怎能不让她感动呢?

而今天,他又……看他窘迫的样子,聪明的她怎会猜不出他的顾忌呢?魁梧的身形却长了一副秀气的面相,着实有些怪异,这也难怪他要蓄着满脸的胡须了!作出这样的决定,想必也下了很大的决心吧?素兰抿嘴一笑,情不自禁地近身,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然后,呆住!天!她怎会主动做出这种事?羞死了!她脸颊绯红地往后退去。他却先一步抱住了她,拉向他怀中。她双手无措地抵在他胸前,看着他欣喜不已的表情,糟了!她适才不经大脑的行为,好像是点燃了什么?

他当然高兴了,素兰是第一次主动亲近他耶!她一直对他进退有礼,举止得宜,然而,他总觉得他们之间少了些什么。与村子里其他夫妻相比,她对他好像礼貌过头了。相比之下,他跟顽皮的念恩相处,反而更加融洽自然些。

尤其是她每晚都会僵直着身子,缩到床里背对着他,每次都要等他假装睡熟以后,她才真正安心地睡下。明明想要她,却要强自忍住。他们亲热的次数真的很少喔!没成亲也就算了,偏偏身旁躺个秀色可餐的女人,又已经圆过房了,心中却有了莫名的顾忌。真的不忍强迫她啊!怕弄伤了她,怕……

唉!村中其他男人谈论自己如何勇猛时,可没有顾及自己的老婆是否愿意啊!而他会心生不忍,也只能怪他娶的妻子太纤细了吧?幸好,他可以打坐,排遣欲望,稍刻便会灵台空明,心静如水。

现在是她主动耶!怎能不令他欣喜呢?心中的欲火轻易地被她挑了起来,喉结动了动,“素兰……”

“相公,不……”素兰细腰拼命地往后仰,左右闪避想躲开他的亲吻,却事与愿违,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小嘴被他的大嘴罩住……

他抱起她往床边走去。素兰趁他唇移向颈项时,娇喘着道:“相公……这是白天啊!不可以……”她羞红着脸,左右张望,天啊!谁来帮帮她啊!想挣脱他,无奈他的力气太大。

她的愿望被神仙听到了。

“姐姐……”念恩不知何时跑了回来,站在窗口外,“姐姐,把昨天做的弹弓拿给我……啊!哪来的混蛋!放开我姐姐……救命啊!来人啊!快来人啊……”念恩扯着嗓子喊道,“喂!听到没有,放开姐姐!不许你欺负她!坏蛋……”郑天命与素兰同时怔住,素兰从头到脚像煮熟的虾米,红得冒火。天啊!叫那么大声,真把村里人都招来,那她可没脸见人了。

“姐姐!别怕,我来救你……”念恩爬上窗户,要进来打倒那个轻薄姐姐的混蛋,“登徒子!敢欺负姐姐!”奇怪,村里人都睡着了吗?还不出来救人?“来人啊!抓坏蛋啊!救命啊……”

“闭嘴!”郑天命与素兰同时叫道。

“救……咦!这声音好耳熟!”念恩看看姐姐,又瞧瞧抱着姐姐的大个子,他的脸……左瞧!右瞧!仔细瞧!不会吧?!

“你是……姐夫?哎呀!”念恩从窗口“啪叽”一声摔下来,整个人结结实实地趴在地上。顾不得疼痛,迅速爬起来,指着姐夫的脸,震惊地,“你,你……”然后,“哈哈哈!哈哈……”

郑天命的脸颊开始不自然地抽搐,素兰担忧地望着笑得前仰后合的弟弟,不会乐极生悲吧?

郑天命终于愤怒地暴发,大吼:“笑什么笑?没见过这么英俊的脸吗?妒忌也不可以!说!为什么一到关键时刻你就出来坏我的事?”

“哈……呃!救命啊!姐姐……”念恩的哀叫声不时地传入素兰的耳中,声声刺耳!她惊怕地躲在墙角,嘴里小声嘀咕着什么?好像是……

“活该!”

呜……他好命苦!

素兰怜爱地望着念恩沉静的睡颜,睡得真快啊,帮他掖了掖被,今天真是累坏他了吧?被相公追打了一下午,想起当时的情景,又禁不住要笑了。这个开心的宝贝,离开他,还真是不舍啊!又凝视了他许久,这才起身回房。

“相公,素兰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他保证有求必应。

“念恩年纪不小了,我怕他再这样玩下去会耽误了前程,所以希望你能同意他到镇上的学堂念书……我知道,这要花费很多钱,但,我会把我做衣服的钱省下……”

郑天命皱着眉,觉得她的话很……见外!心里有些不舒服。

“而且,将来念恩有了银子一定会还你的……”素兰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心渐渐下沉。唉!有谁会愿意花银子供养小舅子上学呢?又不是自己的儿子。前几日,王婶还快嘴地说,他答应她带弟弟一起嫁过来,还令村里人大吃一惊呢!说他善心过头了,居然不介意养个吃白食的。

“我同意。”

“同意?!”事情急转,素兰神情有些恍惚。

“银子你不必担心,我再进一次山就够花用了。”只是猎几只动物,太容易了。

“真的?!谢谢相公!”素兰抿嘴一笑,看来王婶说错了!她嫁的相公自然比其他人强嘛!

素兰又感动了!会不会再亲他一下呢?亲一下吧!亲一下吧!

下一秒素兰果然羞涩地亲了他一下,忍笑地说:“你又说出来了!”

“现在是晚上了!”他深深地望着她说。素兰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没有挣扎,任他抱上床。唉!明天又要喝苦药了。他吹灯前,前后左右望了望,小心地问道:“念恩真的睡了?”

“睡了。”

“那就好,我明天就送他到镇上吧!”

“不用急的,他的衣服还没缝制好呢?”一想到明天就看不到弟弟了,不舍啊!真是矛盾!

“早送走他,我好进山捕猎。”理由充分。哼!那小鬼头,早该送走他。幸好,素兰先提了出来。而且,那小子练武好像比他有天分,他只教了几句基本口诀、心法,才几天工夫跑起来就飞快。这么古灵精怪,送他念书,将来会比自己有出息吧!

镇上。

“咦?这位兄弟好面熟啊……我们见过面吗?让我想想!”秋暮云抚摸着下巴,想啊想!“你很像我三哥啊!不过,他的脸比你黑,鼻子比你大,肩膀比你宽……”

“别挡路,滚一边去!”

“啊!脾气跟你一模一样!难道你真的是……不对啊!三哥不是有胡子吗?你的脸……好秀气哟!”秋暮云侧着身子,仰着头,仔细观察,认真观察。

郑天命被看得头皮发麻,眼神巡视着四周,其他人有没有来?老四怎么跑到青萍镇来了?不会是特意来寻他的吧?不要认出来!不要认出来!你敢认出来,我就宰了你!郑天命瞪起熊眼!

“姐夫,干吗呢?快点走啊!”

“姐夫?!”秋暮云惊呼,看着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小鬼,“他真的是你姐夫?不可能啊!”

“他当然是我姐夫啊!怎么了大叔?”念恩乖巧有礼地说道。

“大叔?!”年轻英俊的他?!

“你也有姐姐想嫁他吗?”

“嫁他?”

“那可不行哟!他已经是我姐姐的人了!你姐姐做妾也是不可以的,不好意思了大叔,你找别人吧……姐夫,我们走。”

秋暮云眼巴巴地望着他们一大一小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奇怪!奇怪!莫非我认错人了?”

“老四,看谁呢?快点走了!”苗仁杰拍拍他的肩,他刚到马市上买了两匹好马。

“我刚刚见到三哥了。”

“老三?在哪里?在哪里?”东看看,西望望。

“是几乎看到,我以为就是他了,谁知突然钻出个男孩叫他姐夫……”

“那一定是你认错人了,老三的样子,不会有女人敢冒险嫁他的!”

“或许吧!呃……二哥,你觉得我年轻吗?英俊否?样子像大叔吗?”

“……”

郑天命手抚着脸,垂着头,用最快的速度往家的方向狂奔。

“是郑兄弟啊!急着回家啊?”村人张三亲切地打招呼,眸光却不时往他脸上瞄去。然后,低笑不止!

“嗯。”郑天命只点了下头。哼!有什么好笑的?大惊小怪!

“是郑大哥啊……”村人李四无比热情地从后面狂追上来,就为了打一声招呼。咦?刚刚明明已经追上了,怎么跑得越快两人的距离反而越远呢……啊呀!眨巴眨巴眼睛,除了尘沙滚滚,郑大哥不见了耶!

呼!终于安全到家了,松口气的同时,他推开房门。

“郑兄弟回来了!”王家婶子由椅子上站起,“我也该回去了。”

“婶子再坐一会儿嘛!”素兰笑着说。

“不了,不了,嘻嘻!我走了,别送了。”王家婶子不时地偷瞄他秀气的脸颊,长得真好看呢!

素兰不经意间回头,正好看到他咬牙切齿地瞪着王家婶子的背影,像要把人家生吞活剥似的!送走王家婶子,素兰一进屋见他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笑着走过去说:“村里人只怕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脸了,等过些日子,新鲜感没了,也就不会再好奇了。你若实在不习惯,就把胡子留起来吧!”

“那怎么行?你会害怕。”

“没关系,是你我就不会怕了。”

闻言,郑天命心情顿时好转,郁闷之气一扫而空,“其实,我也不是很介意了。呃,有没有什么吃的?我有些饿了。”素兰微微一笑,“我蒸了馒头,你再等一会儿,我给你切些干肉丝,喝酒吗?我给你烫一壶。”

“好!”他一脸幸福地看着素兰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笑什么?”素兰不解地看着他。

“没笑什么啊!”样子有点呆啊,不过换上这张秀气的脸庞后,即使呆笑的模样也可当做是微笑,赏心悦目得很呢!

这是不是就是幸福的感觉呢?回到家里有女人为他张罗饭菜,对他轻声细语,笑语晏晏。屋里面不再空荡荡,窗台上有花,桌面上有镜子,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泥巴墙壁上糊上了纸,前些天,她又在上面画了山水、人物。整个房间装点得美仑美奂,不过,美中不足就是,到他家看新鲜的女人多了起来。今天王家的,明天李家的,没完没了。幸好,村里人不多。

这就是家,他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在盼望了。再次确信自己离开那些人是对的,竟然推算他会孤单一辈子,说一般的女人绝不会嫁给他做老婆!可恶!

现在,他不是有了妻子吗?而且还是万里挑一的好妻子呢!能写会画,村里哪个女人比得上?哼!那个招摇撞骗的死术士,连自己兄弟也蒙骗,下次见面非宰了他不可……不不!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他顺手在上面的柜子上拿出酒壶,递给正准备踮起脚跟的素兰。

“相公,你怎么还站在这?”素兰惊讶地转过身,“厨房里的活,你已经全教我了,放心,我不会再出乱子了。”比如烧着东西之类的。

“我没担心,就算烧了整个房子也没有关系,到时候再盖就是了。”他脱口说道。

“相公!”素兰急得直跺脚,“你待在这里被别人知道了,会笑话我的!”在这里,女人家若让男人进厨房帮忙会被人耻笑,她可是刚刚才转移了那些三姑六婆的注意力,不想再被嘲笑了。

“笑话你?为什么?”

“哎呀!总之你先进去等嘛!”素兰把他推进了屋。

过了一会儿,素兰将饭菜端上桌。

“素兰,你怎么不吃?”

“我想先把这个花边绣完,你先吃吧!我还不饿呢!”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说道:“你很想洗澡是不是?其实,你不用每次等我离开,我又不是外人,你自己在家,我反而不放心。”

“相公……”素兰蓦地抬起头,脸颊羞红。天啊!他是怎么知道了?莫非他曾经回来看到过?可那段时间门窗都被她锁好了啊!

“你若害羞,拿布帘挡上就是了,我不会偷看的……”反正也看过了嘛!

“哎呀!”素兰忽然痛呼一声。

“怎么了?”郑天命急忙跳过来,紧张地问道。

“没什么,不小心被针扎到了,你吃饭吧,不用管我。”

“你……你好像不太高兴?”

“什么?没有啊!”素兰淡淡地一笑。高兴?父母之仇未报,她岂能高兴得起来?每天这样伪装自己真的好累啊!多可笑啊!连跟自己肌肤相亲的人都不能露出半点情绪——与她最亲密无间的人反而是离她最遥远的人。

她咬断线头,把针线收拾好,“明天去镇上帮工时,顺便把衣服给念恩送过去吧!天凉了,该添点儿厚实的衣物。”仍然是轻声细语,可他总觉得她有些不太对劲,点了点头,“好。”

“还有,以后你若提前到家,就敲敲门,即使我在沐浴也会给你开门。”

“呃……好。”

“饭菜有些凉了,我再去热热。”

“好。”

“你不要再说‘好’行不行?”

“好……呃!不好!”

“你……”素兰没好气地笑笑,“算了,我去热菜了……”陡然间,转过身对他说:“这次不许你跟进来!”

“好……”又忘了!

他拿起衣服看了看,表情有些怪异地说:“好像有点大,念恩能穿吗?”

素兰把热好的饭菜端上桌,看了他一眼,随意地应道:“念恩的是下面那件,这件是你的。”

“我的?!你是说这袖上的花边是给我绣的?这件衣服是给我做的?”

“对啊!”怎么了?有必要那么欣喜若狂吗?

“给我做的耶!”他在身上左试试,右试试。高兴得不得了!她一直给念恩做这个做那个,让他在心里嫉妒了好久,原来素兰也给他做了啊!“第一次有人给我做新衣服呢!”还是这么漂亮的衣服!

“怎么可能呢?”素兰根本不信,随口问道:“小时候,爹娘难道没给你做过新衣?”

“我是孤儿,爹娘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呢!”他一点也不在意地说道,注意力还在那件衣服上。

闻言,素兰一阵心酸,原来他们都是孤儿啊!适才的心烦也渐渐淡去,她走了过来,轻声道:“你穿在身上试一下,我看看。”

“你身边没个亲人,是怎么长大的?”她淡淡地问道。

“当乞丐啊,这走走,那走走,就长大了,后来,又遇到了几个人……”

“几个人?是谁啊?”

“呃……他们不是重点了,总之,后来我能赚钱了,也去布店做过一次新衣服。不过,那时的感觉跟现在不一样。我喜欢你给我做衣服。”

“是吗?那你以后想要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以他这么随遇而安的性子,难怪长得这么壮,“你脱下吧,腰间有点紧,我再改一改。”

“不用,这样挺好了。”

“好什么啊?明明差了那么多!你眼睛会不会看啊?念恩看到有一点瑕疵都会提出来,你为什么要这样想当然?”“素兰……”他困惑地望着她,刚刚不是还有说有笑吗?

“我……对不起……”素兰转过身,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莫名其妙地发脾气。她只是觉得日子过得茫茫然,心里空荡荡的。每时每刻都想发泄一下,戴着这张好妻子的面具真的很累啊!

“我出去走走。”他面无表情地脱下衣服,走了出去。来到门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怎么搞的?看见素兰抑郁难过的样子,他的心里好像也憋了一把火似的。压住!压住!千万别发火。他可不希望素兰怕他。

女人都是这样吧?老大那个假女人有时不也莫名其妙地恶整他们几个兄弟吗?他躲会儿好了。

“她为什么会这样?”他垂着头。

“或许是那个来了吧?”两人并肩坐在房檐下,他也同样垂头丧气。

“哪个?”

“癸水啊!”

“哦……好像真的来了。”

“你真的是块木头耶!不解风情,不解情趣,难怪姐姐心情会不好了。”他急得跳起。

“是吗?”

“当然了,姐姐除了忙做家务,就是剥那些恶心的动物皮,她怎么会开心?”

“自从你说素兰见不得血腥后,我没再让她做过啊!”他很无辜地说。

“这些怎么够呢?真是的,年纪一大把了,讨女人欢心都不会!”还他在旁边担心。

“那该怎么做?”郑天命很虚心地请教。

“笨!你可以给她写情诗啊!”

“情诗?”有点困难。

“你可以在某个月黑风高之夜……不对!应该是月圆之夜,烫上一壶酒或沏上一壶茶,在朦胧的月光下,在这样旖旎的气氛中吟诗作对。”

难度更高了,头垂下。

“闲暇时,不要只顾着练功打坐,你可以与姐姐下下棋,弹弹曲子。”

他好像没学过这些耶!头垂得更低!

“当然了,带她出去散散步也可以的,漫步林中,也很有情趣的。”

这个他可以办到!他欣喜地抬起头!

“小兄弟,你教也是白教,他除了认识几个字以外,根本不会下棋,也不通音律,更别提什么风花雪月了!”一个低沉的笑音突兀地插入进来,秋暮云一身白衣似雪,微笑着站在两人的面前。

“咦!大叔!怎么又是你啊?”

秋暮云继续保持着微笑,手摇折扇,和蔼地说:“小弟弟,在下姓秋,名暮云,字逐之。年方二十有二,记住,只有二十二岁,别叫大叔,来!叫声哥哥!”

“天气很冷!你不要再摇扇子好不好?”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啊?

郑天命则寒毛直竖,不愿相信地喃喃自语道:“这是幻象!这一定是幻象!”

“听到没有,姐夫说你是幻象,快点消失。”

秋暮云不以为然,笑笑地说:“三哥,当初老大带我们去妓院长见识,你偏要守身如玉,现在知道痛苦了吧?”

“哼,敢笑话我!你不也一样跳窗逃跑了?而且还是我们当中第一个跑的!”郑天命气呼呼地叫道。

“啊!我们先不谈这个!不谈这个……那个,小弟弟,你年纪轻轻怎么就懂得讨女人欢心了?好聪明哟!”

“这有什么啊!高大哥就是这样对姐姐的啊……”

“高大哥?”

“啊!不谈这个!呵呵!秋哥哥你好年轻英俊哟!”当然与他比还差了一大截!

“你怎么找到我的?”郑天命心有不甘地问道,可怜他的平静生活哟!!

“上次在街上,我就认出是你,不过这小鬼一出现,我就不敢认了。三哥,真没想到你长得这么漂亮啊!不晓得老大得知后会不会抓你去研究呢?”说着,手也没闲着,直往郑天命斯文的脸上摸去。

“滚开!”郑天命不客气地飞起一脚,“你敢让老大知道,我就先宰了你,让你再也说不出话……念恩!别怕,姐夫不会踢你的,我们走!”

秋暮云抚着疼痛的肚子在后面不怕死地喊道:“小弟弟,你以为他真的喜欢你姐姐吗?告诉你,只要有人肯嫁他,不论是什么样的女人,他都会感恩戴德,喜欢得不得了。母猪也会被他当貂蝉养的……”

“姐夫,他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

身后的声音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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