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铨激动万分,一把将文瑛拉进怀里,含着泪说:“好妹妹,从今以后,我要是再说离开你的话,我就遭天打雷劈”
文瑛慌忙伸手将他的嘴捂住,笑着说:“不用赌咒发誓的,只要你明天不走,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父母双亡,又没有一个兄弟姐妹,临江镇虽说是你的老家,可那里一个亲人都没有,与其回到那里去,孤孤单单地过日子,不如就住在你四叔公这里。你不是告诉过我?你四叔公又没有儿子、孙子的,有一个女儿也远嫁到外地去。他岁数又大,一个人住在这所宅子里孤零零的,你千万别为了和我父亲怄气,就离你叔公而去,连我也狠心丢下不管了?你就住在这里,我们以后见面也方便,我再想法让父亲同意咱们。这样行吗?听我的!”
周铨见文瑛对爱如此执着,忙点头应允,“好妹妹,我一定听你的,明天不走就是!”
答话时,周铨将文瑛紧紧揽在怀里,越想越激动,忍不住低头要吻她,又见她头上戴着一顶破毡帽,隐隐约约散发出汗臭味,赶紧伸手摘下来,朝墙角处一扔,笑道:“哪里捡来的破帽子?你身上的香水味和这帽子里的汗臭味夹杂在一起,香中有臭,臭中有香,说不出是什么味道,比单纯的臭味还难闻!”
文瑛将头靠在周铨宽大的肩膀上,也笑着说:“不是捡来的,是趁人不注意时,顺手牵羊拿来的,连这身衣服裤子,都是家里看后门的那个李大的。他现在可能已经打完牌了,要是发现他的衣服帽子不见了,一定不知道有多着急,说不定正在他屋子里骂人呢?”说完,掩口笑了。
周铨这才注意到,文瑛穿着李大那身肥大的衣服裤子,身形显得更加娇小,也忍不住笑了。又说:“你背着你父亲出来,他要是发现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不在了,一定焦急万分,会不会连夜寻找到这村子里来?”
文瑛若有所思,过了片刻,回答说:“不会的,我让小娟假扮我躲在我的屋子里面。小娟是一个聪明人,她见我今晚没有回屋去,一定猜到我到你这里来了,估计她在屋里也不敢声张。只要你不回临江镇去,我就放心了。明天上午,等父亲到铺子里去了,我再回家去。也不要象下午那么傻了,当真把自己关在屋里绝起食来。父亲估计我坚持不了一天就会出屋。我回去时,在外面多买点吃的带进家,假装关在小屋里继续绝食。只要坚持四五天不开屋门,父亲他见我认真起来,一定会答应我,让你重新回铺子里去,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听说文瑛为自己绝食,一向自认为坚强的周铨在情感面前又变得脆弱起来,忍不住又掉了几滴泪,搂着文瑛说:“好妹妹,你放心,我答应你,不回老家去了。等天亮了,我就护送你回县城里去,然后我就回来,哪里也不去。今天晚上,你就住在我这里。你睡床上,我打地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