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有说完突然停下了。
后面的话他不该说，以裴默沉的脾气，说下去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一旦他冲动，他跟张沫菲的关系很有可能会决裂。
“继续说下去。”裴默沉冷冷的吼道“我要知道五年前张沫菲的车祸到底是怎么出的，是袁嫚玲干的，还是张静忧？”
对于干涉、阻止他和张沫菲在一起的人，他一个都不会姑息。
他很欣慰自己的父母没有太传统。
卢伊凡闻言，没给自己任何时间考虑，语气坚定的回道“都不是，那是意外。”
他早想到裴默沉会查五年前张沫菲为什么离开。
所以他不意外他会知道五年前张沫菲出了一次车祸，怎么出的车祸，他要是说出来，怕是要天下大乱了。
“意外？”裴默沉半信半疑。
因为卢伊凡一秒都没有犹豫。
而且目光盯着他，闪都不闪一下。
卢伊凡说“菲菲姐的记忆恢复还要靠那次意外车祸。”
这一点裴默沉也猜到了，所以没有意外。
“她为什么要去县医院？为什么要躲着？”
这才是关键，出车祸了，既然是意外，为什么不然所有人知道，跑到偏僻的县医院。
她在出国之前去过几次袁嫚玲那里，是记忆恢复之前还是恢复之后？
不见张沫菲，他的伤情反反复复，在医院里躺了几个月。
没有人帮他去找过她。
她也狠心的一次没再去医院看过他。
他在想，那个时候如果他死在医院了她会不会知道？
知道了会怎么样？
突然觉得很委屈。
一只手托着额头，黑眸中闪着一丝委屈的光芒，像夜晚月光下被风拂过的湖面。
“因为那时候她已经决定要走了。”卢伊凡拿出烟盒，高档的打火机盖子打开，发出好听的金属响声。
点燃香烟，吸了一口，悠悠的吐出，目光看向远方，眉头冷硬的蹙着。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不一样的张沫菲。
躺在手术台上，一点麻药不用，疼的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出了汗，一头短发像水洗过的一样。
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做到她那样？
为了孩子对自己狠，为了妹妹对心爱的人狠。
为了心爱的人对所有人狠。
这就是张沫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裴默沉沉思了半晌，双手掌心抹了一把脸，抹掉对张沫菲那一点点怒气。
肯定还有事，但是伊凡不愿意说。
抬手看了眼腕表，已经十一点多了。
打了家里的电话，卢安怡说张沫菲还没有回去。
兄弟两又开始着急的找，边找边埋怨。
“就怪你动不动就吃醋。”
卢伊凡责备裴默沉。
要不是他怪他过于关心张沫菲，他们现在说不定已经找到人了。
“你本来就逾越了。”裴默沉一点也不饶卢伊凡。
换做任何人，看到别的男人那样关心自己的女人，都会怀疑发毛的。
因为他已经不是当年的小伊凡了，是一个男人，个子比他都高了。
张沫菲出了路口是向右转的，所以他们越找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