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重物落地之声响彻整个龙魂道观,而地面上只留下一个人型坑,隐约可见一个人正躺在里面,仿佛抱着大地正安详的睡着。
这惊天巨响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预示着敌袭,大殿之中几乎有份量的人统统都跑了出来,寻着尘埃之处发现这天外飞物。
“这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个人。”
“难道我不知道还要你来说,我是说什么人能夸张成这样。”
“能把地面砸成这样,一定是高空坠落,依我之见不死也残废。”
“那要不要救他啊,都昏迷了。”
“现在正是粮食紧缺之时,多分一个人都是浪费,何况是来历不明的,尤其是快死之人,你不觉得这纯粹是浪费吗?”
“言之有理,就算不是敌人,我们也不能再救人了。”
颜如玉看着地面之上的莫问,难掩心中的动荡之情,看这痕迹此人绝非寻常之辈,如果只是留个这么深的坑,自己毫发无伤也能办到,但是对方分明是受到了极重的内伤,而且还活着,这就表明对方的确是从高空坠落。
颜如玉皱着眉头一脸深思中,她唯一可以推断的是此人绝对不是外面的信徒,但是伤成这般严重,以现在的能力恐怕还真的很难救活,而且消耗的资源会更快,对于这里的情况她很明白救她会惹来极大的麻烦。
轩辕姬看着满脸愁容的她,又低着头瞄了一眼地面上的想着:救他会得到颜如玉的青睐,但是会得罪这里的所有人,虽然美人也很难求,可是会动摇自己的族长之位那便得不偿失,尤其还有虎视眈眈的潜在威胁。
轩辕姬很注重自己的一举一动,非必要自己也不想救随便哪来的阿猫阿狗。
就在众人看待他死亡的时候,莫问的意识开始逐渐清晰,全身的疼痛让他几乎想要大声喊出来,但是感觉到身边那些冷漠的眼神正看着自己,他勉强抖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试图从这个坑中爬出来。
“原来是装死,吓死我了。”
“我早说了吗,这家伙一定是装腔作势故弄玄虚,如果能砸成这样绝对九死一生。”
“别唠叨了,此人生命力还真是坚强。”
“是啊,的确算是打不死的小强。”
“到底救不救啊。”
这些对话当然全部都传进了莫问的耳朵,人世间的冷漠莫过于此,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在这个充满谎言的时代,一切都是那么虚假。
莫问简单的想要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试了几次之后依然没有一次成功,全部以失败告终,莫问至始至终都是与地面亲密接吻。
“你瞧,这家伙还真是好强,都伤成这样了还想要爬出来。”
“对于溺水之人,总想要活下去,当时伤成这样真的救了也是浪费,就任由他自生自灭吧,什么道义全是一时之快。”
“现在连我们自己也自身难保,伤员备用品已经消耗不起了,不能因为这个已经没法活下去的家伙儿浪费。”
“当务之急是用最少的消耗去抵抗外敌势力,必需品和消耗品一定要用在有用之人的身上,而不是这种失去战斗力并且毫无建树的家伙身上。”
轩辕姬环顾四周,不断聆听众人意见,现在大势所趋,就算自己真的有心要救他,也没有这个能力了,少数服从多数,这可是人权社会,为了不被排斥在外,也只能牺牲这个微不足道的伤员,现在这紧要时刻刻不容缓绝对不能因为他一个人而连累所有人。
就算见死不救那又如何,这已经是命中注定的事,而且就算真的救了,看这伤势可以肯定没有办法活下去,自己又何必为了一个必死之人而不顾众意:“已经伤成这样,活着也只剩下痛苦,送他一程给他一个了结吧。”
轩辕姬身后的金使者抽出腰间的金色细剑走上前,快若奔雷的一剑将要刺向莫问的后心脏处,而就在这紧要关头,一位妙龄女子挡在他身前护住了濒临死亡的莫问。
“你不能杀他,谁也没有权利去杀死一个生命。”
“我只是在帮他减少痛苦,木使者你赶快让开。”
“他有向你提出请求吗,任何人的生命都来之不易,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去剥夺他的生命,就算再十恶不赦的人也应该给他一次活下去的机会,而不是践踏他的生命。”
“木使者,这是大家的意思,难道你忍心看着他这样痛苦吗?你忍心面对饱受伤痛的他吗?我不是在害他,而是在救他,你怎么不懂啊!”
“照你这么说,外面的人要杀我们,我们就该伸出脖子让他们杀吗,那你干嘛还留在这里,你不觉得羞愧吗?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对于一个伤者你不但没有施于援手,反而要杀之后快,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很卑鄙吗?”木婉馨依然反驳着,毫不畏惧面前的众人。
“为了一个外人,你真的要和我们这些亲人鱼死网破吗?”
“不许再胡闹了,难道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轩辕姬面对争执勃然大怒,现在可是一致对外的时候,偏偏这个时候还有人不顾大局想要搞内杠,想要搞分离,想这种人就应该被禁闭,必须受到惩罚,“我现在以少主的身份命令你回到大殿忏悔。”
“你们不救他不要紧,我一个人照顾他这样总行了吗?”木婉馨倔强地回答,眼神坚定地看着轩辕姬,就算是少主你也没有权利这样藐视生命的存在。
“大胆,木使者,你大逆不道,还不快跪地求饶。”
“是啊,木婉馨,你赶快跟少主下跪求饶承认错误,不能因为一个外人而害了自己啊。他跟你非亲非故,你完全没必要为了他而葬送自己的前程啊。”
“木姐姐,是啊,我们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也要看情况的,而且现在绝对不是浪费资源的时候,就当我求你了,你就当成没看见吧。”
“不!我的良知告诉我,我不能这样放弃他的生命,既然你们说他是外人,那我会照顾他一生一世,他也将成为我终生的伴侣,这样总可以救他了吧。”
“木使者,你好大的狗胆,这婚姻岂是儿戏,可以任由你私定终身,自古以来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这般胡闹。”
“你们不必再说了,我没有你们那么冷血,就算是花花草草它们也有活下去的权利,更何况是躺在我面前宛如风中烛火随时都有可能死掉的他,再不赶快治愈他,就真的追悔莫及,如果你们还有一丝人性的话,就别再阻止我了,我心意已决,就算要接受惩罚我也认了。”木婉馨不屈不挠地反抗着,她不忍心看着想要活下去的莫问,看着刚才还对生命留恋,努力在生死边缘徘徊的他,而这道观之中的人又何尝不是,现在看到他受伤了,你们非但没有丝毫同情心,还大言不惭的数落他,居然还要葬送他的生命,为何人心是这么丑陋啊!
“不得不防啊,有可能他是奸细,就是为了消耗我们这里的资源,敌人的奸诈你又不是不晓得,你毕竟太过年轻,容易感情用事,而敌人就是利用了你这无知而不成熟的心态,你的双眼被敌人蒙蔽了,我们这里的人何曾害过你,你自己好好想想。”
“是啊!我们是手足,我们是一家人,古代就有有人在冰天雪地救蛇取暖,结果那蛇恩将仇报杀死了那个人,敌人就是害怕我们的团结,害怕我们凝结成一股力量,你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而成为害群之马,我们都是为你好啊!”
“不要再说了,我不能见死不救,就算最后他杀死我我也认了,但是我不能就这样看着他死去,而不为他做点什么,而且”木婉馨欲言又止眼神闪躲,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身后的他跟他有一种特别的亲近感,而且似乎比眼前的亲人更加亲密,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爱,就算自己未曾见过他,可自己的心却这么不争气,想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她有点迷茫又有点陶醉,她不知所措。
“而且什么啊?你倒是说啊。”
“是啊,这里都是自己人,你为何这么吞吞吐吐,难道你真的和他有奸情不成,你可知道这下场,自古以来对于不纯洁的女子那严厉的惩罚到底有多恐怖你应该知道。”
“尤其你自己看看,这家伙全身一丝不挂,绝非善类,你是不是被他骗了,那我们更加容不得这种丑事发生,如果你还顾忌家族脸面,自己亲手杀了他然后再自行了断,我们便不再过问此事。”
“看了这么精彩的好戏,我是不是也该发表一下我炎族的意见,难不成你们将我们无视了不成?”颜如玉看着轩辕氏族一脉的人居然如此薄情寡义,心中不由一冷。
轩辕姬脸上很精彩,刚才你们连一句话也没说,居然站在一边看热闹,现在还来讽刺我们,如果不是现在情况不容许再恶化,我真的不介意和你们对着干:“颜姑娘有话不妨直说,这里又没外人,除了地上那半死不活的。”
“见笑了,不管他是敌是友,你也不能趁人之危痛下杀手,那就有失君子之道,而且你还借手下的手来除之,更有失君子风度,于情于理你也没权利滥杀无辜。”颜如玉冰冷的眼神注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就连自己的族人也没放过,你们冷眼旁观坐等人家在痛苦中死亡而没有一丝感觉真的令我很痛心,“见好就收,既然你不想救他也就算了,而她却想救他,你这样阻拦更是丧心病狂,与你为伍我真的算是瞎了眼,假如你不施于援手,那我救他你总该可以闭嘴了吧。”
“颜如玉,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不要给你三分颜色你便开染房了,须知说话要留三分情面,不要太过分。”
“你算什么东西,高低身份悬殊,你们不是很注重这个吗,现在倒好你主子还没说话,你就先插嘴了,难不成你想以权谋私,还是你想取而代之呢?”颜如玉咄咄逼人。
“世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何必跟她一般见识,而坏了自己多年的修养。”
“言之有理,小人愚昧,那我倒是要讨教一下炎族长的高见了?”
“客套话就不说了,难得轩辕氏还有这样的后人,既然嫌你们资源不够,那救治他的材料和善后所需物质便有我等出了,这样你没意见了,轩辕族长。”颜如玉哼了一声,眼神异常冰冷,全然不给面子的说道。
就算对方再如何奚落自己,如何不留余地,自己也要冷静,为了大局着想必须忍着,不和你们这些山野村夫一般见识,我可是大城市现代文明人,要是真的和你们这群只会种地的斤斤计较,反而显得自己没教养,既然你们诚心看我好戏,我又何必再为此事浪费唇舌,呵呵笑道:“炎族长此话差矣,既然你这样大义凌然,我又何必再继续扮这黑脸,只是试探一下你的心是否与自己一样而已,我已经得到了答案,现在更加肯定颜姑娘乃是成大事之人,你我合作才是唯一的出路,我又何必让敌人看我等笑话,呵呵!”
“原来轩辕族长如此高瞻远瞩,此等高见的确非同凡响,不过还试探我合作的诚意是否有点伤我心啊!你的辩解能力独步天下无人能敌,我甘拜下风,既然都这么决定了,那大家都散了吧!大家接着养精蓄锐,准备夜袭与敌一绝生死。”颜如玉看着这些贪生怕死畏缩不前的人没一丝好脸色,自己心知肚明眼前的人几乎都是废材,而里面那些平时也是作威作福享受鼻祖庇护的人根本没有派上用场的事,只能摇头叹息。
颜如玉扬起头看着天空,这没有黑暗的白昼,现在已经看不到夜色,我居然还这么迫切的等待黑夜的来临,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佛教和基督教都是光明性的交易,以光为正以暗为恶,至此只有白昼没有黑暗,看来这我炎黄两族真的山穷水尽走到末日了。
孤阴不长孤阳不生,大地之上几乎所有的物种都会在疲惫中灭亡,只有信仰这两大交易的信徒才不会死亡,没有了饥饿,没有了痛苦,这个世界真的是快乐的吗?
颜如玉长叹一声,转身就走。
莫问听到对方离开,只有一个木婉馨还在原地不断的用自己弱小的身体想要将自己从这个坑里面抬出来,不由觉得好笑,刚才只是自己因为空间时间的转换而减弱了意识而已,这点身体的伤害对我而言根本没有多大危机。只要自己心念一想这些血会倒流回自己身体,就连伤口也会瞬间治愈,而这只是兵巫的最基本的能力,如果遇到的敌人造成伤害的速度不比自己愈合速度快,那自己还是很安全的。
不过眼前显然不能浪费了她给自己留下的宝贵时间,而且别人好像叫她木婉馨的名字,难不成她就是自己这一生的挚爱,不过刚才自己虽然心跳得很快,但是却不是爱情造成的,只是自己伤得太重失去意识才导致的,还有为何会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这种微妙的感觉,自己从母亲水凝颖和未来的那个木婉馨的身上才感应到,而她到底是为何?
莫问没闲情逸致看这些家伙着急的样子,他很肯定这里的形式很严峻,已经到了家破人亡的地步,为何自己离开才多久时间,这里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莫问假装开始清醒过来,身体颤抖假装疼痛难忍不由抽搐了一下身子,想要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却又忍不住倒在地上开始呻吟起来,活像快要死去一般哭天喊地,这不是在追悼全家人死光光才有的痛哭声吗?
木婉馨关切地想要抓住他的肩膀,看着努力挣扎想要活下去的背影,忍不住流下伤心的眼泪,都伤成这样了还这么不老实想要活下去,自己怎么忍心看到他这么受伤而无动于衷,“我来帮你,你要小心啊。”
停着对方软绵绵的安慰话,莫问没来由想要大声舒畅的欢笑,这女人这么容易被骗,这么蠢肯定不是命中注定的那个木婉馨,只是名字相同而已。
木婉馨拉起莫问的胳膊想要将他翻个面,倒是没想过为何没人来帮她,在她眼里看到的仅仅只是这么一个背影而已。
颜如玉走了一半,才想起来那个丫头根本没多大力气,一个人怎么有能力将这半死不活的伤员带回来,吩咐身边的人道:“你们到里面去准备救治物资,我去把他抬回来。”
“少主,你好像不太合适吧,还是让我去抬吧。”白虎使者憨厚的笑笑,抓抓乱糟糟的头发,不好意思地笑道。
“你还是先把自己的头发搞定再说,连自己的头发也没办法搞定的家伙,生活自理能力一定很烂,我怎么放心呢。”看着这家伙的苦瓜脸,颜如玉没好气的碎碎念。
白虎使者怏怏而走,有点没脸见人的样子,被少主这么看待实在好伤心,不就是头发乱了一点,这叫有个性,和那倒霉的伤员怎么就搭上了关系了,这也太扯谈了,这什么跟什么吗,风牛头不对马嘴,我到底遭谁惹谁了啊,我好冤枉啊!
“哈哈!”旁边的玄武使者忍不住大笑起来,而另外两个青龙使者和朱雀使者也只能忍住脸上微红,实在是太逗了白虎这家伙。
白虎使者恶狠狠的瞪了这几个家伙一眼,更是无地自容很想挖坑把自己埋了,这才想起来这事是有远处那混球造成的,如果不是他还睡着,自己老早就上去教训一顿。
颜如玉快速的向这边走来,木婉馨使出吃奶的力一把拉住莫问的手臂试图将他拉起,涨红着始终坚持着,就在莫问被翻了一个面之后,异变发生了,莫问顺势绊了一下木婉馨的脚让她倒向自己怀里,而莫问更是无耻的借机抱住她的身子,昏昏沉沉假装昏迷。
莫问抱着她的双手可是死死恰到好处的抱住她,却让她无法挣脱,搞得她狼狈的羞红了脸,自己越是挣扎越是搞笑,尤其是会被别人误会。
木婉馨使劲蹬着小腿想要从尴尬中离开,可是就是没有力气从他身子上离开,双手撑着对方的胸口想要强行让自己离开,可是没想到他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抱住自己,简直就是死人僵硬的那种程度,要不是对方胸口的温度告诉她这个人还活着,她真的很质疑自己是否在做梦,只不过一想到对方正****全身的样子就不由窘态掩饰不住。
“该死,明明睡得跟死猪一样,怎么还这么有力气。”由于太过用力,双手一滑自己努力支撑的身体倒下去。
双唇交合美妙的感觉油然而生,莫问睁开眼睛怔怔地盯着对方的眼睛,这是咋回事,自己向来都是先亲女子的,啥时变成被女子先亲了,心里别提多震惊,一定是失误,但也的确是失误,只不过导致这失误出现的就是自己。
木婉馨羞红了,自己的初吻就这样被这个陌生男子给夺去了,一想到之前自己还信誓旦旦的说要照顾她一生一世,此时更是无脸见人了,但是很气愤,看这家伙表情就明白他一定有意识装昏迷,哪有人会被一个吻而惊醒的,就算童话故事也没这么快见效果的,一切都是他算计好的,我居然还天真的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再也忍受不了这个讨厌的家伙,于是乎一声高分贝的尖叫便要破口而出,不过莫问会让她得逞吗,一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下,用自己的双唇狠狠地吻上了对方的唇,一脸意犹未尽不肯放掉,简直就是结合在一起不想分离一般,可以说莫问无耻到家了。
不过不合时宜的说话声还是从一边传来,颜如玉也看着一连串的动作在自己眼前这么发生,敢无视自己两个人在这里偷情:“你们在干吗?”
好似吃醋一般的怨妇,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上床一样,而且最不要脸的是这个男人脱了所剩无几,应该是什么都没有了,还压在一个女人身上,别提自己多尴尬和多气愤,因为这个男人将一切都做给自己看,说明这个男的不但欺骗自己,还将自己当成傻子,终于忍不住火山爆发咆哮道:“你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