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不后悔主动告白,反而觉得自己好勇敢,把话说清楚后,她整个人好快乐,就像完成了一件伟大的任务,整晚直傻笑,又羞又开心。
黎乔心觉得她是情人眼中出西施,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认错人,因为她形容的东方大少和一般人印象中的样子相差甚远。
于舞优才不管,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她告诉好友: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误解他,她还是会站在他身边挺他的。
既然都大胆告白了,她更加放肆,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意。
现在,只要工作之余,于舞优就会殷勤地往主管室送茶递点心,整天找机会在邵泽靖身边晃。
邵泽靖并非真的是呆头鹅,就算之前对她的举动视而不见,但是经过昨晚的告白后,哪还能那么平静地漠视她的存在。
现在,只要她一接近他,他就会忍不住抬头看看她到底在做什么,总是心神不宁──
“于小姐,不需要这么频繁地送茶给我。”他客气地提醒,表情十分不自然。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她严重扰乱了他向来平静无波的心。
“对不起。”于舞优扁扁唇,低下头。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并非真的责怪她。“这茶很好喝,谢谢,我只是觉得你不需要那么辛苦,不需要……”嗳,他是说到哪里去了!
原本于舞优就不是他专属的助理,送茶递文件也不是她的工作,他应该理直气壮地制止她,而不是这样吞吞吐吐,一点主管威严都没有,这和他的个性不符。可偏偏面对她那张略带忧色的俏脸,所有想说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
他焦虑的模样实在太好笑了,于舞优心里窃笑,准备捉弄他。
“我话还没说完。”于舞优咬住下唇忍住笑意,正色地纠正他。“我是想说,对不起,请你喊我阿优。”
“什么──阿优?”原来刚刚那句道歉根本就是在整他。
“是的。”于舞优给了他一抹轻笑。“不好意思,打扰你了,邵哥。”她又给他一剂重药。
邵哥
她在喊谁啊?邵泽靖向来沈稳的面容再度崩裂,整个人一愣一愣的。
“邵哥,待会儿见。”见状,佳人笑容更炽,这才如愿地翩翩离去。
邵泽靖的眼神一直无法控制地追随著她,直到她窈窕的身影消失在门前,才恍然回过神来。
邵泽靖,你这是在做什么?不吃窝边草是你的原则,别公私不分。他拍拍自己的脸,警惕自己清醒一点。
只可惜,于舞优是个“难缠”的对手。
他在看她!
于舞优清楚知道,邵泽靖变得不一样了。他开始会注意她,会因为她而心神不定,甚至偶尔还会被她抓到他正在偷觑著她的眼神。
看起来,她似乎成功了──似乎!
想到这个,于舞优不得不嘟囔地噘起红唇。
邵泽靖明明都动了心,却迟迟没有其他表示,不过没关系,她有的是信心和毅力,一天一点一滴地蚕食鲸吞,还怕不手到擒来吗?
于舞优像往常一样,只要有机会,总是藉故来到他面前,不管是送茶点、送公文,甚至跑腿通知他公司事务、打扫他的办公室等等,她都愿意做。
由于于舞优表现得太明显,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因此周遭的同仁们自然也感受到了。
幸好“东方珠宝行”的女性员工不是已经死会,就是喜欢东方逸飞多过于喜欢邵泽靖──没办法,谁教他那么严谨冷酷,有时候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人胆怯,谁这么好胆敢接近他。
于舞优可说是株奇葩,她非但没有让邵泽靖的冷漠和公事公办的态度吓跑,反而落落大方地承认自己真的很喜欢他。
果然是新新人类,又美又有个人主见,遇到真爱勇敢向前追,实在太棒了。
大家都看在眼里,替她加油,也愿意帮助她,每每替她制造许多机会,只要有需要接触邵泽靖的,统统交给于舞优就是。
而邵泽靖似乎也慢慢习惯了她的“骚扰”,除了于舞优在身边晃动之外,他依然能够像往常一样,指挥若定、不动如山。
邵泽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对于舞优到底有没有意思,这不但是于舞优想知道的,连店里的同仁们也很想知道。
只可惜美女命运多舛,遇上了不解风情的呆头鹅,两人间暧昧不明的状况,连同仁们都替她著急──
“午安,各位。”邵泽靖在店里上上下下晃了一圈,湛黑的眼神刻意地四处搜寻,结果又令他失望。
怎么回事?那小妮子怎么突然不见了。
他刻意放下手边重要的公文,从上午到现在已经破纪录地一连“巡视”了五趟,五次都不见她的身影,不可能这么恰巧,刚好避开他去上化妆室吧?
说也奇怪,于舞优每天在他身边晃,他也觉得很习惯,不以为意,慢慢地能够自然平静地面对她。可今天才一个上午不见她,他就有些坐立不安,甚至连公事都做不好,卷宗还拿倒反,心情烦闷,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未完成,心里忐忑不安。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没再藉故出现,替他送茶倒水、传话、送公文?
这实在太奇怪了,若不能看看她,确定她没事,邵泽靖怎样都无法安下心工作。
“大家今天还好吗?”邵泽靖不是个会耍亲热的主管,但为了等于舞优,他只好随口哈啦。
再多等一等好了,也许她真的那么巧,都刚好去厕所或茶水间。
“好!特助,你在找阿优吗?”晃了这么多圈都能忍住不问,亏他沈得住气,她可做不到。小云姊窃笑,直接点破。“不用看了啦,她今天请假。”
“请假?”邵泽靖有些意外,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有些高扬慌急。“为什么,她怎么了?”
身为主管,应该要多关心下属,这是很正常的事。
咳咳,邵泽靖虽然告诉自己应该要这样想,但是那泄漏了惊慌和担心的表情,却骗不了人。
“小感冒而已。”厚厚,抓到了厚,他开始紧张了厚。小云姊差点失笑出声。“她说她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不用担心。”
“是……是吗?这样就好。”话是这么说,可邵泽靖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才不好。”另外一位资深的员工毛姊在旁搭腔,一脸担忧。“听说阿优的父母都住彰化,她自己一个人租屋在外,现在生病了,不知道有没有去看医生,也不知道吃饭了没。唉,都十二点半了,可惜我要下午一点才能休息,不然就可以去看看她。”
“我也是,我也正在担心。”小云姊叹气。“虽然现在没什么客人,但也不能跷班,真烦恼。”
邵泽靖当然知道她们这一搭一唱的用意,可是……
他真的能狠下心不理会吗?于舞优自己一个人住在外头,无论如何,于公于私他都得去看看她,确定她没事。
“我去看她好了。”邵泽靖交代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务后,立刻离开。
“哇,呵呵,有谱了,阿优这下子“苦尽甘来”了。”小云姊喜孜孜地。
“是啊,我去看她好了……哇,好温柔呢。嘻嘻。”毛姊学著邵泽靖的语气,逗得大家笑呵呵。“不对,特助怎么就这样走了,他知道阿优住哪里吗?”
“对喔,他怎么那么冲动,等会儿可能会再回来,快去找阿优的住址。”
大夥忙成一团,开始去翻阅员工资料。
可是很奇怪,等了好一会儿,邵泽靖居然都没有回来,莫非──他早知道于舞优的住处地址。
这代表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