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婕妤,生卒年不详,名字不详,楼烦(今山西宁武)人。她少有才学,工于诗赋,品德高尚。成帝即位,她应选入后宫,不久,进位婕妤,一度得宠。她是西汉著名的女文学家,有《怨歌行》(一作《团扇歌》)等作品流传于世。王昌龄在《长信秋词》中,为她和其他类似的宫女面临的希望与失望的处境抱不平,写出了新意,故深得毛泽东喜欢。
Δ长信秋词
【王昌龄】
奉帚平明金殿开,
暂将团扇共徘徊。
玉颜不及寒鸦色,
犹带昭阳日影来。
1.班婕妤小传
Δ旷达自慰
班婕妤,名字不详,楼烦(今山西宁武)人。她是班况的女儿,东汉著名史学家、文学家班固和名将班超的祖姑母。少有才学,工于诗赋,品德高尚。公元前33年,成帝即位,她应选入后宫,初为少使(下等女官),不久,进位婕妤,成帝特辟增成宫供她居住。她生有一个儿子,可惜幼时夭折。
班婕妤进宫以后,虽然开始时大受成帝的宠幸,然而颇能自重。一次,成帝游于后庭,想同班婕妤同坐一辆车。班婕妤推辞说:“我见过古画,历来贤圣之君总有名臣在侧,只有夏、商、周三代亡国之君才有宠姬陪伴左右,而今你如与我同坐一车,岂不是同三代末主相近似么?”当时,说这番话是很需要有胆有识的。成帝觉得她言之成理,就打消念头。皇太后听说后,也赞不绝口地说:“古有樊姬,今有班婕妤!”樊姬是战国时代楚庄王的夫人,因楚庄王醉心于打猎,不听劝谏,于是,她不食禽兽之肉,致使庄王感而改过。太后把班婕妤同樊姬相提并论,可说是很高的赞语。
同时,班婕妤从不恃宠而骄,对许皇后尤其恭谨有礼,故皇后同她甚为友善。皇后专宠时,后宫美人很少能见到成帝,独班婕妤能分得宠遇。
后来,赵飞燕姐妹日益得宠,班婕妤和许皇后都逐渐失宠了。鸿嘉三年(公元前18年),赵飞燕诬告许皇后和班婕妤暗地里怀有巫祝之术,用来骗取皇帝的欢心,并诅咒后宫,甚至骂到了皇帝的头上。许皇后因而被废,迁入上林苑的昭台冷宫居住。当传讯班婕妤时,她回答说:“古话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时时注意修身正心,尚且得不到福分,走歪门邪道难道就会有什么指望么?假如鬼神有知的话,决不会接受不忠于皇上的诅咒;假如鬼神无知,诅咒又有什么用处呢?所以我不屑干这种勾当。”她的这番答辞博得了皇帝的赞赏,不仅没有处罚她,反而赐金一百斤。
班婕妤虽然得到了成帝的谅解,但她看到赵飞燕姐妹的妒忌心重,留在后宫凶多吉少,因此,几天后,班婕妤草就一道奏章,主动请求成帝让她去长信宫侍奉皇太后,得到成帝允准。从此,她独自安居深宫,摆脱了后宫的是非。虽是长夜漫漫,却能旷达自慰,得享天年。
Δ才识超群
班婕妤原有诗文集一卷,《隋书·经籍志》有著录,然已散佚。今存作品除《自悼赋》和《捣素赋》、《长信宫赋》外,尚有《怨歌行》。《怨歌行》(一作《团扇歌》)是一首脍炙人口的诗篇,诗云:
新裂齐纨素,鲜洁如霜雪,
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
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
常恐秋节至,凉风夺炎热。
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
这首咏扇诗实际上是以扇喻人。团扇有“动摇微风发”的用处,因而受到“出入君怀袖”的恩宠,但炎热不长,秋天已至,它终于被“弃捐箧笥中”了。从弃纨初裂,团扇新成,到恩情中断,哀怨始生,这里所描写的形象正是封建社会里被人玩弄的贵族妇女必然面临的色衰爱弛的悲剧命运的写照。《玉台新咏》中序言:“昔汉成帝班婕妤失宠,供养于长信宫,乃作赋自伤,并为怨诗。”后来,便以“秋凉团扇”作女子失宠的典故,又称“班女扇”。李嘉的《古兴》云:“莫道君恩长不休,婕妤团扇苦悲秋。”都是借用班婕妤的典故。这首诗的表现手法非常宛转细腻。钟嵘的《诗品》评此诗说:“《团扇》短章,辞旨清捷,怨深文绮,得匹妇之致。”沈德潜在《古诗源》评语中,也说它“用意微婉,音韵和平”。
至于《长信宫赋》,则是她抒发胸中忧伤的作品:“承祖考之遗德兮,何性命之淑灵。登薄躯于宫阙兮,充下陈于后庭。蒙圣皇之渥惠兮,当日月之盛明。扬光烈之翕赫兮,奉隆宠于增成……华殿尘兮玉阶,中庭萋兮绿草生,广室阴兮帷幄暗,房栊虚兮风冷冷。感帷裳兮发红罗,纷兮纨素声,神眇眇兮密靓处,君不御兮谁为荣。俯视兮丹墀,思君兮履綦,仰视兮云屋,双泪兮横流……”这篇自伤之作,论词藻不下于司马相如的《长门赋》,论感情比《长门赋》还要凄切感人。古来后妃中固不乏才女,但传世作品不多。在宫中受宠之后,又要在同一环境再过孤寂凄清的生活,需要有很高的旷达与自律,这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班婕妤在赋中最后自慰说:“惟人生兮一世,忽一过兮若浮,已独享兮高明,处生民兮极休。勉虞精兮极乐,与福禄兮无期,绿衣兮白华,自古有之。”
公元前7年,汉成帝死,班婕妤要求到成帝陵守墓以终其生,大概一年后就死了,死时约40余岁。
2.作者点评
在古代后宫中,能够做到受宠而不骄、失宠而旷达的女性,是少之又少的。而班婕妤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受宠时,她冷静地对待一切,遵守古训,上敬重皇后,下平等为人;失宠后,不怨天尤人,不报复他人,虽然心中忧愁难解,时感忧伤,但是,颇能旷达处世,严格自律,最后,得享天年。在短暂的一生中,她尽管为后人留下的作品不多,然而,却是一些脍炙人口的佳作。“奉帚平明金殿开,暂将团扇共徘徊。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王昌龄对她和其他类似的宫女所面临的希望与失望的处境抱不平,毛泽东对此非常赞赏,从毛泽东多次圈点此诗的笔画中,我们不仅可以看到毛泽东对诗人王昌龄才华的好评,也可以看到毛泽东对班婕妤品德、才华的欣赏及对她所处境况的同情。这是不难想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