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毛泽东瞩目的著名将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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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少林雄风虎将传奇(1)

——许世友上将

许世友,1905年2月出生于湖北省麻城县许家洼一个贫农家庭,幼名仕友、三伢子。8岁时入少林寺当和尚,后参加革命,历任红1军排长、连长、营长,红四方面军团长、红9军副军长、红4军军长、骑兵师长,参加了长征。抗日战争时期,其历任129师386旅副旅长、八路军山东纵队第3旅旅长、第3纵队参谋长,胶东军区司令员。解放战争时期,其历任华东野战军第9纵队司令员、山东军区副司令员、司令员。解放后,许世友参加抗美援朝,历任志愿军第3兵团司令员、华东军区第二副司令员、解放军副总参谋长、南京军区司令员、国防部副部长、广州军区司令员。1955年被授予上将军衔。毛泽东称其是“一员虎将”,深爱之。

【毛泽东评点许世友】

世友同志,你打了很多仗,吃了很多苦,够辛苦的了!我对你表示敬意!

——引自李智舜编著的《毛泽东与开国上将》第76页,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5年6月第1版。

许军长,按照我们湖南人的话,咱们是不打不成交。你的出身我了解,你的性格我喜欢。常言说文武打天下。我毛泽东是文人,没有你这武将,一个巴掌拍不响噢!你说是不是?我爱都爱不过来,岂有处斩你之理!也请你理解我,理解我身旁的同志。单枝易折,多枝难断。没有团结,什么事也难成啊!

——引自陈廷一著的《许世友传奇》第156页,中国青年出版社1992年9月出版。

世友呵,一员虎将,爱将难得呵!

——引自《十大传奇司令员大结局》第16页,见2000年第8期(总第120期)。

【许世友小传】

许世友(1905—1985年),1905年2月出生于湖北省麻城县许家洼(今河南省新县许洼)一个贫苦农民家庭。按许氏家谱排列,属于“仕”字辈,父亲许存仁为这个排行第三的儿子取学名为许仕友,乳名由母亲取名为有德、三伢子。许仕友这个名字经有关风水先生解释,意思为:“出官纳仕,结交官友,将来必居民上。”在红军时,许仕友曾把“仕”改为“士”,认为如此一来,当个红军战士就名副其实了。1935年6月,红一方面军和红四方面军在四川懋功胜利会师后不久,许士友第一次见到毛泽东。谈话间,许士友问毛泽东:“您看我这个名字改得可好?”毛泽东笑着说:“好是好,不过,咱们再商量一下,再改个字,把‘士’字改为世界的‘世’好不好?叫世友,世界之友哇。我们这次北上抗日,眼光要往远看,放眼世界嘛!所以,要做世界之友。”从此,许世友就照毛泽东说的把“士”改为“世”,也为他传奇般的一生增添了一抹色彩!

许世友8岁那年,天旱粮少,家里揭不开锅,加之父亲去世,全家生活过得相当艰难。懂事的三伢子想去投奔少林,便对娘说:“娘,少林寺离家不远,翻过大别山就是。俺走了,家里还可以少张口,总比饿死强吧!”他娘见儿子话说得有理,无奈之下,只好同意许世友进了少林寺。一转眼,8年过去了。8年的少林生活练就了许世友一身好功夫,他曾三次夺得比武擂台赛冠军。一天,师兄保福捎来家信,说是母亲想儿心切,染上了重病,非得儿子世友回来便不能好转。许世友思母心切,可回家探母是违犯寺院戒规的。按当时少林规矩,只能打出寺门。16岁的许世友硬是奇迹般地闯过四门十八道演武阵的重重险关,结束了他8年的少林习武生涯,为的是回家探母。回到家中,许世友见到亲娘,双膝跪地,与娘亲抱头痛哭。后来,为生计问题所迫,许世友又到北洋军阀部队当了一名列兵。一次,吴佩孚下部队视察时说,我这千钧臂力就是检验你们训练的尺度!谁能上前搬下我的胳臂,力胜我者,官升三级。许世友闻言,站出队列,小试牛刀,一举将吴佩孚扳倒。吴佩孚当即便说:“我吴帅说话兑现,给这个列兵官升三级,从列兵提升为副连长,即日生效!”这一年是1926年。与此同时,在傅孟贤、胡德魁这两位共产党人的指引下,许世友走上了曲折而又辉煌的革命道路:1927年8月,许世友光荣加入中国共产党。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敢打恶仗、硬仗的许世友,很快便从一个普通战士升任为红1军排长、连长、营长,红四方面军团长,红9军副军长,红4军军长,红四方面军骑兵师师长。

在长征途中,许世友的武功更是留下了惊险动人、充满传奇的故事。一次,红军到达甘孜地区一个藏民寨。这是一个通往甘南的必经咽喉之寨。当时的藏汉隔阂较深,汉民若要上山入甘,没有藏民寨主的指令,插翅也难飞过。藏民寨主得知红军欲要通过时便提出:“我摆个擂台,一见高低。若破不了我的擂台,一个也别想飞出;如若破得了,我们以礼相待,送你们过山……”许世友听后当时便挑选了12名武功底子深厚的干部、战士,组成一个“红军破擂敢死队”,他自己亲任队长。当四名红军先后跳上擂台,场场皆输,俱败而下时,许世友甩掉戎装,“呼”的一声一个“鹞子翻身”跃上了擂台,正欲与寨主比武,突然从后台跳出四人,占据了擂台四角,张牙舞爪向许世友紧逼,寨主退在一边养精蓄锐。说时迟,那时快,许世友运足了气力,手脚并用,将四人同时击出圈外。寨主见状,便一步跨上擂台与许世友比试起来,你来我往,两人斗了二十多个回合,难分难解。许世友忽然收招敛势,寨主以为有机可乘,便飞步向前,许世友乘势把他举起,在台上旋了十多圈,然后将寨主轻轻放在擂台上。寨主当时就向藏族观众宣布:“我输了,今晚我请客,宴请红军破擂英雄,宴请少林豪杰许将军……”席间,寨主又要与许世友斗酒,许世友一连喝了三碗青稞白酒面不改色,宴会厅一时响起“海量,英雄!”的叫声,寨主还连连称道:“红军里有人才,红军里有英雄,在下甘拜下风。”接下来,这位寨主还欲将18岁的女儿露珠嫁给许世友,许世友只好婉言拒绝。

在许世友的军旅生涯中,在红二、四方面军在甘孜会合前他就已经任红4军军长。为了北上抗日,党中央在张国焘分裂红军失败后,将所属部队进行了整编。整编后,共五个军4万余人,红4军军长由陈再道接任,许世友改任新组建的骑兵师师长。对此,他的部下有的打抱不平说:“军长啊,论战斗,我们4军净打恶仗;论杀敌,你军长并不比其他军长少。当军长的谁还参加敢死队,在方面军你是第一人。他张国焘另立中央,与你军长有屁关系!军长,你应该去评理!”许世友却说:“你跟我多年,我的脾气秉性你还不知道吗?握手一笑泯恩仇,温故永志座右铭。我许世友寒苦之家出身,党对我恩重如山,必当涌泉相报,职务升降,何足挂齿,只有那投机者才把它看作泰山一般。”此后,他的骑兵师将朱老总交待的打敌骑兵、侦察道路、筹集粮食的任务,都完成得非常出色。

1936年下半年到第二年春,是许世友一生中最难忘的岁月。由于张国焘在这之前不仅任红军总政委,而且从30年代起就担任了中共鄂豫皖中央分局书记兼军委主席,因此,实际上是红四方面军的主要负责指挥者和决策人。当时,张国焘对党中央“北上抗日”的主张不满,在长征途中召开红四方面军高级干部会议,企图另立“临时中央”,分裂党、分裂红军。红军三大主力会师不久,党中央作出了对张国焘所犯错误进行批判的决定,并要求把张国焘的错误与指战员的英勇奋斗区别开来,把党中央的正确方针与教条主义的过激言行区分开来,但在具体执行过程中仍有不少人有过火言语,甚至偏差行为。

此时的许世友在延安抗日军政大学学习。一天,校长林彪紧急召集红军大学学员到操场集合,通告大家西路军近2万人几乎全军覆没的消息。这些死难者大多是红四方面军的干部、战士。西征前,他们曾一起南征北战,进军川北,解放南充,转战川康,三次穿越荒芜人烟的雪山草地。在艰难的岁月里,他们有苦同受,挤身而眠,一块糯粑分着吃,一壶清水让着喝,如今昔日的手足战友长眠黄沙,悲壮牺牲,怎不令人痛心疾首?尤其是抗大中的红四方面军的学员,一个个哭得像个孩子似的。散会后,晕倒的许世友是被人搀扶到宿舍的,他和衣上床,用被蒙头又是一阵恸哭。炊事员几次把饭菜热了又端来,许世友视而不见。王建安、陈赓红着眼睛来劝说许世友,他还是绝食了一天。正在这时,又有人把张国焘和红四方面军的干部战士捆在一起批,上批张国焘,下连干部战士,红四方面军的每一个学员不光流泪,还在暗暗流血。许世友忍不住了:“中央已经定了调,张国焘犯错误,不等于红四方面军的官兵都犯了错误嘛!”“噢,还有第二个张国焘。你许世友竟敢为张国焘辩解,真是典型的托洛茨基!”一个学员立即站起来反驳许世友。

“呸,你有什么资格骂我?老子当年参加敢死队的时候,你还没生下来呢!……”许世友突然说不下去了,口中喷出一些殷红的鲜血,随后,他住进了医院。红四方面军的老战友来看望,来一个哭一个,大家都感到没有出路。许世友哼道:“你们就知道淌眼泪,哭有什么屁用?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们走!”“走,到哪儿?”大家睁大眼睛问。

“回四川找刘子才去!他们还有1000多人,又是我们的老部下,巴不得我们去哩!”许世友越说越激动,“在这里天天说我们是反革命,还要缴枪!我们到四川去打游击,叫他们看看我们到底是不是革命的,愿走就走,不愿走的也不要告诉中央!”王建安首先响应,接着大家都表示赞成,笑容又回到每个人的脸上。经过秘密串连,愿走的人越来越多。到第三天时,有两个营职干部、二十多个团职干部、六个师职干部、五个军职干部愿意走。当时他们决定不带张国焘、何畏、周纯全,嫌这些人吃不得苦,都要骑马。许世友计划准备步行七天七夜,通过陕北,到达四川汉中靠巴山会合刘子才再说。一切计划、路线图都是许世友制作的,还有给毛主席的信都在许世友身上,准备4月4日夜10时出发。

谁知在这关键时刻,王建安醒悟了,他意识到这是对不起党中央、叛变革命的行为,于是正式报告了红军大学保卫处处长。毛泽东得知此事,下令将密谋逃跑的人全部抓起来。抓许世友时,他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八名经过严格训练、膀大腰圆的警卫战士,面对许世友施展的拳脚,颇费周折才制服了他。许世友先是双手被扣,继而被绑。“娘日的,你们对同志搞突然袭击,你们是强盗!你们是土匪!我许世友不死,总有报仇申冤的一天!”许世友破口大骂,于是,手绢等物又堵住了他惟一能伸展动怒的嘴。

算起来,这是许世友一生中的第三次被捕入狱。第一次是在吴佩孚部队时,他一脚踢死了一个为非作歹的老兵痞,被关进北洋军阀的铁窗;第二次是在国民革命军中,连里的两名班长抢劫民财,因管理不善受株连而被关进国民政府的监狱;这一次是以“组织反革命集团”罪,被关进了共产党的监狱。被五花大绑的许世友,因捆绑太紧,喘口大气都难,他越想越不是滋味:“二十多年的军旅生涯,从和尚到战士,从战士到军长,从大别山打到大巴山,又打到陕北,打了多少大仗、恶仗,打死了多少敌人?直到当军长,还是身先士卒……对于张国焘我压根都看不顺眼,作为下级执行者不能很好抵制,自己有一定责任,但把四方面军的广大指战员都划在张国焘同一条线上,实在是天大的冤枉!”许世友刚出事,他的妻子(第二任)就托人带信提出离婚。许世友又难过又绝望:“你不要我,我还看不上你哩!离就离!”许世友痛心疾首地哭了,同志们的误解,战友的背叛,加上老婆的离婚,难道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痛苦的吗?许世友心凉了,他把这一切都记到了毛泽东的账上——是毛泽东逼的。

审讯期间,对这些人的处理上,有人认为枪毙算了,以免后患。还有些人则趁机跑出来煽风点火,企图把事闹大。毛泽东认为,许世友的问题决非是他个人的问题,我们有些同志也不起好作用,把事情做绝了,硬是把人家逼上梁山,对许世友的处理,要掌握政策、摆平关系。于是,毛泽东力排众议,在那份关于“枪毙许世友”的报告上,断然行使了否决权。

6月6日上午,最高法院特别军事法庭公审许世友等人拖枪逃跑一案。根据毛泽东的意见,法庭认定他过去对革命有过功劳,决定从轻判决。判处许世友一年半徒刑,其余分别判一年、八个月徒刑不等。

判决之后,毛泽东看望了每一个人。对许世友,毛泽东先是托人给他捎去一条“哈德门”香烟,又叫徐向前“去看看许世友等人,做点工作”。

一天,值班员向许世友打招呼说:“毛主席看你来了,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我不见!”许世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说话间,毛泽东已经低头进了石屋,立在许世友面前,道:“许师长,让您吃皮肉之苦啦。我代表党中央,向您和四方面军被抓的全体干部赔礼道歉!”站着的毛泽东,接着脱下八角帽,向坐在石炕上的许世友连鞠三个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