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她的摸样,夜煜宸就不禁心中好笑,唇角的弧度也蔓延开来。
叶婉瑶见此,狐疑的看着他:“你笑什么?”心中也不禁猜想,有什么好笑的吗?是她很好笑吗?莫不是脸上有什么?
想着,不禁的伸手朝自己的脸颊抚摸,只是似乎什么也没有啊。
夜煜宸见此,轻笑道:“没什么?你脸上什么都没有,无须这般紧张。”
紧张?她哪有紧张了?于是她开始嘴硬道:“我没有紧张。”
是吗?夜煜宸不禁在心里问着,但是也不好问出口不是?这小女子的扭捏劲他可是很清楚的。
“那好,既然如此,那么就好好睡吧,我不笑了便是。”他妥协的开口。
其实她很想说,她不想睡了,睡了很久,确实睡得累了,失去孩子的痛似乎在他的抚平下,伤口在稍稍的愈合,但是即便如此,那疤痕真的能消失吗?
不禁,又想起那一幕,霜妃明明已经对自己的态度转变了,为何还要无缘的伤害自己?那日的她神情哀怨,似乎一点伤害他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相信自己没有看错那双眼,充满的凄凉的伤感,这样的霜妃,她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她会伤害自己,但是她确实真真实实的将自己推入河中了,孩子没有了,这是事实,这样的她似乎很矛盾,但是当一切在心中蔓延,她逐渐的理不清头绪。
她看着夜煜宸,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霜妃怎么样了?”
夜煜宸突闻霜妃,脸色一变,显得有些僵硬,他没想到叶婉瑶还会提起她,一个伤害她孩子的女人,她还记得作甚?
于是他语气生硬的道:“废除名号,打入冷宫。”
冷冽无情的八个字,听在叶婉瑶耳中似乎显得那般清冷决然。
她看着夜煜宸:“她可有说过,为何要害我?”
夜煜宸不禁嗤笑道:“后宫的争斗自古都是如此,无非就是嫉恨。”说道这,他语气稍稍回转了点,叹息道:“说到此,倒是我考虑的疏忽了,要是知道会是那番,说什么,也不会让你陷入危险当中。”
叶婉瑶一听,也觉得事实似乎就是如此,心中也不禁沉痛,皇宫,似乎永远也不适合自己这样的人生存,要不就是改变自己去适应它,要不就是它适应自己,不过似乎这两者都不可能,所以,她的结果究竟会是如何呢?这些,她不禁考虑的有些长远。
半个月后,无论是朝堂之上,还是后宫之中,似乎一切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首先是朝堂上,以左相为首的众位官员都受到罢黜,而更加令人意想不到的便是,接下来,早已安排替补空缺的官员上位。而这些官员都是从未见过,也从未涉及过朝堂的新人。
所有人不禁都对此提出意见,但是当在治理江南水患的事件中,当所有人都对此束手无策之时,那些新官员,却用特立独行的举动和建议,彻底的征服那些意见颇多的官员。
而在他们的意见下,确实一切都运行得当,而效果也比预想中的好上许多。
如此一来,朝堂之中再无一人说什么,一切都顺理成章的回归原位。
但是这一切不得不说夜煜宸的手段高明,那些所谓的新官替补,其实都是些先皇留下来的暗卫,他们擅长的领域一点也不输于朝堂之上的众人。
叶婉瑶的身子也逐渐好转,相比之前来说,确实虚弱了许多,不过这似乎一点也不影响她的心情,虽然偶然有些失落,想起那些伤心之事,总会难免伤怀,但是夜煜宸总是每日让她笑口常开,似乎逐渐的,她心中的阴霾在瞧瞧散去。
而这些,不禁在侍婢奴才们的口中传散开来,让人不禁心中羡慕外加嫉妒。尤其是那些平日里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的妃子们。
这日,在殷初夏的鼓舞下,众位妃子,都聚集在御花园的凉亭中赏花观景,夏日里,河中的花开得越发的繁茂,好看的不亚于那些春天百花盛开的场景。
绿油油的荷叶衬托下,玉莲开得越发耀眼夺目,仿佛夜间最耀眼,璀璨的夜明珠,给人一种身心舒爽的清凉之意。
殷初夏在前头,伸手指向那些花:“你们瞧,这话开得可比上次淑妃生辰之时越加的好看了。”
众妃听言,也不经瞧去,然后点头和道:“可不是,这玉莲总归还是这时候的最好看。”
殷初夏听言,笑了笑,看向身边的晨贵人,入宫这么久,似乎和晨贵人的相处比起其他的妃子要好上许多。
毕竟两人自闺阁之中便就相识,没想入选秀女,还做了姐妹。
事实难料,也不过如此了:“妹妹,家父的事我也略有耳闻,事已至此,你也莫要伤怀了,无论如何,我们终究是势单力薄,无力改变啊~!”身边的晨贵人虽然站在身边,但是那一幅愁苦的脸色不禁让殷初夏担忧。
晨贵人的父亲也是阮宏远的门生,如今阮宏远之事,虽然明里是众位官员集体辞呈,但是所有人都明白,皇上有意罢黜这些官员。而她的父亲也在内,如今一家老小整日的都在府里着急,母亲因此也进宫让她在皇上面前美言美言,可是……可是她怎好意思说明,她肯本连见皇上的面都是困难呢?
殷初夏似乎也瞧出了她的苦处,伸手拍拍她的手背:“妹妹,说到底,现在我们这些人都言微轻薄,若是某人就说不准了?”
说着,她眼神看向某处,而晨贵人在听闻这句话之时,也茫然的抬头看向殷初夏,疑惑的朝着她的眼神看去,只见叶婉瑶在侍婢的搀扶下,正在不远处的岸边,欣赏着玉莲。
其实叶婉瑶早就瞧见了这群人朝着这边的凉亭过来,自己也无意介入她们中间,所以也及时和莫离在一颗杨柳树下停住脚步,便随时的找了处阴凉的地方停下来,吹着岸边的清风,闻着玉莲的花香,似乎一切都很惬意。
晨贵人见此,神色扭捏道:“姐姐,这……这怕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叶婉瑶说的话,皇上多少会听几句,这不都在皇宫中传的沸沸扬扬吗?皇上可是对她宠爱的紧呢?即便不能让她帮忙,若是能与她建立起关系,接近皇上的机会不也就多了吗?如此,凭你的姿色,还怕在皇上面前开不了口吗?”
仔细听听,似乎殷初夏说的似乎还蛮有道理的,至少这样,见着皇上的机会也会增加,好比现在不在冷宫,却胜似冷宫的生活,晨贵人也脸上稍显犹豫了,若是能帮的上父亲的忙,她也不介意委身去和叶婉瑶较好。
而叶婉瑶站在岸边,莫离看了一眼亭子中的一群花枝招展的妃子,不禁在嗓子里冷哼道:“就算打扮的在美又如何?皇上还不是正眼也没有瞧过?”
叶婉瑶一听,敛眉谴责道:“说什么呢?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莫离憋着嘴,小声道:“本来就是嘛。”
瞧着莫离的样子,叶婉瑶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伸手拍拍她的脸颊:“这里可是皇宫,怎么说她们都是主子,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要是给别人听去了乱嚼舌根,难保我能保得住你。”
说是警告也不全是,对于莫离。她无法像对待奴才或者下人一般相待,但是这丫头似乎对皇宫之中的勾心斗角一点都不了解,若是这样下去,她只会替这丫头担心。
莫离无奈的低下头,:“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姐姐是为我好,以后莫离会注意的。”
听她这么说,叶婉瑶也放松了许多,只是,这才放下的心,在看见某些人之时,那颗心又再次悬起来。
“妹妹给姐姐请安。”晨贵人和殷初夏并肩而战,齐齐朝叶婉瑶行礼道。
这温婉的举止动作倒是让人赏心悦目。叶婉瑶见人都已经来到自己身边了,自己也不好不说什么?要说都是莫离这丫头,要不是为了说解她,她也不会没有注意到两人的接近。
不是说她讨厌她们,只是不想因为于他们之间的接触,而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想起这些,不禁又想起霜妃之事,如果她没有和霜妃接触,那么她的孩子也可能还在吧。
殷初夏一直都注意着叶婉瑶的神色,突地见她脸色稍显有些落寞,眼眸微微闪烁了下,开口道:“姐姐也是在赏花,为何不与我们一起呢?”
叶婉瑶笑笑:“妹妹多礼了,方才看见各位妹妹相处的气氛尤其和谐,想来还是不要去打扰为好。”
“姐姐说的哪里话,若是姐姐肯和我们多多相处,那才是我们的荣幸呢!”晨贵人接口道,笑意深深的看向叶婉瑶:“姐姐也喜欢玉莲吗?”
“嗯。”其实叶婉瑶对着玉莲说不上是喜欢,只能说与其它花儿在她眼中无异。
殷初夏余光瞅了一眼晨贵人,唇角微呡,继而低头不语。
“据说皇宫中的玉莲是夜华最美的,妹妹有幸看过一次玉莲花开,但是也不及这宫中的半分,原来姐姐与妹妹还有如此相同之处呢。”
突地见她这般友好的想自己示好,叶婉瑶直觉突兀,说到底,她说她喜欢玉莲不过是不好意思拂了人家的心意,没想这也能扯上关系。
如此,她只得笑道:“是啊!”
如此一见,殷初夏似乎也看出了叶婉瑶敷衍之意,心中有些微恼,不过脸上依旧笑意颇深:“听闻淑妃娘娘最近得了一只鹦鹉,会说话的,可否让妹妹们见识见识呢?”
真是好事坏事都传千里,只怕只要是在她宫里说出的消息都快速的传遍皇宫之中。
说起这只鹦鹉,叶婉瑶就心里憋屈,要说起来,真是气得不打一处来。
话说前几日,她百般无聊的站在院子中赏花,兰花一直以来都是他最为钟爱的,她看的一时忘情,不禁想起他的模样,嘴上不禁笑了。
此时夜煜宸来了,手中多了一只绿毛的鹦鹉,还不时的说着给娘娘请安,给娘娘请安。
叶婉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时未能听见,知道夜煜宸拿着它站在自己身后,他低声在自己身后唤着:“婉瑶,你瞧我给你带来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