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煜宸唇角勾起,上前牵起她的手:“今个脸色不错。”伸手摸摸她的脸颊。
叶婉瑶向后退了一步,笑道:“谢皇上的关心,不知皇上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他每天都会前来,而每次来,她都会问他可是有事?而他总会找个借口留下来。
今日自是没有例外:“当然有事,朕想儿子了,当然得来瞧瞧。。”
叶婉瑶顿感无语,睨了一眼笑的狡黠的某人,出声道:“你怎知就是儿子,要是女儿呢?”
“是女儿也是朕的孩子,当然也想。”他回答的还是挺溜。
她抽出他握紧的手,转身走向一边的梳妆台,落座之后,便伸手执起桌上的梳子搭理发丝,这几日身子越发的容易犯困,也贪睡不少,夜煜宸来到之前,她方才起身。
夜煜宸见她不理自己,倒是不在意的笑笑。
开口道:“明日便是你的生辰,可有想过要些什么赏赐?”
他径自找了椅子坐下,伸手端起一旁方才她用过的茶水,呡了起来。
“我不奢求什么,若是皇上真心想要赏赐的话,就让我安静些。”
瞧瞧,这说的什么话?夜煜宸一听心下不爽到了极点,没有一簇,放下杯子:“你这是嫌弃朕。”
叶婉瑶一听,唇角一扬:“皇上这是说的哪里话,哪里有人敢嫌弃皇上。巴结都来不及呢。”
“哼,你敢说你方才说的话不是这意思?”他追问。
“当然不是。”纵然是,她也不好现下再重复,透过镜子,看到身后的他那紧蹙的眉头,阴沉的眼眸,她哪里还敢激怒他。
他一听,心中瞬时好了许多,站起身来,走到她身后,伸手夺过他手中的发梳:“真不知道你们女人,梳个头发有这么麻烦吗?”他自己的发束,可是再简洁不过,当然,男子的发束当然简单。
“要不怎么说,男人永远也不懂女人,。”她挑眸看着镜中的他。
突然,见他竟然执手梳起她的青丝,她的发丝若瀑布一般柔顺,一梳梳到底,还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味,他牟晗笑意的道:“怎么样?朕的手艺还不错吧?”
她还沉浸在他的柔情中,一国之君,万人之上的他,竟然替她梳发,这完全超过她的思维,她没想,他竟然会有次举动,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回答。
双眸瞅着镜中的他,脸色僵硬,他的神态是那么自然舒适,一点也不似做作。
他是真心的?心中不禁疑惑,然而此时,他却生疏的将她的发丝盘起,她的发丝在他的指尖滑过,细微的动作都好似在震慑着她的心。
“怎么了?”他牟晗柔情:“难不成你嫌弃我盘的不好看?”
她神思一转,仓皇的站起身来,:“您是皇上,这样于理不合。”
她怕,这样的他,只会让她越加的沉迷,只会让她比起之前,更加的依赖,她不要这样,不要 %……
都说爬的越高,摔得越惨,她有过那样的经历,不想要再承受了,因为她真的承受不了。
他手一僵,握紧了双手:“你也知道朕是皇上,那么朕说什么便就是理,又何谈不和。”
说着,他将手中的发梳一扔,心中煞是气氛,他好心的替她梳发,她反倒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这幅神情,越想越气氛,转身便朝着门外走去。
叶婉瑶眸中挣扎,情绪纠结,双手握紧,深怕自己控制不住的唤住他。
“对不起……”她轻喃,贝齿紧咬着唇瓣,脸色苍白,不自觉间,眼泪滑落。
他的世界,不容她介入,两人更本就是不同层次的人,他是皇上,掌管着偌大的夜华,她只是一个渴求平凡生活的女子,他不可能为她抛弃荣华,她也不可能看他佳丽三千。
这么多的不可能,终究让她退却,所以她只能怯懦的退缩,缩回自己的壳中,拒绝他的好,他的情。
明天便是叶婉瑶的生辰,这晚她睡的极其不安宁,心中好似压着巨石,自从上午气走了夜煜宸之后,便一直都未曾见过他了,不见也好,好过见面之后又争锋相对。
躺在床上,双眸睁着,似是在想着什么,盖在身上的被子被她的双手紧紧的揪着。
不知不觉,心中的担忧不减反增,她脑海中瞬间想过许多,但总是无疾而终。
平日里,夜煜宸再晚也会来抱着她一起睡,不知是不是今日他没有出现,而心中有了牵挂。
许多时候,她好想可以回到从前,纵然隔着距离,但是爱的纯粹,可是现在呢?现在的一切,给她的感觉就是,无论何事,都会充满这阴暗的气息,她总会不觉的深想,想的越多,她更加发觉自己都不在像以前的叶婉瑶。
想着,眼帘渐渐的沉了,不知不觉,她好似闻见他的气息,只是眼眸沉重,她睁不开,好吧,今天她气着了他,他应该不会来的,是她自己想多了吧。
这样想着,她索性沉睡过去。
而床前站着的某人,凝视着她久久也不曾离去,而他只是站着,看着,没有任何的举动。
翌日。
暖阳当空,晴朗的天气不禁让人心悦舒心,御花园中,百花绽放,美得不可方物,花香四溢的气氛将整个御花园围绕在一种烟雾袅绕的仙境一般,四周飞来各色各样的蝴蝶,停放在花蕊中扑扇着翅膀。
淡淡的酒香扑鼻而来,和弦乐声,宛若空灵的神曲,在御花园上方久久盘旋,让人不觉神往那种与世隔绝的意境。
今日的宴会尤其的奢华铺张,夜煜宸坐在高位之上,一身龙袍将他体现的越发精神饱满,挺拔的身姿洋溢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霸气。
身旁的叶婉瑶一身红黄相间的锦衣罗裙,高高的发鬓上插着一支凤簪,这让所有人看在眼中都不觉讶然。
自古以来凤簪都是皇后所有,叶婉瑶自是也不想招摇,但是……
余光看向夜煜宸,若不是他执意强迫她戴上,她怎会如此如坐针毯。
下方的妃嫔一个个时不时的看着她,眼中的嫉恨自是不言而喻。
霜妃坐在众妃之首,今日是家宴,诸位三品以上的大臣也收到请柬,一个个各自品尝着佳肴,虽是感觉到四周气氛的诡异,但是皇宫之中这些算得了什么?
“今日乃淑妃妹妹的生辰,姐姐特意为妹妹准备了一份薄礼。”说着,霜妃朝着身边的怜儿使了使眼色,怜儿手捧锦盒走上前去,万顺见此,上前接过。
叶婉瑶应道:“谢谢霜妃娘娘的好意。”
“妹妹莫要如此,你我都是皇上的妃子,都是自家姐妹,也莫要再唤霜妃这么见外。”
叶婉瑶报以笑笑:“那么多谢姐姐。”
夜煜宸眯着眼瞧着,唇角紧呡,也未曾发一言。
“呵呵……既然霜妃姐姐都送礼了,那么妹妹我,也准备了份薄礼,还望淑妃姐姐莫要介意。”
说着,殷初夏站了出来,伸手自一旁的侍婢手中接过锦盒,打开来,便是一对玉如意。
“这玉如意乃是西域的血玉雕刻而成,臣妾特意托人自西域带回来,祝愿姐姐以后凡事都可以称心如意。”殷初夏解说着,笑意颇深的将玉如意递给万顺。
叶婉瑶含笑谢过:“如此,多谢妹妹的一番心意。”
其他人见此,也相继的送上礼物,有珍贵的人参鹿茸,也有锦衣绸缎,还有玉器瓷窑,多不胜数。
叶婉瑶自始至终都笑着接纳,时间一久,她都发觉自己笑的越加僵硬。
身边的夜煜宸见此,便首张其口,:“今日爱妃的生辰,朕就带爱妃谢过诸位的好意,今日天气甚好,荷花也快要开了,不如尔等一起前去观赏观赏?”
皇上的提议,众人自是一众说好。
叶婉瑶见此,终于收敛了笑意,看了一眼夜煜宸,感谢他解围,原以为昨日得罪了他,他不会帮着自己,不过她还是想多了。
众人齐声,夜煜宸牵起她的手,迈下台阶,众人站在两旁低首。
夜煜宸瞅了瞅一旁的霜妃,笑道:“霜妃就陪着朕一起吧。”
说着,一手牵过霜妃的手,叶婉瑶一时说不清心里的感觉,总是不舒服就是,那种感觉就似是被人夺走心爱的东西。
心中不禁暗恼:叶婉瑶,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压抑着心中的不适,她余光瞥见霜妃一脸含笑的牵着夜煜宸的手,羞怯的站在一旁。
一边一个,这夜煜宸还真是舒服的紧呢。
叶婉瑶心中如是的想着,但是不自觉的想要将手自他手中抽回来。
但是某人就是不如她愿,强迫的抓着她,暗暗使劲让她离自己近些。
身后的殷初夏脸色含笑瞅着这一幕,眼眸划过一抹深意,继而低垂眸子,跟在身后。
众位大臣,随着圣驾来到一处幽静的八角亭,四面环绕着幽静的河水,河面上,是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莲花,绿油油的荷叶,在水面漂浮着,宛如绿衣的精灵衬托着纯洁宛如仙子一般的红莲。
一行人四散开来,沿着八角亭的四周顾盼流连,不得不说,这御花园中的花真是天下美景,不仅有着各式各样的频临灭绝的品种,还有许多世间难求的珍品,就说这莲花吧,乃是上等的玉莲,唯有关外才有,常年生长在较为严寒的地带,也不知这话怎么可以在这里存活下来。
之所以称之为玉莲,乃是因为,此莲未开花之际,通体红白相间,内力透着白嫩,宛如透明白玉,外表则是包裹着一层层红色未开的花瓣。
而当玉莲绽放之际,通体洁白无瑕,美不胜收,清灵而素丽。
一般来说此莲会比其他的莲花开花较早,想来应该过些日子便会绽放,那时定时又会是不一番的美态。
诸位大臣零零散散的站在一起议论着。
夜煜宸牵着叶婉瑶朝着八角亭的一角走去,霜妃自始至终都跟在身后,纵使夜煜宸早已放开了她的手,她已然默不作声的跟着。
或许这就是依恋吧,只要能跟在他身后她便觉得满足。
“爱妃你瞧,这莲花相比没几日便会开了,那时朕再陪爱妃前来赏花如何?”他单手环住她的腰,跟在身后的霜妃一听,脸色甚是难看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