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往回走的时候,他突然有种绝别的感觉,心里很不舒服,像是压了块千斤巨石,沉痛得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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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风月和衣躺下睡了一会便被用人叫醒了,秋喜立在床头小声道:“老夫人,该起了,今天是入府的第一天,得先去宗祠拜过祖先,然后还要去给老爷请安,还要接受三夫人,大少奶奶,二少爷,芷兰小姐和燕君小姐一一敬茶呢!”
她小心扶她起来,风月被她说的一大家子人绕得有些乱,撑着额角道:“什么时辰了?”
“卯时。”
闻言,风月忍不住皱了皱眉,才卯时。
秋喜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笑着道:“是少爷吩咐的,要老夫人今天早点起床,三夫人跟大少奶奶还没见过老夫人呢!”
风月在心里冷笑一声,不置可否,开始下床梳洗更衣。
脱下来的嫁衣撂在一旁衣架上,秋喜去柜子里找了一套绯红的衣裙走过来道:“老夫人,今天穿这套怎么样?”
风月看了看道:“换套素雅的。”
“可是刚过门的新娘了,太素了怕不吉利。”
风月便不再说什么,依言换了衣服,梳洗过后就在秋喜的掺扶下出了门,清晨露重,一股寒意透衣而入,她忍不住缩了下身子。
秋喜看见了道:“奴婢进去给老夫人拿件披风罢?”
风月抬头看着庭院,抬了抬手指,“不用了。”
院子里用人刚刚起床打扫,听见上房的动静都忍不住好奇的看过来,也忘了手里的活计,定定的站在那里盯着新娶进门的老夫人,用人们凑到一起议论纷纷。
风月心里升起一股厌恶情绪,低了头转身走了。
秋喜并两个小丫头先将她带去宗祠,所谓宗祠就是一处盖在后院偏僻角落里的房子,每天有专人上香供俸,也有设在宅外的,但是南宫府院子大,直接辟开一处用做宗祠用,也占不了多少地。
只是苦了去的人。
昨晚睡得不好,早起又走了这么长的路,风月觉得有些喘,背后已冒出薄薄的汗珠。不得不承认的是,南宫府的院子比华府的要大不止三五倍。
等她们到时,已有人先一步到了,南宫明冷冷的负手站在门前,听到声音,也不转身,笑着道:“老夫人早啊。”
他穿一身月白袍子,语气里带着明显得嘲讽,兴灾乐祸般扭头看着一脸不悦的她,“怎么?才走这点路老夫人就体力不支了吗?”
“见过少爷。”仆人们对他躬身行礼。
风月冷冷的没有理他,错身过去,径直进了宗祠,里头已摆好了祭祀供品,一个用人走过来,将点好的香交给她,“老夫人请。”
南宫明意兴阑珊的跟进来,“看见人总该打个招呼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