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晴忙停了下来,她想起玉锦身体弱,容易过敏。
可是当她看清楚玉锦右手边,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居然站着云笑!脸色瞬息万变,随即阴沉了下来,厉声道:“云笑,离玉太傅远点!你身上这么脏,难道要害玉太傅生病不成!”
云笑还在想这个人会是谁,一看她这么关心玉太傅,便想起灵儿说过,侯府二小姐云子晴喜欢的玉太傅。这人应该就是云子晴!
云笑还没说话,玉锦却又靠近云笑,将她的手抓起,握住,然后温和的对云子晴‘解释’道:“二小姐不用担心。你看,三小姐抓着在下,在下都不会觉得皮肤痒,也没有出现红色疹子,在下对三小姐并不过敏。”
“这……这……怎么可能……”云子晴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她已经分不清楚自己问的到底是什么。到底是问玉太傅怎么可能对云笑不过敏,还是问玉太傅怎么可能去握一个疯女人的手,甚至表现的如此亲近自然。云笑的名誉早就在雪天国传臭了,玉太傅应该讨厌她才对!
云笑也是一愣,根本没想到玉锦会突然握自己的手,她回过神,猛地将玉锦的手甩开,本想骂玉锦,可看着云子晴茫然焦急的样子,不禁勾起嘴角,眼中闪过一丝玩意。
玉锦正因为手中温柔的小手突然离开而感到惆怅,突然那只小手回来抓起了自己的手。
玉锦疑惑的看着云笑,云笑对他一笑,笑的有些狡黠。
玉锦立刻明白了过来,这小丫头是要利用自己气云子晴,可是如果能让她高兴,不要再讨厌自己,疏远自己,被利用,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真的,你真的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反应!”云笑还故意吃豆腐的用另一只手抚摸玉锦的手,像是抚摸小狗的毛一样。手中的细腻的肌肤,让云笑微微蹙眉,心下唾弃:明明是个男人,皮肤居然比女人的还要好!
云子晴紧紧握住拳头,咬着下唇,眼中凶光狠狠射向云笑。
云笑却像什么也没有看到,真心为玉锦不对自己过敏的事情感到好奇,手下吃豆腐的动作更大胆,甚至撩开玉锦的衣袖。
玉锦的脸上不禁意中闪过一丝红晕,心下好笑:现在我算不算是被“轻薄”了?
“我看看手臂上会不会有红肿!真的没有,为什么呢?”云笑故作很好奇的看着玉锦,对着他眨了眨眼睛,手下故意一用力。
玉锦牙根一咬,让自己保持平静,手臂传来一阵疼痛,这丫头居然故意用力掐自己!倒是现世现报,刚刚挠完她脚底,她就立刻找机会报复回来了!
“玉太傅,你怎么了?脸色怎么怪怪的?难道你过敏了?”云笑忙一把撒开玉锦的手,与他保持距离,转而歉意道:“看来,我们以后不能靠太近,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灵儿说过云子晴是侯府小姐中欺负身体主人欺负的最凶的一个,今日也算借玉锦小小的气这女人一下,帮身体主人报一个小仇。不过,自己可不想因此被挂上对玉锦不过敏第一个人的牌子,反而给玉锦靠近自己的理由了!
当云笑撒开玉锦的手臂时,玉锦白皙的手臂上出现一块很大红肿,不知道的都以为是玉锦对云笑过敏了,但是玉锦心里清楚的很,是云笑故意在他手臂上掐的,一来报了之前的仇,二来又可以防止自己靠近。
云子晴见到玉锦手臂上的红肿,眸光十分的复杂,似心痛,似难过,又似高兴。她气恼的对着云笑吼道:“都是你!我都叫你不要靠近玉太傅了!现在害的玉太傅因为你过敏!”
说着,云子晴想要上前为玉锦看看,玉锦却后退一步,始终和她保持三步的距离。
玉锦看着手臂上的红肿,摇头道:“这并非是三小姐导致的,这是在下今日一早撞到桌案时留下的伤,在下过敏时会发出很多小红疹子,并非这样的红肿。”
因为大夫人闹自杀,所以侯爷早就请来了大夫,此刻大夫看过来,也赞同道:“这的确是撞伤或是被掐伤,外力所导致的,并非是过敏。”
大夫也这样说了,云子晴却依然不罢休,气恼指责道:“不管是不是云笑害的,云笑以后还是不能再靠近玉太傅了!大庭广众,对玉太傅动手动脚,你自己不要脸,别害的玉太傅和你一起被人指责!”
侯爷一直在劝大夫人,此刻才发现云子晴在呵斥云笑,他也不管大夫人了,赶到了过来,怒声道:“我还没死,不用你教训她!”
云子晴一怔。父亲从未对自己这样大声过!她眼圈一红,咬着下唇再不出声。
所有人的焦距渐渐移到了云笑和玉锦身上,似乎都忘记了这里还有人在闹自杀。
大夫人攥着簪子的手气得直发抖。
为了将所有的视线转移回来,大夫人更大声的哭了起来,侯爷看过来的时候,她以万念俱灰的苍凉目光看着侯爷,悲痛沙哑的抽泣道:“侯爷,我们夫妻多年,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虽然云笑不是我亲身的,可我却从未亏待过她!这次她的疯病能好,也是我想到将她送去林凤庵养病的,我处处为她着想,根本没有害她的心!你为何不肯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打云笑,你为何不相信我……”
云子莲皱眉看着自己母亲身上的伤。她还清晰记得自己看见娘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时的模样。当时自己问她,是谁将她伤成这样的,她却没有说。现在,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说是云笑把她打成这样。
云笑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吗?若真是云笑,娘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自己?难道娘是自导自演了这场戏故意来陷害云笑?毕竟过去娘陷害云笑的事情太多了,不得不让自己这么怀疑。
可是娘为何下这样的血本,将她自己伤成这样?莫非她身上的伤都是画上去,一开始把自己也给骗了?
大夫人清楚看见云子莲质疑的目光,心下一寒,脸上依然凄苦,楚楚可怜的看着侯爷,“夫君……”
她一直尊称他为侯爷,很少像其他夫人那样肉麻的叫他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