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师太,我不是故意的!”秀儿被灵儿扶住,一脸歉意道。
十个尼姑好不容易从地上站起来,身上都是脚印,全身腰酸背痛,纷纷狠狠的瞪着灵儿和秀儿,似要将她们生吞活剥了,但因为监寺朝着她们微微摇头,都只能忍下,并未发作。
灵儿和秀儿再次上前劝阻云笑,秀儿苦口婆心道:“小姐,你不是喜欢弹琴吗?我们回去弹琴好吗?”
灵儿诱哄道:“小姐啊,你不是说弹完琴睡觉,就会梦见他吗?我们回去弹琴,弹完琴就睡,一定会梦到的!”
云笑这才呆呆的望着两人,不再抵触,渐渐松开了口。云笑一松开口,尖脸尼姑就飞快逃远了。
云笑傻傻的问道:“真的能够梦到吗?”
灵儿很重的点头道:“当然了!”
“那我现在就要回去!”云笑蹦蹦跳跳的离开了食堂。
看小姐要走远了,灵儿追了出去,“小姐,你等等奴婢!”
秀儿对着尖脸尼姑歉意道:“师太,对不住。我替我家小姐向你赔罪。”说完,又转向尼姑多的一面,拜别道:“各位师太,我家小姐有疯病在身,都怪我们刚刚没有看紧她,请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不会再疏忽了。刚刚的事情,请各位师太见谅。”
秀儿看向门口,忙追出去,口里急急喊道:“灵儿,你别用力抓小姐的手,她前些日子伤到过手,你轻一点啊!”
待秀儿离开,那名被云笑认定是皇室之人的六十岁老尼在身前保护她的七人中,选了一名嘴角有痣的尼姑,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嘴角有痣的尼姑看向监寺,口气不善的问道:“监寺,那名女子就是传闻中,发疯的侯府三小姐?”
监寺平和道:“香客住宿的事情是由悔青管理的。”
悔青答道:“那女子就是发疯的侯府三小姐,侯爷是希望她在本庵堂静养,聆听佛音,能够恢复正常,所以可能要长期住一段日子。”悔青便是那尖脸尼姑,尖脸尼姑揉着脖子,表情痛苦。虽然云笑并未将她咬出血,但是这深深牙印,也有的她受了。
嘴角有痣的尼姑严肃道:“在此期间,你们把饭菜送到我们的院里,我师父要闭关了,我等为她护法。”她口中的师父,便是那六十出头的尼姑。
语毕,还不等监寺回答,七人便护着两人,转身离开。
九人离开后,尼姑三三两两的离开食堂。最后,食堂内留下十七人。
一个长脸尼姑烦恼道:“监寺,按照大夫人的意思,是要先虐待够了云笑,再让她得罪随缘,使得随缘的七个徒弟出手杀了云笑,可现在云笑这样一闹,她在庵堂的日子里,随缘闭关不出,就无法实施大夫人的计划了!”
悔青很恨道:“那疯女人,早不疯晚不疯,偏偏这时候疯,把我们的计划都打乱了!要不是随缘刚刚在,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竟敢咬姑奶奶我!”
圆脸尼姑窃笑道:“连个疯子都推不开,活该被咬!”
悔青气恼吼道:“你说什么!”
圆脸尼姑毫不示弱的讥讽笑道:“我说事实!连个疯子都能咬得到你,你还反抗不了,难道不是没用的蠢货,活该被咬吗?”
“蠢货,你又好到哪里去?被疯子的两个婢女拉倒在地,踩在脚底!”
“尖脸猴子!你是要吵架!”
“奉陪!圆脸肥婆!”
“够了!”监寺冷冷开口。两人立刻闭住了嘴。
“计划照旧,随缘那里,我会想办法让她出关。”冷冷落下话,监寺身影一晃,便消失无踪了,可见其轻功了得。
林凤庵的凉亭内,站着两名男子,正远远的观望着云笑。
一男子,年纪十七上下,高挑健壮,身上只穿了一件松垮绣有金丝流云的黑色丝质长袍,敞开的领口露出大块肌理分明的胸肌,乌黑的头发一半用翡翠钗和墨玉冠高高束起,一半散落肩膀之上。
胭红的薄唇勾出风流轻佻的笑容,狭长的丹凤眼带着一抹痞气的笑意,下巴微微抬起,挑眉看向身边男子,兴味道:“太傅,你可觉得这侯府三小姐十分有趣?”
另一名被他唤为太傅的男子,却也是年纪十七上下。
这名男子身材高挑秀雅,身着一件雪白的长袍,如墨长发没有任何束缚,自由散落胸前,浓密睫毛下深邃的双眸清澈如水,五官如刀削般立体,精致非凡。他仿若站在云端,出尘的谪仙。
“七皇子觉得有趣的,在下从未觉得有趣过。”
男子淡淡开口,他的声音清澈的没有一丝瑕疵,仿若清澈湖面上传来的清润水声,十分悦耳。
“是吗?”七皇子认真的沉思了起来,须臾,好笑的自问自答道:“好像是这样。”
白衣男子淡淡扫了他一眼,眸子一如既往的清澈,让人难以从这双眸子中看出他内心的想法。
七皇子摸着他那弧度很翘的下巴,一本正经的分析道:“她很明显是在装疯。之前她向食堂走去的一路上,看上去很正常,现在从食堂出来,却蹦蹦跳跳疯疯癫癫,离开食堂远了,又变得正常了起来。”
“也许吧。”白衣男子略带敷衍道,显然他对此事并不上心。
七皇子有些不悦,抱怨道:“我说玉锦,你能不能别总是一副玉佛样!”
“玉佛样?”玉锦似懂非懂的问道:“何出此言?”
七皇子扶着额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像是没有骨头一样,坐的东倒西歪,痞气笑道:“九岁就赢过状元,拥有状元之才,十岁就将太医院之首斗败,十一岁将宰相批判的哑口无言,十二岁闭门不出整整五年,十七岁刚一出关,就将北斗国来使吓退了回去!封你做什么官,可是把我父皇难倒了,你有惊人之才,又有救国大功,我那父皇,最后竟让年纪轻轻的你,成为太傅!现在你可是风光了,连我都要尊称你一声太傅呢!”
“七皇子说这些,是在讥讽在下?”玉锦微微眯起眼睛,清澈的眸光看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