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吧。”桓帝负手于后,作势朝前走。
“等等,皇上,那请先换上衣服。”
婉儿拦住皇帝,声音有些迟疑,不够转身迅速地拿出一套嬷嬷服,这嬷嬷服,是以前恰好拿回来的衣服,皇上的年龄,恰好可以做嬷嬷……
“放……”桓帝差点脱口而出放肆两字,不过,却是隐了下去,闷声不响地拿过那衣服,转身进了帘子后。
婉儿有些讶异地在外面等。
待两人从一出极其隐秘的灌木丛里出来时,小宫女赶紧拉着老嬷嬷从里面出来,那老嬷嬷看起来,有些高大,还有些别扭,这一站稳,便有个小太监,上前询问。
“你们两个是谁,怎么会在这里?”那太监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敬,桓帝身子一挺,便想发怒。
婉儿赶紧开口,“回宫宫,奴婢是凤殿里出来的宫女,想给皇后娘娘来这里摘些花儿回去呢。”
那太监看了看左右,是有些花,可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这两人,着实怪异,“你……”
那小太监还想说些什么,婉儿袖中,却忽然蹿出一条青绿色的东西,一下绕上他的脖颈,那青绿青绿的东西,似一条碧色的项链,看起来极美,却瞬间,那小太监跪倒在地,脸色绛紫色,“救……救命……”
等在南相府里的黎西,心中一直隐隐有些不安。
不知道进宫的黎狼与南璟两个人怎么样了,这么些时间过去了,看起来不久,在她心里,却是如同过了好几个时辰一般。
也不知,南璟离开时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还有黎狼的手势,又是何?
黎西坐在位子上,桌边泡着一壶茶,两个孩子,已经安顿好,和请来的乳娘呆在一起。
看这时间,应是到午饭时间了,两个人,怎么还不回来?
手势,眼神……
黎西摸了摸下巴,站起身,忽的一扬头!
南璟意思为,若长时间不出来,便让府中暗卫进宫,而黎狼的意思,则为,直接寻帮手,打进宫。
这帮手,黎西所熟悉的,黎狼也熟悉的,便只有小白带领的兽群,黎狼的军队,可不能如此明目张胆。
“来人!”黎西打开房门,一身相府主母服让她威风凛凛,等着两人的时间里,便换上了下人递来的衣服,穿上才发现,是相府主母服,她只穿过一次。
外面一直候着的人,见到黎西这般威严的模样,精神也是一震,“夫人。”
“吩咐下去,所有人全部准备好,即刻去皇宫看王爷和相爷怎么样了。”
“是!”
黎西走了两步,这一身暗红色威严的裙装虽是美丽,但美丽,多数是繁复的,转身进屋,就换上惯有的青衣,嘱咐里面的乳娘照顾好两个孩子,在知儿和熏儿身边保护的两个孩子,依旧是在他们身边保护。
便不再犹豫,出了相府。
先去了一次药铺子,王白李黑在药铺子里,和以往一样,黎西皱眉进去,在汴州之时,也没有收到他们消息,风齐发生那么大的事,不该没有通知的。
“主子。”正在弹灰的王白见黎西来了,神情一震,铺子里恰好没人,这时间,挨家挨户的,都该去吃饭了。
“嗯,去里面说。”黎西扫了一眼身后周围,便闪身进了屋,一张脸,软软的,却有些黑沉,抿起红唇时的两颗小酒窝,那阴影,无由来的也给两人带了些凝重。
“我去汴州的这段时间,风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为何没有书信传来?”黎西青衣一转,眼疾厉色,腼腆清秀的脸,却是严厉异常。
两人对视一眼,恭敬回答,“回主子,风齐,连一只鸟,都飞不出去,属下派出去的信鸽,信鹰,都是一去不返,城里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早朝时候,知道主子回了风齐,便在这等着,知道主子一定会来这里询问这段时间的情况。”
王白敦厚的声音,真诚而质朴,皱眉将缘由说清。
黎西听此,心中的不安扩大,“将近况,简单说明。”
强势的语气,清俏的声音,一份越加成熟。
“太子殿下,哦,便是如今的皇上,曾在登位前的某个晚上,宴请群臣于太子府中举办宴会,朝中大臣,要臣,都去了,连游历在外的风郡王,恰好回来便去了,后来,太子殿下不多时,便宣告皇上病逝,传位诏书下,后来便登基为皇。”
王白将所知,简单告诉黎西,“还有,属下注意过早上早朝时,大臣们的府外,很多位参见宴会的大臣,在太子登基后,便没有上过早朝,其中就有鱼横太傅,蓝铮尚书等。”默默听着的李黑,加了一句。
“这些,便是所有属下能查询得到的信息了,至于其他,再查下去,便有阻力阻挠着。”
黎西听着,立马便是联想到,这些个大臣,要么是因为党派缘由,被杀了,要么,便是被关押起来。
黎狼与南璟的属下,定是也关注着这些,只可惜,没来得及禀报,便是被召唤进宫了。
总有些事,是注定发生的,就好像,人生,或许那些事,原本不该发生,只要少走一步路,甚至少一个微笑,少一个任何什么,或许,一切轨迹,就会是变了。
秋天的落叶,总是落得那么诗意,泛黄的叶,秋天的味道,此刻,正浓,诗意里的安静,带着暴风雨前的安隐。
黎西望向窗外正落的叶,忽的便衍生出一些不一样的,不应在此刻出现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