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黎西姑娘吧。
哎。
皇后在那个比起凤殿下面,还要恢宏气派的地下宫殿里,却是满脸苍白,额头上,不断沁出的汗珠,将她美艳而强势的脸,也增添一份柔弱。
她穿着白色亵衣,躺在床上,而身边,是新宠焦急地跪坐在床边,手里端着热水与白布,看着床上的皇后。
“嗯啊!”皇后的嘴里,不断溢出一声似痛苦又似极乐的声音,她的腿撑起,张着,那里,垫了一块白布,如同每隔一段时期的模样一样,鲜血,缓缓出来。
但,这已经不是单单的月事了。
三年以前,她的月事,只会小小不适,而不会如现在一般,绞痛着,却又舒服着。
“来人,来人啊嗯!”曲皇后的脸,汗珠满遍,还有些红晕,恨不得,这腹痛,这月事,快些过去!
“主子,再忍忍,再忍忍。”身侧的男宠脸上也是沁着汗珠。
“嗯!”皇后身子一松。
那男宠用另一块白布,沾染着点热水,给皇后擦拭干净,便将她的腿,放平,将那包着血块的东西,拿出去。
“保存着,在外广招神医,看看本宫,这到底是什么!”皇后下腹的疼痛终于缓解了不少,浑身轻松不少。
每月都要来这么一次,那血块,简直可以如一个个滑掉的胎儿了,可她并没有孩子,又怎么会有这样的胎儿?
宫中太医,是不敢相信了,她养着的这些神医里,竟是没有一个能破解,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主子!”那长相俊俏的男人点了点头,便朝里面走去,整个大床上,便又只剩下皇后,她紧闭着双眸,伸手揉了揉眉心,不知此时,外面已经怎么样了,皇帝,有没有派人到处寻找她的踪迹。
没有妆容的脸,稍稍显现了一些细纹,但无碍于她美艳的容颜,那张暗红色的唇,好看的菱形,抿着,脑中将这一切开始重新排整一遍。
如今的变化,是超出了她的意外,她的计划,也打乱了。
“给本宫笔墨。”支起身子,下身还有微微的酸疼,身侧隐在暗处里的男子,便递上前这笔墨。
曲皇后稍作思虑,便提笔疾书,昏黄而绚丽的夜明珠之光,照耀在她身上,渲染出一抹淡淡的颜色,晕开来,像是一办隐于地狱的魔魅,一半又是藏于世间的魅惑。
“交给曲老将军。”这黑衣男子还低眸看着床上疾书的已经不再年轻的女子,皇后便是抬头,眉眼里有肃意,交代着这黑衣手下。
“是!”一声沉稳落地的回应之后,转瞬之间,原地便不见了他的身影。
远在卞国的元香觅,此刻真想放声大哭一场,身上换上的是卞国的宫装,依旧是她爱极了的橙色,但这份橙色,比起在元氏皇朝皇宫里的橙色来,却是少了鲜活与靓丽。
这原本明媚的少女色彩,此时却无端端地添上了一些沉重。
元香觅窝在这惜花殿里的一处小偏殿的一角,独自一人,坐在那角落里的椅子上,面色有些苍白而无助。
她的陪嫁宫女,镶儿,去殿外,领取属于她们主仆两的饭菜。
惜花殿里面,走出一个穿着端庄,但那眉眼之间的眼波流转却尽是魅惑的白色锦绣宫装女子。
“公主殿下,这到了饭点了,你怎的,还在这里?”这算是惜花殿里,‘资格’比较老的女人了,一身魅惑之意,但那面容却是清纯至极,男人都爱这样的尤物。
元香觅抬头看了一眼,眼底有着厌恶与不屑,没有理她。
那女人冷哼一声,扭着水蛇腰肢,便出去了。
惜花殿,惜花殿,果真真是惜花殿,这里,有着太子圈养在殿里的美人,想召寝时,便召寝,伺候完,便是滚回惜花殿。
惜花殿里的女人,是最下贱的,最低等的,一般,都是长相绝美的下臣之女,甚至是宫女,或是外面来的女人,只要面容绝美,进来时,为处女,便可。
卞国太子,喜女色,却不痴迷于此,从未听到过卞之圻特别爱恋过一个女子,这太子殿,原本以为会来一个女主人,却没想到,也是进了惜花殿。
卞之圻,最不爱束缚,又怎么真的可能好好对待这不过是作为交易的人质呢?
“公主!”镶儿端着最丰盛的菜肴进来了,元香觅看了,很是疑惑,前几天,都是人家抢剩下的,怎么今日?
“镶儿,今日的饭菜,怎么这么丰盛?”不过她可不管,在这里,也就是吃饱便罢了。
镶儿的手一顿,脸上有些红晕,“太子殿下来了,给镶儿的。”声音里有些娇羞,将镶儿那张娇美的脸,也衬得美丽无比。
元香觅夹菜的手一顿,看着镶儿,忽然脑子灵光一闪,“镶儿!这卞之圻喜欢你,不如你做太子妃好不好?本宫要回去!”元香觅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紧紧抓住镶儿。
镶儿的身子一顿,便是将手从元香觅手里抽出,“公主!”脸一抬,眼中有着不可置信。
元香觅的脸有着期盼与兴奋,还没开口说话,门口,便忽然站了一个人,她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了。
抬头望去,男子长得阴美,身形狭长,那雌雄莫辩的脸,的确是吸引少女,可惜,元香觅自懂事起,便是喜欢着鱼梓天,没来由的,就是喜欢鱼梓天,是以,这样的美男子,她的心中也是毫无所动。
卞之圻看着这橙色亮丽的美人,朝她走去,“太子妃,原是不想要这后妃之位了?嗯?”他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镶儿,“竟将这太子妃之位许诺给别人?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