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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秘密大营救 (2)

方蓝肯定地说:“绝对可靠!”

刘鹏仔又问:“那中统特务长什么样?如何与肖九如接头?”

方蓝摇头说:“这个不清楚。”

刘鹏仔听了,不停地搓着手,皱着眉头说:“既然不知道那特务长啥模样,又不知他与肖九如何接头,这怎么办?”

这时,邓初立拿着一份报纸从外面匆忙走了进来,刘鹏仔抬头问:“事情打探得怎么样?”

邓初立坐下来,摆出一副懊丧的样子说:“没有任何收获,附近几个情报站都去问过了,还没有得到中统特务的任何消息。”

刘鹏仔盯着邓初立手中的报纸,又看看站在一旁的方平,突然眼前一亮,他拉着方平问:“小弟弟,你会不会卖报纸?”

方平撇着嘴,不屑地说:“什么小弟弟,叫我阿平,卖报纸有什么了不起,我妈常要我卖报纸,你没看到吗,我家店里就摆着很多报纸,什么《明报》、《星岛日报》、《华侨日报》都有,这些报纸都是我在报馆里批来的,你难道没看到呀!”

见方平如数家珍,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笑着说:“有了!”

方蓝笑着问:“有什么好办法?”

刘鹏仔望一眼方蓝,转身拉着方平套近乎,问:“阿平,如果说我要你去卖报纸,你敢不敢?”

方平昂着头说:“开玩笑,这有什么不敢的,不过你想叫我怎么卖?”

邓初立注视着刘鹏仔,搔着脑袋说:“哦,我明白了!”他对方平说:“我们刘队长是想请你明天上午去小香港咖啡厅卖报纸,顺便打探一下前来接头的肖九如到底是什么样的,然后再见机行动。”

方蓝明白过来,笑着鼓励方平说:“阿平这么小一件事应该没问题吧?”

方平说:“小意思,以前我常和我妈去酒馆、车站、码头卖报纸,顺便为我妈作掩护,小香港咖啡厅我也去过多次,那老板我还认识呢。”

刘鹏仔一听,高兴地抚着方平的头,夸奖道:“看不出阿平还真有两下子,看来这个重要角色还非你莫属,不过那些汉奸特务有枪的,你怕不怕?”

方平说:“怕什么怕,他来抓我我就跑,我比谁都跑得快,他们根本就追不到我,再说反正我只是卖报纸的小孩子,他们就是抓到我也没有用,因我除了报纸上的新闻,我什么都不知道。万一他们真要抓到我,我就跟他们讲新闻,太平洋战争爆发了,美国和日本打起来了。”

一席话说得大家都乐了,大家都认为方平说得很有道理,而且一下子都喜欢上了这个机警勇敢的小交通员。刘鹏仔问:“你见过多少汉奸,肖九如认识不?”

方平说:“当然见过,肖九如长得瘦瘦的,每天手里拿着三个乌黑发亮的铁球在手里转呀转的,他身边每天还跟着一帮人,可威风呢。”

方蓝不信地问:“是不是真的,可别瞎吹哟?”

方平说:“骗你干吗,不信回家问妈去。”

方蓝说:“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呀?”

方平嘟着小嘴说:“跟你说啥,你都参加游击队去了,你人都不在家我跟你说啥。”

方蓝无奈地说:“哎,不说拉倒,看你能吹到什么时候。”

方平说:“姐,真的,那个肖九如长得跟猴儿似的,还有他身边的参谋刀疤高老根和副官范统天胖子我都认识,信不信由你。”

刘鹏仔见方平涨红了脸,他示意方蓝别激他,就对方平说:“既然这样,太好了,明天上午你以卖报纸为名,先到小香港咖啡厅,看到底是哪个汉奸出来与特务接头,然后出来告诉我。”

方平深深在点头,刘鹏仔又与他啼咕一阵,与他说了些细节方向的事,嘱咐他一定要注意安全,顺利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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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幕降临时,廖承志一行在蔡国良和武工队员的护送下,来到企岭下海湾,叶凌风率领的护航队的武装船早已停在那里,准备护送他们前往大鹏湾。蔡国良与叶凌风交换了一下意见,对廖承志说:“我们什么时候走?”

廖承志说:“此次抢救行动责任重大,我想趁此机会观察一下海上形势,你看我们明天白天渡海如何?”

蔡国良说:“我认为还是现在走好一些,因为晚上可以利用夜色作掩护,安全系数要大一些,我想还是马上行动吧?”

廖承志看看天色不早了,他又望着大海,说:“那好吧,咱们马上走!”

听了廖承志的话,蔡国良亲自把他们送到岐崖下早已准备好的指挥船上。蔡国良特意叮嘱叶凌风:如遇到日军的巡逻船,要及时回避,不要主动进攻,以免影响护送任务。从岐崖到大鹏湾有八十多里,现在启程,如果顺风顺水,明天天亮前即可到达。

叶凌风点头说没问题,便命令指挥船和前卫船一字排开,并保持一定距离,几条武装护送船拉帆启航,飞快地向深海驶去。舵工全神贯注地把握着航向,及时调整风帆的角度。船上的哨兵警惕地注视着周围海域的动静。

夜深了,海面上一片寂静。两条船在寂黑的大海上快速行驶,忽然,有人报告说有日军的快艇追来。叶凌风大吃一惊,连忙走出船头,果然发现有一艘日军的快艇从后面急速追来。叶凌风果断地命令装载廖承志等人的前卫船加快速度往葵涌方向驶去,自己率指挥船断后。

日军的快艇转眼就来到跟前,叶凌风命令大家作好战斗准备。快艇上的日军吆喝着要他们停下来检查,并架起机关枪对准他们。叶凌风沉着地喊:“太君,我们是渔民。”

日军不肯,将锚抛过来钩住前卫船,一个领头的伍长带着几名日军登上来,雪亮的灯光四处乱晃,照得大家睁不开眼睛。叶凌风命令队员们散开隐蔽,准备随时动手,等伍长一上来,叶凌风拔出匕首突然从侧后一刀扎入伍长的后心。

队员们见叶凌风动手,冲上来一人一个,将几个鬼子结果掉,那个操机关枪的日子没有上来,见船上有动静,正准备开枪,叶凌风取出匕首掷过去,正中前胸,鬼子抱着机关枪栽入海里。艇上几个鬼子,钻出来开枪,叶凌风掷出一颗手榴弹,随着一声爆炸,鬼子们被炸入大海,快艇也起火爆炸。

凌晨三时,两条武装护航船顺利到达大鹏湾的沙鱼涌海域。哨兵向对岸打出了暗号,等对面对上暗号后,武装船这慢慢靠岸。这时,由林文雄率领的游击队早已在那里迎接他们了。

作为大营救的组织者又是第一批“被抢救者”,廖承志、连贯、乔冠华等终于到达东江抗日游击队惠阳大队所在地田心村。

曾生和部队游击队住在坪山东南的石桥坑。这里是一条偏僻的山沟,只有几间已没有人居住的砖瓦房。他和乌江等正在这里准备迎接廖承志等同志的到来。这天中午,几个队员带来一批人。

曾生一看,为首的胖胖的身材,头戴鸭舌帽,便快步迎上去,说:“啊,廖承志同志,你们脱险回来了!”大家高兴地喊起来,一连几天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这是从香港回来的第一批领导同志。

曾生、廖承志、连贯和乔冠华等领导人在这个小山沟的砖石房子里开怀畅叙。大家在一起研究布置下一段的营救和接待工作。廖承志对曾生说:“香港的爱国民主人士和文化界人士很快就要到宝安根据地来。你要尽快到宝安部队的领导机关去负责接待工作。”

考虑到惠州是一个重要的中转点,要设立一个秘密接待站;由廖承志和连贯分别前往韶关和老隆,前往布置在国民党统治区内的隐蔽地点和秘密护送工作。乔冠华同志到韶关,负责由韶关转到桂林的接待工作。张文彬则留在部队一个时期,以视察工作。几天后,在游击队员的护送下,廖承志、连贯和乔冠华三人一起到惠州、老隆沿途布置接待工作去了。

中共香港市委书记杨康华也同时调回部队来,他是前几天化装成难民由交通员带领,混在难民人流中从陆路回来的。随后,中共南方工委副书记张文彬和林平也走着同一路线从香港回来了。

曾生立即赶到宝安白石龙村,这时总队部机关就住在白石龙村南面一座两层的小楼房里。当曾生到达白石龙村时,林平部署好营救和护送工作后,也从九龙回来了。他正坐在楼上与梁鸿钧、王作尧、杨康华等一起商议如何护送文化人的工作。

当曾生告诉大家廖承志、连贯和乔冠华三人已平安脱离虎口,经惠州去了韶关,大家听后都松了一口气。随之,林平说第一批文化人很快就要到白石龙来了,要怎么接待?如何护送?大家心情又都紧张起来,纷纷发表意见,最后林平根据各人意见作了具体分工:

曾生在白石龙负责接待工作;王作尧负责指挥从港九至宝安、惠阳游击区交通线的警戒和护送;林平负责布置从九龙到宝安、惠阳游击区的交通线,保证这些文化人能够在游击区安全地暂住下来;梁鸿钧负责军事指挥;总队已在离白石龙村不远的龙华附近集结了三个中队和一个小队,随时听候调遣。这些部队就在附近,可以随时进行保护。

杨康华见没有提到自己,心里有点不舒服,他笑着问:“林政委,你这就不公平了,为什么不给我分配工作呢?”

林平一听,哈哈笑道:“对不起,怪我想得不周到,这样吧,你就协助曾生一起搞接待工作吧。”

杨康华故意反问:“你看我行吗?”

林平说:“你可是大教授,大知识分子,负责接待这些文化人不正适合你吗!”一席话说得大家哈哈大笑。

话说刘鹏仔为了截获文化人员名单,已做好了周密的部署。第二天上午,方平背着一个装满报纸的布包,手里拿些报纸,悄悄来到小香港咖啡厅。只见咖啡厅一角坐在两个人,一个是脸上有一块刀疤的参谋高老根和胖子范统天,两人正在喝着咖啡,显出很焦急的样子。

“卖报了,卖报了,《星岛日报》!”为了看得更清楚一些,方平故意拿着报纸,走到高老根和范统天面前,吆喝着:“老总,卖份报纸吧,皇军封锁九龙码头,禁止有人偷渡……”

“滚滚滚,他娘的,吵什么吵!”高老根不耐烦地说。

“叫什么叫,不卖就算了,你还骂人。”方平故意与他嚷嚷。

高老根站起来,一边骂一边举着拳头要揍他,吓得方平拔腿就跑。他来到一个角落里,与早在等候他的刘鹏仔说:“没错,正是刀疤高老根和范统天胖子,我看准了,千真万确!”

高老根正和范统天在焦急地等待重庆方面的中统特务。这时,忽然有两个日军拥着一名少佐大踏步地走了过来。俩人一见,大吃一惊,立即起身相迎。刀疤高老根陪着笑脸,点头哈腰地说:“太君,你这是?”

日军少佐紧盯着刀疤高老根,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得他晕头转向,平白无故地打人,不知是自己哪里得罪了他,正当他疑惑地看着日军少佐。日军少佐指着刀疤高老根喝问:“你的,什么的干活?”

刀疤高老根脸上挨了打,仍然笑着躬身道:“太君,我们的执行公务!”

日军少佐盯住刀疤高老根,问:“执行公务?居然在这里喝咖啡,你这不是明明欺骗皇军吗。”他说着,突然厉声吼道:“八嘎牙噜,统统地抓起来,死掉死掉的有。”

两个日军刷地向前来抓他们。刀疤高老根和范统天胖子吓得面如土色,卟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太君,是肖先生派我们来与重庆派来的人接头,我们有重要情报。”

日军少佐突然哈哈大笑,问:“真的吗?”

刀疤高老根认真地说:“真的!”

日军少佐说:“哟是!”说完,挥手要他们起身。

刀疤高老根和范统天这才站起来,脸上露出欣慰之色。日军少佐突然声色俱厉地说:“你们是假的!”

刀疤高老根和范统天刚刚堆起了笑容,马上又凝固了,心里直骂:这狗日的小鬼子怎么就变化无常,一会打人一会骂人,总没个正经,这到底是哪门子事。可是骂归骂,他们还得装做没事一般,口里说:“太君,我们有证件的干活,不信,你可以检查?”说完颤抖着手,从上衣袋里摸出证件。

日军少佐接过刀疤高老根的证件一看,随手一扔,大吼:“假的,统统地抓起来!”两个日军立即动手,搜掉了他们身上的武器,一个押一个将他们带出来。咖啡厅里的客人见日军在抓人,一个个吓得赶紧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