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安没想到,时隔四年多,季水兰居然还对这事耿耿于怀。
好在季水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拉着她的未婚夫,又得意又炫耀的开口道:“这是方立诚,是你的表姐夫!”
李安安闻言,抬眼朝她未来的表姐夫望去。
这一看,李安安不得不感叹,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个方立诚剪着一头当下挺流行的子弹头,眼睛不大,但眼窝很深,皮肤偏古铜色,带着一股野性。一张脸称不上让人过目不忘,倒也还算过的去。李安安觉得他和季水兰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长相般配,而是因为方立诚同样的穿的也很少,大冬天的,居然只穿着一件廓形感的夹克外套,搭配卷边牛仔裤和高帮鞋。李安安很想问,真的不冷吗?
在李安安看向方立诚的时候,方立诚也同样在看李安安,其实,早在方立诚跟着季水兰进门,坐在沙发上的李安安抬头的那一刻起,方立诚的眼睛就没从李安安的身上挪开过,此时,他冲李安安咧嘴一笑,伸出手,道:“初次见面,表妹你好!”
李安安没想到方立诚突然要和自己握手,她愣了愣,才伸出手,简短的握了握,但……
方立诚却没有立刻松手的意思。
不但如此,方立诚还紧了紧握着李安安手的手,大拇指有意无意的轻挠着李安安的手心,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听兰兰说表妹在读大学,不知表妹在哪所大学就读?”
李安安用力的抽回手,脸上的表情带着疏离,她道:“科大。”
方立诚盯着李安安,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他说:“科大我知道,是所好大学!”
这时,季水兰轻哼了一声,她说:“我居然都不知道,安安竟是块念书的料!”虽然季水兰说这话的时候,面上是笑着的,但李安安却能感觉到,此时的季水兰是皮笑肉不笑,而且,季水兰的语气里带着一股浓浓的发酸的嫉妒味和嘲讽味。
这时,丁容开口道:“水兰,你们今天中午留在这吃饭吧,我这就去做饭。”
季水兰笑着道:“我妈让我回去吃饭,舅妈就别忙活了,改天有时间我们再过来。”
丁容听了这话,便点了点头,不再提留季水兰和方立诚吃饭的话了。
待季水兰和方立诚走后,丁容满脸不悦道:“这个水兰,真是越大越不懂事,越活越回去,空着手来就算了,说话还阴阳怪气的,找的对象也不着调!流里流气的不说,进门连舅妈都没喊一声。”
李安安撇了撇嘴,道:“我也觉得她找的对象不咋地。”
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盯着李安安看,饶是李安安神经再大条,也被盯的心里直发毛!还有握手的时候,抓着自己的不放,还故意挠自己的手心,是几个意思?!
丁容叮嘱李安安道:“你以后找对象可得把眼睛放亮点,你要敢找个这样的,我连家门都不让你进。”
李安安忙道:“妈,你就放心吧,这样的倒贴给我我都不要!”
丁容点头,说:“你这样想是对的!找对象,就得找小奈和你姐夫那样的。”
李安安嘿嘿一笑,正准备说话,就听丁容又道:“不过,小奈肯定是看不上你的!”
李安安:“……”
此时的李安安真想不管不顾的大喊一声:你口中的小奈早就被你小女儿睡了,但李安安不敢,她怕丁容知道了,真不让她进家门!
*
待李宓宓牵着李想从房间出来的时候,丁容把季水兰和方立诚来过的事说了一遍,末了,丁容道:“水兰说她五一结婚,还让我们都去参加她的婚礼呢!”
李宓宓闻言,皱了皱眉,道:“水兰要结婚了?都没听二姑说起过啊!”
“可不是嘛!”丁容哼了声,道:“在外打工几年,跟好几个已婚男人私奔过,估计你二姑也没脸说。”
李宓宓问:“水兰现在的男朋友多大了?是做什么的?”
丁容道:“看着倒不大,二十来岁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做什么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估计不是什么正经人,那头发整的就跟鸡冠似的,难看死了!”
李安安被丁容的话逗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边笑李安安边朝李宓宓道:“老妈为表姐的男朋友没叫她一声舅妈而耿耿于怀呢!”
李宓宓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
丁容瞪了眼李安安,道:“笑话!我稀罕他叫我一声舅妈?!”
李宓宓朝丁容道:“妈,要不你去问问二姑,看看水兰这事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突然的就要结婚了?”
丁容虽然不喜欢季水兰,但和季水兰的妈妈平时处的还算不错,此时,听李宓宓这么说,丁容点头,道:“我是准备下午去趟你二姑家给你二姑送点炸年糕,顺便再问问水兰的事。”
李宓宓说:“对,问清楚点,如果那个男的真的不靠谱,那就不能让水兰嫁过去,毕竟,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
丁容再次哼了声,道:“就算那男的不靠谱,水兰要想嫁,你二姑也管不了!”
这么一对比,丁容发现自己生的两个女儿实在太乖太听话了!大女儿李宓宓自是不用说,从小就乖巧听话,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早早的就出去打工,挣了钱就往家里寄,从来不乱花钱。尤其在结婚这件事上,她更是没对招亲说一个不字。小女儿李安安虽然从小就调皮捣蛋,又好吃又懒惰,一点也不让人省心,但是她却是家里的开心果,一张小嘴特别能说,三两句话就能给人哄的哈哈乐,再加上,她又考上了全国重点一本大学,想到这,丁容的心里就升起无限的满足感和自豪感!
李宓宓闻言,也只能叹了口气。
不得不说,丁容说的很有道理!从小到大,季水兰出格的事真没少干,要是季水兰的爸爸妈妈真能管得住季水兰,或者,季水兰能稍微听点话,季水兰也不至于在外三四年都不回家,还相继和好几个已婚男人私奔过。
过了会儿,丁容拿起电话正准备给李安安的二姑打电话说她下午过去的时候,才发现,电话欠费了,丁容便让李安安去电话局交费去。
李安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动也不动。
丁容问:“怎么?没听到我和你说话啊?”
李安安道:“听到了。”
丁容问:“听到了怎么还不动?”
李安安说:“我不动有两个理由,第一,你不是我老婆,我可以不听。第二,我可不是你老公,让干啥就干啥。你要搞清楚,我是个女生,我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李安安话还没说完,就被丁容打断了,只见丁容拿着根鸡毛掸子对着李安安,道:“少说那么多废话!我就问你,去还不是不去?”
李安安很没骨气的梗着脖子道:“去就去!有什么了不起!”
而后,丁容给了李安安五十块钱,李安安虽然很不情不愿,但还是揣着五十块钱,骑着自行车,去了电话局。
一小时后,李安安回来了,将交费的单子给了丁容后就又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电视。
当丁容看到交费单子上显示交费三十块钱的时候,丁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她拿着交费单子问李安安,“怎么这上面显示交费三十块钱啊?你是不是拿错单子了?”
李安安“啊?”了一声,道:“没错啊,剩下的二十块钱被我扣下当跑腿费了!”
丁容:“……”
而后,丁容拿着鸡毛掸子满屋子追着李安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