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不过是向死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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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幸福的悖论(1)

毕达哥拉斯用有理数的存在解释了万事万物,然而他的学生希帕索斯发现根本不存在的等价分数,这就意味着是无理数。喜出望外希帕索斯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师毕达哥拉斯时,毕达哥拉斯感到自己的学说受到了威胁。无理数的发现无疑是对毕达哥拉斯哲学思想的致命否定,即“万物皆依赖于正数”这一理论存在漏洞,甚至是不正确的。同时,毕达哥拉斯的数学理论基础也会随之不复存在。这将爆发一次严重的数学危机。

认识到无理数发现的严重性后,毕达哥拉斯要求希帕索斯保守这一秘密,然而遭到了希帕索斯的拒绝。为了捍卫他的学说,毕达哥拉斯竟然做出了一个使他终身蒙羞的决定,派人将希帕索斯淹死。本应该接受这个新发现的毕达哥拉斯,却因为不敢承认自己学说的漏洞,不敢否定自己的整个体系,做出了令希腊数学界难堪的恶行。

难以想象,奉行“和谐友爱”的宗教信条的毕达哥拉斯,却违背了一个科学家应该有的心胸和态度,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其实,我们不是不相信某个人,而是无法摆脱权威欲望的支配。在“肉体”与“灵魂”的较量里,我们清晰地看到了人类历史中疯狂与屠杀的根源。

受肉体欲望束缚污染的灵魂,是人生恶与苦的根源,而理性的纯净的灵魂可以使人进入彻底永恒的幸福。灵魂之所以需要净化,是因为灵魂是独立于肉体而存在的,而灵魂依附肉体则是灵魂的堕落所致,因此人需要净化自己的灵魂,超越肉体及其欲望的束缚,而去往更高的幸福居处。

所以说,人的灵魂净化,是需要肉体和灵魂合作的。即灵魂和肉体要做个好伴侣。让灵魂领着肉体走,多关注智慧的养育,少关注身欲的盛求。要关爱身体,让身体达到健康,能为灵魂的进步服务。这样,折磨灵魂的枷锁也就变成了助长灵魂的阶梯。

一个人,可以成为天使,也可以成为魔鬼,决定其中的因素就是灵魂的善恶取向。同样的,一个人的身体,可以是一具毫无价值的臭皮囊,也可以是一块难得的稀有珍宝,这其中,决定的也是灵魂的善恶取向:当人的灵魂被肉体役使去贪求各种欲念时,这时的肉体就是没有价值的,甚而是纵欲作恶的臭皮囊;当灵魂驾驭身体,来追求人生的觉悟和向善之道时,肉体就成为了发挥最大价值的珍宝。

“人身难得今已得,佛法难闻今已闻”,得了大智慧的人身,就不再是一具被空置无用的臭皮囊了,它已变成对己对人都有无尽利益的至宝,可以演化为无量的人间幸福。

生命是一团欲望,

欲望不能满足便痛苦,

满足之后便无聊,

人生就在痛苦与无聊之间摇摆。

幸福不过是欲望的暂时停止。

——【德】叔本华

自私源于心理贫乏,无私源于心理满足

一个还没填饱肚子的人是不会对其他需要有所奢求的。一旦饥饿需要得以满足“安全需要”便出现了。人们需要远离痛苦和恐惧,需要规律性的生活以感到世界是恒常有序的。

安全需要得到满足,紧接着就是爱的需要。一个具有适当程度安全感的人,比如说具有固定的居所和稳定的收入,人就会开始感到非常需要朋友、爱人、妻子、孩子,以及在群体中所处的恰当位置。婴儿是天性的代表,一个嗷嗷大哭的婴儿,无论你给他任何一样吸引眼球的东西,或是如何亲昵的逗他开心,他都会不加于理睬的,因为他此时需要的只是能够依偎在母亲怀里吸吮母亲的乳汁。一旦婴儿吃饱了,他就会产生各种需要,他会伸着小手让大人拥抱,他也会伸手向你索要周围的各种新奇的物品……

一旦爱的需要被满足,尊重的需要便显露了,即需要某种建立在稳固坚定基础之上的对于自我的高度评价,包括自尊以及受到他人的尊敬……最后,自我实现的需要出现了。即成为你所能够成为的那个人。在某个人身上,她可能表现为希望成为一位理想的母亲;而另一个人则可能想成为一名歌手;还有人则可能想成为一名艺术家等等。

需要是作为人存在的一个固有的方面,一个人不仅有生理的需要,而且还有心理的需要。环境必须使这些需要得到很好的满足,否则,就会出现身心疾患。这种需要是人类基本的需要,就像人对盐、钙、维生素的需要一样。如果这些需要被剥夺将会造成人的病态、衰弱或是影响发育;如果这些需要得到满足就可以使身体康复,可以治疗由需要被剥夺而造成的疾患。

这些基本的需要和价值之间是互相关联的,在人的发展过程中,这些需要具有一定的级进结构,在强度和优势方面有一定顺序。通常,对食物的需要是最强的,其次,与诸如爱等其他方面的需要相比,安全需要是一种较优势、较强、较迫切、较早出现和较有活力的需要。所有这些需要都可以被看做是趋向总的自我实现的各个不同阶段,都可以被归于自我实现之中。

在我们的文化领域里,自私具有贬义色彩,其词义并不受欢迎,为人排斥。与此相反,无私则是美德的象征,其词义令人心悦。但我们不应该对问题有偏见,不应界定自私和无私究竟谁好谁坏,除非我们已经确信事实确实如此,因为在某些时候自私可能是有益的,但在某些情况下也可能是有害的。同样,无私的行为在某些情况下是好的,而在另一些情况下则可能有害。

当一个情感健康的人在行为上显得无私时,其根源往往由于他的基本需要得到了满足,从而表现出感情丰富。也就是说,他的行为是源于内心充实而不是贫乏。而一个精神病患者自私的举动,往往是一种受被剥夺感驱使的产物,其表现有恐惧感、不安全感和内心贫乏感。就好的说明就是慈善家和乞丐。在生活中,我们常常会在报纸杂志上看到某某慈善家大张旗鼓地开展慈善基金会,一个慈善家之所以醉心于慈善事业正是因为他的丰衣足食,无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他都是富足的,所以我们说慈善家是大公无私的;我们也常常会看到某某乞丐为抢夺食物或“领地”而拳脚相加,我们会认为乞丐是自私的,乞讨来的东西还你争我夺。一个连自身的温饱都无法保障的人又哪有精力去发扬风格呢?

“自私”常常与情感上感到不安全有关,“无私”则可能意味着在感情上感到安全,意味着自我实现和心理健康。这样,我们可以认为无私是内心充实或者基本满足的表现,而自私则说明以前或现在不满足、饥渴和内心贫乏。

所以我们说,无私是心理富足的表现,而自私则是心理贫乏的表现。

嫉妒是滋养心灵的毒药

希腊悲剧作家欧里庇得斯讲述了这样的神话故事:

年轻的希波吕托斯是雅典王忒修斯与阿玛宗女王的儿子,全心信奉贞洁的狩猎女神阿耳忒弥斯,对生活中的性与爱不屑一顾,这让爱神阿弗洛狄忒十分不满。在愤怒与嫉妒之下,阿弗洛狄忒让希波吕托斯的继母菲德拉爱上了他,菲德拉向希波吕托斯求爱,被愤怒的希波吕托斯坚决拒绝后,便羞愧自杀,她临死前对丈夫诬告希波吕托斯企图玷污她。忒修斯听了大为震怒,便请求海神波塞冬派一头大公牛撞倒希波吕托斯的马车。受惊了的马狂奔起来,希波吕托斯在岩石上撞死。

阿弗洛狄忒曾经宣称:“凡是因为骄傲与顽固,不理睬我、藐视我的人,我准要给他降下麻烦。”这就是嫉妒,我们总是担心别人夺走我们的东西。嫉妒心重的人,似乎能够在猜疑中找到乐趣。在这个名为《希波吕托斯》的故事中,呈现了嫉妒的标准模式——三角关系,三个角分别是两位女神和一个凡人男子。我们总以为嫉妒是一种可以用理智和意志控制的情绪,于是努力去控制它,但却罕有成效。心灵犹如一个竞技场,其中进行的种种搏斗,远远超出了理性可以控制的范围。嫉妒之所以令人无法抗拒,是因为它并不仅仅是一种表象,它的出现标志着心灵深处的斗争。嫉妒心蠢蠢欲动时,即使个性复杂、心思细腻的人,也会流露出清高、道德至上的一面,嫉妒心总要我们满足心灵新的需求。

然而,嫉妒心同样可以让我们受益,成为滋养心灵的“毒药”。自然的性嫉妒在爱的情感的总综合体中起着激励作用。瑞典作家斯特林堡所著《婚姻的悲喜剧》中的一位女主人公曾开导她的女婿如何才能验证妻子是否爱他以及如何唤起她的爱情。她是这样说的:“有一个行之有效的古老方法:激起她的嫉妒心。这是一个立竿见影的方法,如果她的爱情还没有熄灭,它在这种情况下总要表露出来的。”

嫉妒感就其细腻而文明的表现而言,乃是一种纯洁的隐痛,一种完全相互融合的愿望,以及由于这种愿望无法实现而给爱情幸福带来的一丝哀愁。这种深藏在意识中的潜在忧虑使亲密之谊的感受变得更为宝贵。

嫉妒心只要坚持高尚情操的立场,就不会导致猜疑,侮辱,暗中监视,相互仇恨,也不会造成烦恼、对意中人不信任的气氛。它只意味着由于失去交往的分分秒秒而感到伤心和惋惜,由于意识到可能失掉亲爱的人而感到潜在的忧虑,渴望亲密的关系永远圆满。这种嫉妒是爱情的一个组成部分。

在希腊神话中,嫉妒心最重的,还要数宙斯的妻子赫拉。她的丈夫总有层出不穷的婚外情,所以她也总有吃不完的醋。她并不是一位母仪天下、抚慰众生的天后,也不是美貌绝伦的绝世佳人,而是一个遭受背叛、心怀愤懑、脾气乖戾的妻子。宙斯的性欲是他统御世界的基调,赫拉的暴怒则是她表达嫉妒的方式。赫拉的妒火同宙斯的权力一样,支撑着世间的生命和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