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碗确是好!”简明由衷的叹了句。
简红烛远远的带着仙儿过来瞧热闹,见着他二人一人手里捧个碗,扬声问道,“这碗哪里好了?”
简明简新自小在简家做仆人。见着简红烛,赶紧叫了声小姐。
简红烛穿了件儿白色衫子,脸儿上头抹了厚厚的脂粉。举手投足风情无限。她袅袅婷婷的走近他二人,取过了他们手中的碗细瞧。
碗是好碗,可那派碗的人却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儿!自打那****出事儿后,二王便把自个儿独自关在了书房。久不早朝不说,竟还一反常态的久不招寝!府里的小宠们个个争奇斗艳,想要引起那人一星半点儿的怜惜,可他却像是铁了心,死活不理人!
他这是为了她!简红烛心里委屈,猛的把手一抬,啪的一声将碗摔个粉碎!“她这是想施恩给百姓呢?再施恩,人家也骂她是个残花败柳!用她的碗,你们将来也会娶破鞋!”
简明颇为婉惜的瞧着那个碗,简新却又把另个碗递给简红烛,让她接着摔。简红烛摔得兴起,便也跟着将第二只碗摔破!“苏流水就像这个破碗!什么都是破的!被人当街强抢,人所共耻!苏隐龙这老混蛋!他怎么竟不叫人把她浸了猪笼!破鞋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简明先头受了苏流水的气,见简红烛骂得起劲,心中只觉大感快慰。遂跟着她在大街上一口一个破鞋的破口大骂。
太子府。
温行云听着仙儿的回报,一时之间眸赤如血。办那件事儿时,他心里就猜到这事儿对她来说是多大的伤害!可这事儿若不这么办,她已然失贞那件事儿便不会那么快的传进紫月皇的耳里!
如今她的清白因他而毁。她又被人当街破口大骂,竟让他心里隐隐的滴着血。
这事儿,是该有个下文了。他抬手,淡着声道,“我知道了。”
温行云揉着发疼的额心,又问,“二王如何了?”
仙儿低头回道,“二王依旧闭门不出!也不招小宠侍寝。仙儿曾从房顶掀瓦瞧过,二王如今形容憔悴,胡子长了老长!他,心里怕也是爱着苏小姐的罢!”
温行云的眸光如同利剑横空,直直的扫向仙儿。他冷然怒道,“我没问你二王情归何处!那事儿一点都不重要!”
仙儿赶紧低头道,“是!”
“本太子不在青阳这段日子,你就好好看着二王!若有异动,及时知会管事。如何处置,他自有决议。杂事儿处理得也差不多了,如今便只剩一件事儿没做。”他说到此,声音暗哑了许多。那件事儿,至关重要,若是不能办成,此行计划必定不成!他嘴角扬起轻浅的弧度。只短短一瞬,便消逝无踪。
“是!殿下!”仙儿应声而去!
落霞泉的水虽贵,可酒商们却不能不自救。他们个个上门跟孤城谈价。好歹想把水价往下再压一些。可孤城却是铁了心,二十个铜子一斤的水,一个铜子都不愿意少!
双方僵持两天,孤城楞是一滴水都没能卖出去!
龙锁骨蹙眉道,“孤城,再若不肯减价,这些酒商可真会去取别处的水来酿酒了!”这样,他投下去的金子,不是血本无归了么?
“青阳自个儿种下的因,自然也该由自个儿去尝那苦果!”孤城环胸冷笑。
“你已经买下粮食十万担,这番自是亏得少了些!便别再斗这口气儿了!”龙锁骨日日与孤城一道,对他的事儿自是比谁都清楚。
孤城,已失了商人应有的冷静!此时若不趁早抽身,只怕到时他会亏得更多!他们此次来青阳,为的是赚钱找人,而不是给青阳送钱!
“孤城自小为商,从来只有我设神仙局整人,哪儿有人敢整我?这事儿若不讨个公道,我誓不出青阳!”孤城怒道。
龙锁骨揉揉眉心,哑然道,“这事儿要怨小王一时冲动!竟着了旁人的道儿!连累孤城损金二十万!他日小王若是龙飞九天,定不忘了孤城万金相救之恩!”
孤城听他这么一说,心知自个儿近日确是颇为急躁,损失的金,他从水源跟粮食上头多少能赚回一些。可他将来若能与这闲王联手,将他拱上皇位,那自个儿何愁赚不得更多金!
他面色稍缓,遂应道,“孤城愿为闲王效犬马之劳!”
龙锁骨唇角微抿。心中却难免一喜。自古争夺帝王之位,必当先拢络朝中官员。更要有强大的经济后盾。此次皇帝安排孤城与他同行,又给他赐下闲王封号。心里必是已打定主意让他拉拢此人。也是告诉他,他属意他后继皇位的意思了。
孤城自也是知道这个道理,遂全心为他。
“过两日咱们就上金殿,为皇上求得苏善水为妃。这事儿,就到此为止罢。”龙锁骨负手而立,哑声吩咐。
孤城心里自是不甚服气,他挑眉咬牙道,“钱是在青阳损失的,孤城必会在青阳人身上赚回来!闲王莫要操心此事,只等五月新粮一运,孤城自会要青阳付出代价!”
龙锁骨自是知道他做生意的手段,听他这么一说,他只随随一笑。却心知已是劝不服他。
像是印证了孤城的话,帝都上空层云密布,风起云涌。只一盏茶的时间,外头便下起倾盆大雨!
落花阁。
苏流水耳中听得外头雨声隆隆,推窗而笑。与先头的绵绵细雨不同,此时雨若倾泉。此雨若是沾身,定必湿得浑身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