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殿。
温行云面色阴晴不定。龙星柏,龙锁骨跟龙写意依次落座。
“所以皇上是指,这事儿是咱们使团里的人做的?怎么可能!”龙写意秀眉微蹙,淡漠的道。别是欲加之罪!
温行云一手端起茶盏,淡淡的道,“朕这么确切的跟你们说罢,放火烧宫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孤城。朕也觉着奇怪,怎么这区区一介商人,竟有这通天的本事进宫来纵火。”
“这事儿要怪你的皇宫守备差。连咱们母子都拦不住,更何况一个孤城。”龙写意不客气的道。
温行云没有瞧她,唇角却隐着一抹残忍的笑意。“孤城这事儿一出,便让朕不禁好奇你们紫月此次前来青阳的用意。到底你们是来和亲的,还是来乱我青阳的。”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摆明就是要扣留使团了!可这次来青阳的人除了两个皇帝外,都是紫月的名将。一旦他们被扣,紫月汲汲可危。
龙锁骨心知他是要他们认下他们此行只是来和亲,艳眸一挑,淡笑,“咱们来怎样,青阳皇帝不清楚么?”
龙星柏也跟着蹙眉,“咱们来为我女儿择婿!这还用得着说么?”他不认下过来和亲,他能拿他怎么着!
温行云突然将茶盏往桌面上一砸,怒斥,“你们来时说是和亲,如今又说是择婿!正好你们使团的人却还进皇宫来纵火!这事儿有这么巧么!”
“那你想怎么样罢!”龙写意见他吼,心头一怒,也跟着吼出声来。“再说了,你说这事儿是孤城做的便是他做的了么?这事儿还真不是他做的!”
他额头青筋直跳,“有人亲眼见着他纵火烧宫。这还能有假么?”
“你说有何用!昨儿夜里他一直在我房里!与我彻夜谈心!”龙写意咬着牙,一字一字的道。
他的双手压在两侧扶手上,指骨节节苍白。他咬牙怒笑。“来人,把龙写意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龙锁骨霍的起身,“青阳皇帝!你别欺人太甚!”
“朕怎么欺人太甚了!是她欺朕太甚!孤城被人当场抓住,人便押在天牢!可她却还跟朕说他在她房里,与她彻夜谈心!”他将桌案上的奏折全数扫落在地。“也亏了她能说出这么烧心的话来!”
“还不快来人把龙写意给朕带下去!”他的声音忍不住又提高了些。苏昭容领人过来,带了龙写意便往天牢而去。
龙锁骨眸赤如血,“温行云!你欺人太甚!”他说到此,便起身要去拉龙写意。龙写意赶紧摇头,“皇上,保重龙体。照顾好我父皇。”
温行云气得面色铁青。“来人,把他二人给朕带去景仁宫里暂住。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踏出一步。”
龙写意果真在天牢里头瞧见了孤城。孤城见到她也被押了进来,眼睛里头闪过一丝愧疚。“龙写意,你怎么也进来了?”他淡声道。
“她说大火时,你跟她两个一起在房里。惹怒了皇上。自然要关。”苏昭容那个哀怨。短短时日,她便进来两次,这还有完没完了。
孤城心中一震。不由的后退了两步,“你也是个痴傻之人。”
“大官人若不痴傻,又怎会受这牢狱之苦。”她回眸一笑,端得是清艳已极。
“这会子了还在笑!朕瞧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温行云的声音在身后冷冷的微扬。
苏昭容一怔,赶紧回头给他跪下。温行云眉毛一挑,道,“朕想了想,觉着不该让她进天牢来跟他串供。这便还是拉去承德殿。”
龙写意面色一寒。狠狠的瞪向温行云。“你干嘛把人拉来拉去的。”
他也不理她,便只牵了她的手出了天牢。苏昭容心里叹气,刚刚叫他把人拉进牢房的时候那个凶神恶煞,这一转脸,没进牢门就把人给带走了!
孤城见他把她拉走,嘴角隐了个淡淡的笑。“他对你总算还是有情。嗯。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龙写意一路挣扎,她怒道,“皇帝不是一言九鼎么?你不是说不理我了么?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他艳衣翩飞,发若飘云,“朕现在反悔了不成么?”
“皇上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她一边说一边挣扎。他心中不耐,返身将她抱起来直入承德殿。砰!承德殿的门被他重重的关起。
他将挣扎不休的她扔到地上,怒目而视。“龙写意!你给朕听着!你别动不动就为人顶罪!这次若不是朕正好当场抓到了孤城,这事儿便会像一根刺扎在朕的心里!”
“你有刺没刺与我何干。”龙写意轻哼了声,这便坐到椅子里。他不是很能干么?他不是想她难受么?他不是很想她吃醋么?那她也让他吃醋试试!
“你非要给朕气受?好!那这事儿朕便把他无限扩大。紫月的将军皇帝们也不必回去了!直接在我青阳皇宫里头呆着罢!既然他们要图谋不轨,朕还有什么理由善待他们。”他坐到桌案前,阴冷的盯着她。
“那你想怎么办!”龙写意冷怒道。
“怎么办?这不明摆着么?可朕见不得你这么笨,你自己想!”他的声音到底是有些提高了。
他把她丢进天牢,又立刻提出来扔到承德殿,难道不是为了告诉她,他要的到底是什么吗?居然还让她自己想。温行云,你的理智在哪里。
她抿唇淡笑。“孤城烧你两个宫殿你便这么恼火,难不成,皇上是想要紫月赔您钱?这样好了,十万金。足以让皇上再修五座宫殿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