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一听竟是要吃海鱼,战战兢兢道,“爷,若吃旁的我倒还能做主!可这海鱼是这位爷托人从不毛城连夜运来的!咱们这是茶楼,确是没有这鱼!”
那人似笑非笑的瞧着厉雨。似乎要瞧他的好戏。厉雨见他竟这么说,便走向另一桌,对那人恭恭敬敬的作了个揖。笑道,“这位公子,请问您这海鱼能不能卖给我?”
男子只淡淡一笑,至邪的道,“不能。”
厉雨碰了这么一个软钉子,心中不快。怒道,“公子,咱们买下这鱼,可是给苍穹第一美人吃的。人人都想见第一美人一面,您这般却倒又是为何?”
杨烈勾唇一笑,道,“我有客。不便出让此鱼。可在下倒不介意姑娘与在下一道品尝此鱼。”
绿裳冷笑道,“你是什么身份,竟也敢来邀我同坐?”
杨烈眸中隐着丝笑,他没有答话。可却倒把手中折扇啪的一声打开。折扇上头画了个清秀佳人。那佳人耳下有痣,唇角带笑。扇底便写了美人笑三字。
女子攸的站直身子,对杨烈惊呼道,“您莫不就是最爱收集美人图的杨烈,杨公子?”也是当朝的太子爷!
男子眉毛一挑,轻笑道,“正是在下。不知杨烈是否有这个荣幸请到小姐共桌?”
绿裳掩唇一笑,道,“公子相请,绿裳自当相陪。”她说罢,便轻移莲步,朝着杨烈而去。
厉雨心里虽甚是不服。可却倒也不敢得罪当朝太子。遂便这么愤然的坐着。
此时,门外响起脚步声。温行云穿了一身白衣笔直的走进来。见着苏流水,他显是楞了下。
杨烈见着温行云,赶紧笑道,“温兄,我在这儿。”
温行云点了下头,便自坐到那人身边,可眼睛却还森冷的看着苏流水。
苏流水本正瞧着窗外的景致,突然觉得两道视线灼在她脸上,似乎要将她的脸儿灼烧成洞。她收回视线,回望过去。这才瞧见了温行云。
一见着他,她便想起昨儿夜里听见的话。咬了咬牙,砰的一声将茶盏搁在桌上。视线也随即移开!
温行云一早上就没瞧见她。此时又见着她竟与萧庭他们坐在一处。正瞧着她,她倒还跟他使上性子了!
见她把茶盏往桌上一搁,萧庭倒也甚觉奇怪。转眼便瞧见温行云正坐在角落一桌。他朝他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温行云也同他点点头,他重重的拿起茶盏喝了一口。也跟着往桌上一搁!
杨烈的心思本倒在绿裳身上。瞧见温行云突然这般动作,便也把眼光凝向苏流水。只见那女子正若无其事的剥着瓜子壳,瓜子肉剥了一堆,壳也剥了一堆,可却不见她往嘴里送。
他疑惑的瞧了眼温行云,后者竟也跟着剥起瓜子儿来,只是他剥一粒,却倒还吃下一粒。
他咳嗽了声,道,“温兄,这位小姐是我苍穹第一美人。名叫绿裳。绿裳姑娘,这位温兄是青阳人。五皇子温行云!”
绿裳一听他竟是青阳五皇子,便多瞧了他一眼。只见温行云眉目俊秀,妖惑动人。发丝微卷,可却高贵天成。
她一时间竟瞧得傻了!“原来竟是五皇子,殿下。”
苏流水轻哼了声,就着茶盏喝了口茶。眼角倒却颇有几分嘲弄的意思。
温行云见她一哼,指骨节节冰冷。他面上没笑,却倒为那绿裳添了盏茶。“苍穹虽是地小,可却倒是人物俊秀。”
这番,就算是称赞了。
绿裳唇角扬笑,赶紧夹了块鱼给温行云,道,“五皇子,您尝尝这鱼!”
温行云见她夹了海鱼。面色未变,额头青筋倒却直跳。
苏流水面上不甚在意,可眼角余光一直冷冷的锁着他。他似乎没有感到她的目光,便对那绿裳道了声谢,可却也不夹那鱼。
绿裳见他不吃,笑道,“五皇子怎么不吃鱼?咱们苍穹国本来少人吃鱼,可这阵子不知怎么,竟有人来卖。若要我说,这海鱼怎能登上大雅之堂?”
她这话一说出来,倒把杨烈给得罪了。他面色颇冷,道,“原来小姐竟不识吃鱼!那本太子就把这鱼送给那一桌的小姐。”他说罢,便起身端了鱼,往苏流水哪桌而去!
绿裳见他这么说,情知刚才那番话已经将他得罪了,心中微恼。可抬眼又见温行云正若有所思的瞧着她,心中一喜,面色一红。便低下头去。
杨烈将鱼双手摆上桌,笑道,“杨烈不识吃鱼,这便做个顺水人情,把这鱼送给小姐吃下。”
苏流水眼睛瞧见那鱼身上缺了一角。心中不快。遂笑道,“多谢公子美意!”
杨烈见她这么说,又瞧了眼温行云,这才转身回桌。
温行云冷笑,便拿了筷子把碗里的鱼吃了下去。绿裳见他一吃,掩唇轻笑了声。
苏流水冰冷的瞧了他一眼,对仙儿淡淡一笑。道,“仙儿,把这鱼倒了喂狗。”
这话一说出来,所有人的面色都变了!杨烈本是气绿裳说话不知分寸,又找个借口去瞧瞧那女子究竟与温行云是何干系。可她这么一来,倒却反着让温行云落了个与狗同食一鱼!
仙儿见温行云面色铁青,哪儿敢真去把鱼倒了?便只呐呐的道,“这鱼甚好,小姐,您别浪费了。”
苏流水却不依不饶道,“这鱼被人吃过了,怎么就是甚好了?”
杨烈一听这话,赶紧起身赔不是。“这事儿是我不好,没有考虑周全。请小姐莫要见怪。”他暗自抹汗,刚才竟忘了自个儿微服出访,以为自个儿赏下的东西人人爱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