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水怒斥道,“毛城主表面上是一城之主!怎么说话一点儿修养都没有!自古女子最重贞洁,你端着这一盆子脏水往我身上泼,就是把我往绝路上逼!”
六王会意,立刻应道,“嫂嫂不必伤心,咱们这就回青阳,叫父皇带人挥军与苍穹国一战!”
毛俊一听,心里暗暗叫苦。他怎会知道这个女子竟是六王的嫂嫂。遂赶紧摆手道,“且慢!这事儿算是毛某不对!毛某在这儿对夫人致歉!”
苏流水眼睛红了一圈,冷道,“那就放了他二人!”
毛俊见她放口,遂笑着应道,“那不成!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毛某说夫人是毛某不对,可这两人却是两名刺客!就断断不能放!”
萧庭听到这儿,忍不得怒气冲天,道,“什么刺客!谁认得你!我是来取我父亲尸体的!你不要含血喷人!乱吠一通!”
毛俊就要他这句话。他将关刀一横,怒道,“六王,夫人!这城楼上挂着的,是毛某不共戴天的仇人!且不说他来历如何,单凭他斩我毛家一门,我便可将他千刀万剐!我这般有错么?”
六王淡淡的瞧着他,未几,便才缓缓点头,笑道,“城主确是没错!”
毛俊得了他的话,气焰更是高涨。“他杀我一家七十二口,我杀他儿子一个,有错么?”
萧庭心中不服,冷笑道,“你若是用本事抓到我父亲,我什么话都没有,但凭你处置!现在你却用金子将他买下!毛城主!你这般做事,却倒真是好看!”
毛俊冷笑,“怎么又是这种话!不管我以什么办法抓住他,都是我的本事!你若有本事拿出十万金,我也把他卖了给你!”
萧庭尚未答话,倒是苏流水应了。她笑道,“一言为定!就十万金!一月之内,苏流水双手奉上十万黄金。可现在,您却要把他的父亲放下来!生前做了再大的错事,死后却也该让他入土为安!”
他拂袖,“你若一月之内不能奉上十万金,我又当如何?”
苏流水双手一摊,笑得从容。“两个活人押在你这儿,总比一个死人值钱!这笔交易城主怎么也是划算的!”
毛俊被她一说,眼睛便瞧向花千树与萧庭。他二人互瞧一眼,花千树扬声道,“我信苏小姐!花千树愿意把命交给她!”
他这么一说,萧庭心里也不由的一热,他也跟着道,“我也愿意把我的命交给夫人!”
毛俊听他二人这么一说,心里多少是瞧不起苏流水的!他冷笑道,“那这事儿就一言为定!”
苏流水负手浅笑,道,“在商言商,空口无凭,立字为据!”
人群中,孤城与龙锁骨互瞧了眼。孤城负手冷笑,道,“苏流水,我倒要瞧瞧你到底有何本事月入十万!”
龙锁骨环胸笑道,“孤城,这事儿却只能交给你了。咱们此时若是出手救那萧庭,这功劳也是苏流水与六王的。萧庭不能为咱们所用,就要防止他为别人所用。”
孤城的视线落在花千树身上。许久,他才笑道,“此次若能恰巧除掉花千树这个劲敌,这事儿倒也甚美。”
龙锁骨见他眼中现着灼灼流光,笑道,“孤城这么有把握赢苏流水?”
孤城笑得坦然,“上次是孤城太小瞧她了。如今要胜她,又有何难?”他说罢,便与龙锁骨一道离去。
苏流水与六王一道回到客栈。却见客栈里头只留下一个姣杏跟一个张然。其他人都被温行云带走了!见着这般光景,苏流水心里微微一酸。
“小姐!您刚才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爷已经走了……”姣杏见着苏流水,赶紧迎上来道。
张然也跟在她身侧,好奇的瞧着她。
“姣杏,立刻出去找个清静的宅子。咱们要留下来!”苏流水简单的吩咐道。
姣杏心中一震,道,“什么事儿?”
六王见她这般模样,肃然道,“大事儿!你只管去寻就是了!”
姣杏见他这么说,面色又一红。只应道,“是!”她说罢,便退了去。
“张然,你去找个义庄,把萧莫夫妇寄放在那儿。”苏流水淡淡的又道。
张然虽是不解,可倒却也听话。遂应声也退去了。
她与六王二人上楼进了花千树的屋子。花千树带的钱统共同一万金。还都是他钱庄里的银票!扣去开支费用,能动用的便只有九千金!
“九千金博十万。你想怎么做?”六王虽是曾见过她赚钱的手段,可这事儿到底还是牵涉了人命。
苏流水眉毛微蹙,又想起昨儿夜里的事儿来。
六王见她这般表情,俊脸一热。他轻咳道,“昨儿个夜里,对不住。”
苏流水抬手打断他,飞快的道,“昨儿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咱们也都把那事儿忘了罢!”
六王见她说得斩钉截铁。面色又是一冷。对今儿个温行云的骤然离去,他抱着诸多猜测。可那些也不过都是猜测而已!
如今她又说要他忘了昨晚的事儿,他竟是微微的怔住了。“那般救命大恩,于意怎么敢忘?”他缓缓的道。
苏流水没有说话,心思却已经飘得远了。
姣杏与张然办事的效率极高。只一下午的时间,他们便入住了城西一栋空置的老宅里。老宅庭院深深,野花恣长。藤蔓乱爬。稍稍整理收拾后,他几人便轻装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