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窗户,到底是为什么?”对着这条奇怪的短信发怔,韩墨紧蹙着眉头。他习惯性地抬起手指在鼻子上来回蹭蹭,一面阴沉着脸思索。
发送方的号码被隐藏了,是一串连归属地都难以辨别的奇怪数字。
“看来,做这种事是老手了。”韩墨思绪澄明,心底却不免有很大的困惑。
“你到底惹着什么人了?雪阳也跟着你倒霉!”薛寒淞看着韩墨蹲在地上对着纸条发呆,不由焦急地说着“喂,怎么还有时间蹲这儿发呆?雪阳现在还在他们手里!”
韩墨抬头,冷冰冰地扫了薛寒淞一眼,忽然就从地上站起,立刻就朝着自家窗子,快速地走了过去。
“干什么?”薛寒淞困惑地跟过来。
刚掀开窗帘的同时,韩墨立刻捕捉到了一道刺眼的红光——这是瞄准用的红外激光!
倒抽一口凉气,韩墨立时朝着身侧的薛寒淞猛地扑过去,随后将他完全按倒在地:“趴着别动!”
接踵而至的子弹迸射而来,立刻就把窗玻璃打得粉碎!
被击碎的玻璃发出哗啦的乱响,碎玻璃顿时灌进来,形成了一阵玻璃骤雨。
“草!”韩墨狠狠地骂了一句粗话,贴着地斜滚而起,快速伸头朝外面扫了一眼,因他这一个动作,又是一枚子弹迸射而来,立刻打进了正对面的书柜中。
实木制作的书柜发出极其刺耳的震响,更是把书柜上面放着的一个“省校际篮球赛MVP”的奖杯震倒,滚落在地,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
“阿墨,你在干什么?”沈阿姨关切的声音,从楼下传来,“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
这会儿薛寒淞紧靠在墙边,龇牙咧嘴地看着韩墨,这个焦躁的极北汉子,几乎是要跳起来了。
“姨,没事,找水喝碰着书柜了!”紧张兮兮地韩墨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对着楼下大喊大叫,“早点睡吧,我也睡下了!”
“哎,你这孩子,就不能慢着点!”沈阿姨的声音还在絮絮叨叨,韩墨却把紧张到了极点的目光转向了薛寒淞,不停地长出气调整着呼吸。
紧接着两人就看到一道刺眼的红外激光,从被打烂的窗子投射而入,开始缓慢地移动——很快就把整个房间扫了一遍。
全程不过几秒钟,却把韩墨和薛寒淞却屏着呼吸彼此对视着,单单看表情两人的心跳已经提升到了顶点!
极其不悦地望着脸色死白的韩墨,薛寒淞不爽地想着,要知道刚才自己可是顺着排水管爬上来的,外面那个枪手,可有无数次机会一枪要了自己的命!
“你他吗到底得罪什么人了?非要置你我于死地啊!”
“老子怎么知道我得罪谁了!”韩墨后背紧紧靠在后墙上,瞪圆了一双血红的眼睛,几乎要牛吼起来,“我他吗现在明白,他为什么要你从外面爬上来了,就等着我从窗户往外看的时候,一枪结果了我命!”
心里的恨,还有对于银狐的厌恶,就在那颗子弹贴着身体呼啸而过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重要了。
定了一定,韩墨从薛寒淞的脸上收回了眼光。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必然是打算把他置于死地。否则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绑走了苏雪阳,还命令薛寒淞从窗户外面爬进来。
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韩墨毫无惧意地挺直了胸膛,大跨步地朝书柜走去。
“不要命了你!”薛寒淞想上去按着他——这个满脸震惊的特种兵,已经看到了那道代表着死亡击杀的红外激光,已在瞬间锁定了韩墨的后心!
“危险啊臭小子!”到底也是战友的弟弟,薛寒淞并不想让这个年轻人被一枪打中,然后血溅当场——可让他震惊的是……红外激光虽然在瞬间锁定了韩墨,枪手却并没有开枪。
这……薛寒淞心底微怔,却见韩墨已经伸手拨开了刚才弹头射入的位置。
拾起弹头,冷笑在韩墨脸上徐徐绽放。随后他直起了身体,抬起了左手,对窗外比出了一个中指——毫无疑问的是,狙击手通过瞄准镜,能够准确而清晰地看到他这个充满了侮辱性的手势。
你会被那狙击手打死的!刚想喊出来,可薛寒淞震惊的发现,枪手却并没有并没有对韩墨开枪。
“他是不会对我开枪的。”韩墨低沉一笑,完全不顾红外激光还在自己身后瞄着。低头细细观察手上这枚弹头,韩墨立刻认出这子弹的口径,和搭配的枪支……
韩墨计上心来,转脸对薛寒淞说着,“走,去仓库那边看看。”
“衰了吗,为什么不打你?”这个极北的汉子,向来一条肠子通到底。他想不明白,既然枪手已经对韩墨开过枪了,为什么在第二次暴露在视野当中的时候,他却没有开枪射杀韩墨?
韩墨却没有回答,抓起满是酒味的外套,率先从卧室跑了出去。
薛寒淞满脸困惑,却还是跟在韩墨身后跑出门去。
“别跟个水牛过河似得,声音轻点!”薛寒淞从楼上跑下来的时候声音巨大,韩墨扭头就嚷了一声。
说真的,他不怕那些荷枪实弹的枪手,反而更怕把沈姨吵醒之后的河东吼。
两人蹑手蹑脚,活似夜贼一样,快速从韩墨家出门。
虽已是盛夏,午夜的风还是有些凄凉的感觉。
韩墨一路小跑到自家车库,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对薛寒淞低吼了一声:“快点!”
眼瞧着车库缓缓升起,一辆银白色雷克萨斯SUV,出现在眼前。
“哇,这你的车?兵王后代就是不一样啊!”跟所有的男人一样,雪寒淞对这些名牌轿车也充满了兴趣。
韩墨却摇了摇头,却照着角落一指:“坐那个。”
是一台崭新的大红本田高赛。大约有些日子没动了,摩托车上面虚虚地蒙了一层灰。
韩墨有些失神地摸了摸这辆高赛,但这瞬间的失神错愕是一瞬的,很快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跨步上车,把安全帽抛给薛寒淞:“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