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毅轩眸中无限恨意的凝视着程蕴涵,冷然道:“当初你的那些帐,难道你以为还躲的了吗?”
程蕴涵的无限的恐惧,更是浑然不顾北堂毅轩的狠戾,冲至床榻前,抢夺着北堂毅轩手中的北堂玉,焦虑的哀求:“她要报复的是我,玉儿是无辜的,你放过他,他也是你儿子啊。”
程蕴涵的哭诉,北堂毅轩心中闪过一丝复杂,闭眸无声的哀叹,睁开眼时已然是冷情的凤眸:“怪只怪他是你的儿子。”
“我的儿子?”程蕴涵眸中划过一丝讥讽,嘴角透着一丝悲凉的恨意:“难道他不是你的儿子么?虎毒还不食子呢?难道你想挽回她,不惜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么?”
北堂毅轩划过嘲讽,凝视着不存一点温和的程蕴涵,淡淡道:“之前就是因为他是我儿子,所以才一直忍着你过去那些所作所为。”北堂毅轩深吸口气,语气决绝,继而道:“我亏欠若儿太多了,无情无痕也因此受了那么多痛苦,你认为我还会坐视不管么?”
“无情?无痕?”程蕴涵呆愣的低喃,不禁一个酿跄,心中猛然升起一股疑惑,不自禁的抬眸对上北堂毅轩笑意不及眼底的脸时,心猛然悬起。
“没错,他们是若儿与本王的孩子。”北堂毅轩眸子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辉,却又透着一丝纠结的心疼。
程蕴涵的心瞬间如跌入冰窖的冷,渗入骨髓,一阵昏眩,脸色苍白,无力的扶着床沿着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程蕴涵不敢置信的摇头,对于这些突如其来的小心震得她无力招架。
若儿是她姐姐,同父异母?想起程涛当时的举,难道爹一开始便知道了?可是为什么还要让她们这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程蕴涵猛然抬眸试图寻求答案,而面对空荡荡的寝室,独留一抹龙涎香缠绕鼻间时,心再次被撕裂般的疼,玉儿?玉儿?
翌日,天空刚泛着一抹鱼肚白,和熙微透云层,第一缕撒入大地,本冷清的街道却闹腾十足。通往皇宫的青石阶上,聚齐了数不胜数凑热闹的百姓,各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对于今日更是天灵国有数以来最大变数,猜测的百姓不免透着一丝惊忧,天灵国京城在前些时日闹得沸沸扬扬的传闻终究将在今日浮出水面,真相即将被揭开,亦是改变不少人命数的时刻。
金銮殿上,北堂正德正坐在龙椅上,重金雕刻的飞龙栩栩如生,一身明黄的北堂正德霸气十足,脸色却难掩疲态与憔悴之色,眉宇微蹙,鹰眸微敛定定的凝视着殿下跪拜之人。
沐和,任千刃以逍遥侯为首不卑不亢,双膝跪地,双手齐于额前,垂首道:“草民参见皇上万岁,万万岁。”逍遥侯依旧银色面具遮面。金銮殿两旁亦是以左相与右相两相为首的文武百官。
北堂正德眸中闪过一丝锐气,对于跪地请安并未免礼,鹰眸定定的凝视着地上一干人等,胸腔内压抑着诸多的澎湃,京城的那些流言蜚语闹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正是拜他们所赐。
左相右相更是闪着不尽然的思绪,眸子中的恨意昭然皆渴,东陵纤纤的事情终究将在众目睽睽下将被公诸于世,那些个人的耻辱终究引发了朝廷动荡。左相和右相不经意的四目相对,更是在无形中碰撞出无形的火苗,双手不可抑制的握紧。仇视的眼神如要喝对方的骨血般。
“何人居然如此藐视王法,大殿之上遮遮掩掩。”北堂正德不怒而威。
“草民,十六年前东陵山庄庄主之子东陵烨。”逍遥侯微微抬手,纤长的手指抚上面上的面具,隐与面具后的唇角勾起淡淡的讥讽,面具寸寸掠下,惊艳的脸庞让殿上之人为之惊愕。
左相和右相不免为之一怔,东陵的后人,尤其那张肖像曾睿王妃的脸更是让两人脸上血色褪尽,玄月教是东陵后人。这个信息更是让人不由的浑身一颤。
“东陵烨?”北堂正德浓眉微拧,定定的凝视着那张似曾相熟的脸道:“外面的消息可是你们所为?”
“正是。”逍遥侯不卑不亢的道。北堂正德虽早已明白,却还是不由一问,眸子却在那种脸上久久的凝视,始终移不开视线,眉宇更是蹙成了一个‘川’。
北堂正德微微思索着良久,当初皇宫夜宴上的女子的容貌瞬间盘旋脑中,京城灾民聚齐时的那个冷清高傲的女子,声音无比的沉重,带着一丝急促道:“你可知道已故的睿王妃。”
“回皇上,她是当年东陵纤纤的女儿。”逍遥侯嘴角轻扯,抬眸对上高阶上龙椅之上的北堂正德:“她正是草民失散多年的妹妹。”
逍遥侯轻浅的话无不在殿内引起一怔哗然,对于京城的流言蜚语早已有所耳闻,传闻中右相灭了东陵山庄,而如今睿王妃居然是东陵纤纤的女儿,而且是和左相的女儿。文武百官的眸子直直的凝视着为首的左相由相。
北堂正德胸腔内猛然一阵翻山倒海,深沉的眸子难掩一闪即逝的惊诧,对于流言蜚语更是开始不可置否,心中猛然凸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既然是妹妹,难道你不知道你指证的是你的姑父?”
逍遥侯淡淡一笑,抬眸,戏谑中无比讽刺的眸子巡回在左相与右相之间,良久,冷然道:“当然知道,草民指证的正是左相和右相。”逍遥侯模棱两可的对着北堂正德淡淡一笑道:“右相,若儿的生父,左相,若儿的养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