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儿怎么来了?”将近四月的身孕的程蕴涵顶着微凸的小腹姗姗而来,被堂毅轩亦是从主位依然而立的亲自扶过程蕴涵。
程蕴涵玉手轻抚着微凸的小腹,一脸忧容道:“涵儿听爹爹说轩被罢了官职,甚至收回了所有兵权,还按上了谋权篡位之罪。”
北堂毅轩微微一僵,随即轻扯嘴角:“涵儿如今怀有身孕不必担心这些,我自会处理。”
“轩如今的地位全是拿自己的命拼出来的,叫涵儿如何安心。”缓了口气,随即无奈道:“当初要不是王妃太鲁莽也不至于至轩于如此地步。”程蕴涵焦虑的口吻,眸中一片心疼,随即更染上氤氲。
程蕴涵的话时时透露着关心,但也不时的述说着若儿的罪恶,更提醒着如今的局面谁是罪魁祸首。
“这也不全是若儿的错,今日的局面只是提前了罢了。”不知为何,听着程蕴涵的话,沐青言心里一片压抑,不免的为若儿开脱。
“涵儿知道沐神医的意思,可是如今面临的可是睿王府的溃败,左相如今更是以大义灭亲之举牵动着睿王府的生机。”程蕴涵更是激动的潸然泪下。
对于程蕴涵的话,众人再次沉默,气氛再次如绷紧的弦,一触即发,众人亦明白水天华在皇上甚至外人面前扮演着慈父的形象,而此次左相的弹劾更是把为国为民的大无畏精神渲染的淋漓尽致,甚至在皇上面前扮演着失去爱女的痛心疾首,坦然虽爱女,但如今爱女身为睿王妃,亦只能忍痛割爱而保江山社稷安稳,此举大义灭亲更是随着左相党的高昂而发挥的生动不已。
程蕴涵梨花带雨的看着深思的众人,不由更痛心道:“没想到王妃姐姐的一时大意,造成如此不堪设想的后果,我想王妃姐姐现在一定很难过吧。”
程蕴涵的话在沉默的氛围中毅然的清晰而尤为刺耳,允然更是心里微微一惊,蹙眉看着眼前的泪人儿,虽为关心之词,却总让他觉得为何涵儿好像是针对这若儿般。
沐青言的眸子更是闪过一丝异色,不置一词的垂眸,北堂毅轩亦是没有深究涵儿话里的意思,只是那句‘王妃姐姐现在一定很难过’让他的心微微一怔,如果她此刻知道睿王府面临着这样的危机,她会如何,她会担忧他吗?
“好了,涵儿别哭了,我送你回去吧。”对于程蕴涵的忧心与关心,北堂毅轩不免为之动容,更是柔声的安慰着情绪低落的程蕴涵。
沐青言和北堂允然目送着北堂毅轩与程蕴涵的离开,心绪不明的不置一词,只是目光空洞而遥远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久久收不回视线,深深陷入思绪,对于眼前的一幕,让影风不由微微蹙眉。
夜晚的睿王府沉静在月色中,没了白日的紧张的气氛,一派安逸,若儿听着窗外的虫鸣声,心更是一波波的纠紧与不安,钟鼓已敲过四更天了,若儿还是毫无睡意的伫立在窗前,任由晚风吹佛着烦乱的心情,可如今的若儿无论怎样沉淀心情,还是一片的慌乱。
“云,出来。”良久,若儿冷冷的声音含着霸气在寂静的夜里尤为刺耳。
果然一会功夫一个男子从屋顶飘落而下,对于若儿的命令颇感讶异,但仍恭敬的拱手道:“王妃,有何吩咐?”若儿其实一直知道北堂毅轩派人监视春雨阁,而上次逍遥侯的闯入之后,若儿便知道这个云一直潜伏于春雨阁,但如今她毫无办法,只能唤她出来。
“你再过一个时辰便去找陈管家。”若儿冷冷的声音带着不容反驳的霸气。
对于云来说他只受命于北堂毅轩,但如今北堂毅轩命他保护王妃,而如今面今王妃的命令让他有所为难道:“可是属下受王爷的命令,必须在此保护王妃?”
若儿冷冷的不屑道:“只有保住了王爷,才能保住本王妃,懂么?”云微微一愣,若儿随即冷声道:“这是本王妃的命令,你必须去,陈管家会告之你一切。”
“是。”云亦明白了,眼前的王妃定时知道了睿王府的情况,便不再拖沓的飞身闪出。云的离去后,春雨阁再次恢复了死寂,若儿蹙眉的深思片刻后,最后拿出了逍遥侯留给她的信号弹,虽然已快天明,但此刻没有了云的防守,是一个机会,而且如今的形式她需要逍遥侯的帮忙,若儿毫不犹豫的点燃了信号弹,如烟花般破空而上。随即若儿依靠在软榻上等待着逍遥侯的出现。一遍遍的计划着该如何做。
一炷香过后,逍遥侯闪身进入春雨阁,若儿猛然戒备的回神,确定是逍遥侯后不免放下心。
若儿看着眼前的逍遥侯依旧黑衣银面具,微微蹙眉道:“上次的暗器是你射的?”
“恩。你找我什么事?”逍遥侯对于上次的事避而不谈,只是淡淡的应了声,上次本欲离开的逍遥侯发现有人闯入,便隐身于黑夜之中,更是没想到水天华居然如此着急动手,要不是他出手,估计此刻若儿便没这么好运了。
“想必你已经知道了睿王府的事情了?”若儿淡淡的语气不见情绪的看着面具上泛出的淡淡光泽,逍遥侯不置可否的等待着若儿的下文。“我需要水天华一脉上各地官吏的资料。”
“你想帮他。”逍遥侯的声音亦听不出任何情绪,但却带着一丝疑惑。
“这是其中之一,要不是我,睿王府也不会被水天华逼到此地,其二,对我们以后灭了左相府也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