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萦醒来,入目的是头顶白色的床帐和身上盖的蓝色薄被,不由得一惊,这不是她的房间。刚要起身,扯动背上的伤口,痛得“哎呀”一声叫出来。门外的小元儿听到动静忙跑进来,见她醒了,伸长脖子喊:“师父——”
这一声“师父”喊得声震屋宇,听的上官萦只觉头皮一紧,耳朵里嗡嗡作响。
“一大早的,喊什么魂啊?”郝二走进来,打了一下小元儿的头。小元儿十分委屈地说:“是师父你说的,她一醒来就告诉你。”
“这么大声做什么,病人就是醒来也要被你吓晕过去!还不快生火做饭去,想饿死你师父我啊。”郝二大声呵斥,小元儿扮了个鬼脸跑走了。待他转过头来面对上官萦时声音却柔和的不可思议:“姑娘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上官萦强挣扎着坐起来,一脸戒备地看着他,“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在下姓郝名剑,是个悬壶济世、行医为生的大夫,这里嘛,正是区区不才的住处,也是京城里有名的医馆——”
“好……贱……?”
他见上官萦一脸古怪的表情,忙画蛇添足地加上一句:“是宝剑锋自磨砺出的剑。”
上官萦微微一咳,点头道:“你父母很会取名字。”
郝二因为名字的事不知被人取笑过多少次,小时候好端端在路上走着,都有别家小孩儿冲他拍手大叫“好贱,好贱,好贱——”,他痛恨不已却是无可奈何,“你可以叫我郝大夫。”顿了顿又摇头晃脑说:“若是不嫌弃,你也可以叫我郝大哥或者郝哥哥——”
蓝爵从外面走进来,深深看了他一眼。他忙住嘴。
上官萦见到蓝爵,戒备的神情一松,张口喊了一声:“蓝大哥!”
郝二背过去小声嘀咕:“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蓝爵装作没听见,见上官萦神情柔弱、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知道她不是昨晚那个古灵精怪的蝠,暗暗松了口气,“萦姑娘,你好点了没?”
“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会在这儿?”
“昨晚你出了点意外,是郝二救了你。”蓝爵避重就轻地说。
上官萦看了眼郝二,知道自己又“夜游”了,聪明地没有多问,挑了挑眉,喃喃地说:“好……二……”
蓝爵见她眼神奇怪地打量着郝二,解释说:“他排行老二,大家都叫他郝二。”
郝二立即哇哇大叫起来:“什么大家都叫我郝二?大家都叫我郝大夫好不好!只有白少朗才这么叫,这个罪魁祸首!”说起白少朗,他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蓝爵很是诧异地说:“是你自己不让大家叫你名字的,少朗便以排行称呼你,你不是乐意得很吗?”
郝二气得差点跳脚:“你还说,都是那个该死的白十三!”
上官萦掩嘴笑说:“蓝大哥你刚来有所不知,在京城里,‘二’是骂人的话。”
蓝爵想到“好二”竟是骂人大大的傻瓜,忍俊不禁,忙转过头去,边笑边说:“京城跟咱们那边的风俗真是大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