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长一会儿，凌离澈终于下令让队伍重新出发了，他也已经很好的收起了因为那枚令牌带来的情绪波动。
皇兄，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你争，不是因为没有能力，而是不忍心……
他知道皇家的亲情淡薄，没有想过能像一般人家一样父慈子孝，和乐融融，却也做不到兄弟阅墙，兵刃相见。
只可惜，凌离灏根本不相信会有人看不上那把龙椅，而是将所有可能潜在的竞争对手都当作了假想敌，早些年领兵有方驻守边疆的五皇子，文思敏捷频繁献策朝政的八皇子……最后都死于非命。
他的父皇可能从来没有想过做这些的人，就是他一手栽培的皇位继承人。
而他现在已经肯定他的皇兄已经提前和墨君寒联系上了，这批人虽然都是太子的暗卫，但如果只是自己的暗卫出手，根本没有必要带上太子的东宫令，这么明显落人把柄的东西，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太子是绝对不会出手。
东宫令的作用应该是用以联系作为身份证明之物，现在这种情况，除了那同样想置他于死地的墨君寒，还有什么人好联络的？
前方就是前往冰夜城一定会经过的谷地，也是埋伏设陷阱的绝佳之地。
皇兄，我该期待你的出现吗？
凌离澈满是流光的子瞳不断的散发寒气，宛若深潭的眼眸此刻散发着危险的光芒，神色却是半点没有异动。
若非白洛歌是有幸能贴近他近身的人，只怕也根本察觉不到，他身上那淡淡戾气的弥漫。
他果然还是在意的。
“凌离澈……”白洛歌轻轻的喊出口，她其实很想告诉他，姑息就是纵容。
但转念想到沐雪，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容。哪有那么容易？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白洛歌抬头看向问话的凌离澈，他的眼睛里清明一片，哪有半点的疑问。
“你早就有答案了不是吗？何必再问。如果你自己下不了手，我不介意代劳。”
白洛歌不知为何，被凌离澈用那样透彻的眼神盯着，她突然之间就觉得烦躁不已，好像那问题不是替他自己问的，而是问的白洛歌。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她会怎么做？她自己也很想知道。
“如果不能共存，我会杀了他（她）！”一片沉思中，白洛歌突然出声了。
只是她嘴里的是“她”，而不是“他”。
“哪怕那是你最亲的人？”凌离澈的眼眸轻抬，却没有惊讶，淡淡的接了一句，似乎白洛歌的答案就在他的意料当中。
“那就更该死！”白洛歌身上的幽暗气息不知怎地突然就暴涨了起来，这样毫不掩饰的出现在凌离澈的眼前。
眼眸中的杀意不经任何刻意的压制，目光开始变得深邃，危险而阴暗。
她冷冷地盯着他，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疑惑的眸光。
凌离澈被她无形的气势震了一下，那样陌生的视线让他蓦地一惊，放在软垫上的手力道加了三分。
“洛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