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寺,是每个国家都有的祭祀寺庙,只是叫法上有些不同罢了。
东临国的护国寺建在整个国家的东面,取其旭日同生之意。
离国都天墨城的距离,在现代而言不算太远,但放在以马车为主要代步工具的古代,这样的距离最起码要走上个十天半个月,骑马能快很多,五日左右就能到。
抄经祈福只是皇上小惩大诫说辞,因此并没有限定到达的具体时间,所以,白洛歌并不着急赶路,护国寺只是她离开的一个跳板,早到晚到,并不影响什么。
正在官道上行驶的马车并没有什么不妥,一行两人在沿途休息的时候准备了一些需要的干粮,接下来的行程不免会经过一些人烟稀少的地方,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小姐,接下来的路程会有些颠簸,你稍微忍忍,老夫会尽量让马车平稳些。”
赶车的是个和蔼的大叔,一路上对白洛歌的照顾很是周到,见白洛歌不爱说话,到也很识趣的不怎么打扰,虽然他也很奇怪为什么这名女子给他的感觉跟传闻中差的这么多,但大户人家的秘密就是多不是。
他只是个老实巴交的赶车夫,赚些苦力钱养家糊口,能知道更好,不知道这些,倒也不会有什么深究的心思。
“知道了。”
依旧是淡淡的口气,不过多了些人气,白洛歌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这一路上的照顾她虽没有说什么,但却不是不知道。
多年踩着别人尸体活下来的本能,让她没有说谢谢的习惯,一直的杀戮她不是不知道累,只是更清楚弱肉强食的生存规则,她想逃离那样的世界,却终是逃不出自己的心。
马车缓缓地踏上了远离官道的小路,也踏上了一条走向毁灭的道路。
只是马车上的人,此刻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无人察觉……
道路变得颠簸起来,随着沿途高低不平的石块跳起了舞,像个不听话的孩子,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化雪的路上有些潮湿,清晰的车辙印下长长的轨迹,远远看去,就像拉开的长彩带,蜿蜒,弥久。
没有人注意到,马车四周的椽木在慢慢地龟裂,架着马车的绳套已经松脱……
受驾车大叔提醒过的白洛歌,对马车突然的颠簸并没有多想,甚至没有察觉这样的声响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一阵剧烈的震动让白洛歌瞬间想到了什么,拉开车帘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跳下了马车。
几乎是同一时刻,前一秒还好好的马车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扭曲,来自四面八方的力量各自拉扯着,瞬间以车心为基点,轰的一声,向四面破裂粉碎开,碎成了一片片的残木。
套着马匹的绳套断裂,受到惊吓的马匹片刻便跑没了影。
白洛歌几个翻滚之后停了下来,除了有些轻微的擦伤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
不过赶车的大叔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掉下马车重重的砸到地上的他,被裂成碎片的木条扎成了刺猬。
那个刚才才和白洛歌谈自家小子要娶媳妇了,跑完这趟,可以给家里添些新物件的人。
此刻已经没有了呼吸,只剩睁大的双眼,似乎到死前的那一刻还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