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替林夕把完脉之后松了一口气,对站在旁边紧张的药离说道:“不用担心,她没事,只是突然承受如此大阴灵之力身体一时承受不了。三天后就没事了。”
药离听后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林夕虽在昏迷之中,但是仍能感觉到周身撕裂般的疼痛。这是过多的阴灵之力涌出的结果。林夕在昏迷中感到自己处在一片黑暗中,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也没有灯光,四周死一般的寂静一点儿生气都没有。放佛这个世界的一切生物都消失了,只剩下黑暗。林夕缩卷到一个小角落里,双臂抱着膝盖,头深深埋在膝盖里。周围寂静且清冷,林夕的手脚冰凉,似乎就要结冰。
在这种密不透风,黑暗孤单一人的时候,人的心灵是最脆弱的。没有同类,甚至连一个生灵都没有,林夕从心底生出无名的的恐惧,似乎这个世界只剩下了她一个,亦或者是这个世界抛弃了她。那种从心底生出的恐惧,是一般人不能想象和承受的。
就在林夕达到心理承受的底线,想要崩溃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悦耳的铃声。林夕慢慢抬头,一丝光线刺入她的眼睛,随让光线并不强,但是她在黑暗中呆的时间太久,微弱的光线还是让她不由自主的半迷住了眼。只见前方一个身着白色连裙的女生,挑着一只白色的灯笼缓缓行来。女孩披散着长发发,发梢微微卷起垂到胸前。女孩白色的连衣裙垂到脚腕,脚腕上戴着一串带有小铃铛的链子,链子很是精致,她赤着一双白白的脚丫。每迈出一步,小铃铛就响一下,清脆空灵。
林夕的眼睛慢慢适应的灯笼的光,睁开了眼睛。凑着朦胧的灯光,隐约可以看到四周的环境。前面是一片小小的广场,地上是大理石做的地板。再向前是一条马路,马路的后面是绿葱葱的树木。这样的环境,让林夕有点眼熟。林夕想了想,没想出来。毕竟光线太暗,根本就看不清楚。她伸手向后摸了摸,后面的墙冰冷光滑。不,这不是一堵墙,墙是不可能这么光滑的,没有一丝磨砂,这是一堵玻璃墙。林夕的手无力的滑下,在就要触地的时候,她的手摸到了一条缝。林夕转过头去,看到了一扇门,一扇她再熟悉不能的门。
这是理科楼的大门,林夕上课最多的地方。林夕的心理猛的一紧,一种悲痛欲绝的感觉冲向大脑,冲入心田。同时,她似乎感觉到这里正在发生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人们凄惨的叫声透过耳膜直击大脑。林夕痛苦的抱住头,堵住了耳朵。但是那凄惨的叫声还是传入了她的大脑,更确切的说,那声音本来就深深地刻在她的大脑里,现在只是释放了出来而已。
白衣女子见到此情景,眉头微皱。她走到林夕身前,蹲下身子,把右手食指放到林夕的眉心。
林夕感到一股清凉从眉心传来,虑过了整个大脑和心田,那凄惨的声音也随之消失了。林夕睁开眼睛,看向前面这个奇怪的白衣女子。
女子淡淡一笑,说道:“你想起来了?你不该记起来的,你应该忘了他,忘了他们,忘了所有的一切,重新开始。”
林夕忽然感觉到很困,眼睛再也支持不住,合了起来。朦胧中,林夕似乎听到父亲惨叫的声音。声音若远若近,忽而近在耳旁,忽而远在天边。林夕努力睁开双眼,看见父亲被绑在一个树桩上,一名黑衣道人拿着皮鞭狠狠地抽向父亲。
“不要!”林夕大叫一声醒了过来。她坐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回想着刚才做的噩梦。然后找出电话,就向父亲拨了过去。
电话嘟嘟的响了一阵,没有人接。林夕的心悬了起来,她忙又给母亲打了一个电话。还好母亲的电话一响就接通了。
“喂,夕儿,怎么了?打电话有事吗?在那住得习惯吗?”
林夕没有回答母亲的问话,急切地问道:“妈。我爸在吗?我怎么打电话没人接呀?”
“现在是上班时间,你爸还要上班呢。有什么事非要现在打给他?”
林夕有些急了,说道:“可是,就算是上班,他也可以接电话的呀。”
听到林夕有点急,沈霁霏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急忙说道:“你先挂了,我给你把打打看。”说着她便挂断了电话。忙给林平打了过去,手机没人接。沈霁霏又打林平公司的座机,电话响了几声之后接通了,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喂,您好。这里是夕月广告公司,请问您需要些什么?”
沈霁霏一僵,继而问道:“你好,我是林平的妻子,这是林平的电话吧?”
女子歉意的道:“哦,林夫人您好。我是伊美,是总经理的助理。总经理现在不在。请问有什么事吗?”
“不在?那他上哪去了?”沈霁霏有些急切地问,说完她有感觉有点不妥,又加了一句,“等他回来,让他给我回一个电话,我有急事找他。”
“对不起,林总已经三天没回公司了,我们也正在想办法联系他。本来我们想要联系您的,但是副总说,您家最近出了一些事情,所以让我们直接联系林总。可是我们给林总打电话,林总一直不接。林夫人,如果您有林总的消息您告诉我们一下好吗?如果我们找到林总,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
“好,好的。”沈霁霏失落的挂了电话,她刚一挂断电话就响了起来。来不及多想,她忙接起电话。
“妈,打通了吗?”是林夕的声音。
沈霁霏担忧地说:“没有。夕儿,你为什么突然给你爸打电话?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林夕一听,几乎肯定父亲出了事,她说道:“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到爸被人被抓走了,我害怕,所以才打电话确认一下。唉,妈,你给爸办公室打一个,说不定爸正在开会呢。”
沈霁霏在电话这头,思索着要不要告诉林夕实情,一直没有说话。
林夕听母亲没有说话,就知道父亲一定出事情了,她轻声问道:“妈,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嗯。”沈霁霏点了点头,说道:“我刚才给他公司打过电话了,你爸已经失踪三天了。”
“这,”林夕现在倒有点不敢相信了,父亲怎会出事呢?是谁要害他。父亲一生从不与人结怨,母亲也很少与他人结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又是因为自己?不行,自己一定要找到父亲,绝不能让父亲因自己受到伤害。
林夕刚挂断电话,药离就走了进来。他看到林夕坐了起来,兴奋地说道:“你醒了,师傅说的真不错,说你三天醒你就三天醒了。”
林夕下了床,对药离说道:“我要回家。带我去找方丈吧。”
药离惊讶的问:“回家?你才来几天?伤好了吗?干嘛这么急着走?”
林夕没有回头边向屋外走去边说:“我家出事了,我必须回去。”
“什么?”药离追过去反问:“你家出事了?大人们的事你最好别管,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得好。”
林夕深吸了一口气,这人是什么逻辑,什么思想。不得已解释道:“我爸因为我被抓走了,所以我必须回去救他。”
“啊?谁这么嚣张,敢抓你爸。你妈怎么没拦着呀?”药离接着问道。
林夕猛的刹住脚步。药离在后面差点没刹住闸,身体猛地定住,然后后退一步道:“我的妈呀,你这人怎么这样?每次都是不打声招呼就猛地停下了。幸亏我身手好,否则你就等着挨摔吧。”
林夕冷着一张脸,说道:“既然你这么爱管闲事,那你就帮我个忙好了。”
药离一听,一摆手说:“没问题,你放心的去吧。我会照顾好小米的,我们俩的关系很铁的,你不说我也会关照他的。”
林夕摇了摇头说:“我不是说小米,小米在方丈这里我很放心。”
药离一听嘴巴一撇,说道:“其他的不可以,我是不会出寺的。”
林夕叹息道:“怎么说我也帮你把金钟罩和天地相连了吧,冲着这份恩情你也应该帮我这个忙。其实,我担心的是我姐。她虽然也有法力,但是,无法对付抓住我爸的人。我想让你保护她。”
药离想了想说:“就是那天来的那个美女是吧。嗯,确实又漂亮又有气质,这样的美女不好找呀。陪在美女身边,倒也不错。”
林夕见他的花痴样,冷声道:“我姐不喜欢比自己小的男生。”说完转身离去。
药离追过去,心想:小气,我有说过追你姐吗?生什么气?嗯,这孩子心里有鬼。
方丈刚主持完早课,带着林米正准备离开佛堂。
林夕走了进来。佛像发出的金光刺得她有点不舒服,微微皱了一下眉。见方丈领着林米走了过来便住了脚。待方丈走进,林夕深鞠一躬道:“谢谢方丈这些天的照顾,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今日家父有难,我想回家帮忙。”
方丈听着林夕怪怪的话,说道:“施主来去是施主的自由,老衲不会管。不过,老衲奉劝施主一句。施主近三个月会有一场浩劫,如果施主能呆在这里,便可度过这场浩劫。”
林夕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笑着说:“事情因我而起,我不能不管,更何况是我的亲人。谢谢方丈的好意,小米就还要多谢您的照顾。嗯,我想向您借个人可以吗?”
方丈微微点头,然后对林夕身后的药离说道:“去吧,一切小心。”
药离点头说:“我会的师傅。您也要小心,我担心他们会打小米的主意。”
方丈笑了笑,随后点了点头。他还用担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