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萤萤此刻全身瘫软在骚狐狸的怀里,就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依附着他粗喘着呼吸啜泣着。
獒犬抿着唇,完全忽视她的伤心和眼泪,直接走向蒋子文。
低哑的嗓音,带着极强的穿透力:“我知道,你根本就不喜欢她。”
蒋子文目光清澈,看着獒犬眼睛里难以遮掩的冲动和愤恨:“你需要冷静一下!”
“不必!长这么大,我从来都没有这一刻来的冷静!”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如果让我知道你负了她,你应该知道,在幽都数不要命的,我排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蒙蒙细雨,不知何时飘散着落下来,在空气中织出一片朦胧的雨帘。
獒犬一身干净的白衫,一声不响的走进雨雾中;身影,随着消逝的脚步声,越来越模糊!
风萤萤拔腿欲追,却被骚狐狸拉住:“其实,他在你回来的不久前才到家,然后就跟失了魂一样坐在门口,谁劝都不肯进门!”
风萤萤睁大眼看着骚狐狸,一直揪痛的心,在这一刻,彻底被遗落在无望的角落里。
他一定是看见了,一定是看见她和蒋子文在一起的画面了;要不然,他不会这么绝望,不会对她这么狠!
伏魔山中。
红莲坐在轮回魔镜前,将幽都的一景一物都看的真切。
乾王汤怿从洞外黑着脸走进来,看着那个将全盘计划弄得乱七八糟的祸害还有心情偷窥别人的隐私,本来就负气火大的他,扬起手掌,食指上凝聚一圈银色的光圈,斥吼一声,一声惊响:“闪雷!”
红莲的宝座被闪雷炸出了一个大黑窟窿,靠在石阶上打瞌睡的青鬼被雷声惊醒,吓得摇晃着手边的黑棒子,冲着喊着上前救驾;但当目光接触到乾王的一脸怒气时,霎时蔫了!
红莲宝贝似的抱紧了怀里的轮回魔镜,嗖的一声从黑色的浓烟中逃窜出来;暗红色的长衫破破烂烂,本是姣白如玉的脸颊上也蒙了一层灰。
“汤怿,你要炸死我呐!”红莲一手挥舞着长袖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一边扬起倔强的小脸对着那个差点炸死他的黑心手下控诉。
汤怿不为所动,黑着脸:“尊主,如今蒋子文派遣打量鬼兵把守伏魔山附近,又请了封印天神前来封印我们,你不想办法对付,反而还有心情在这里闲坐着偷窥?”
红莲擦了把脏兮兮的脸,无所谓道:“不着急,反正他这么做也是徒劳!”
“尊主!”汤怿恨铁不成钢的磨着牙槽:“若不是当初你执意将风萤萤和白浅放进来,我们至于被幽都发现吗?”
红莲这才抬动了一下眼皮:“你这是怪我考虑不周咯?”
汤怿双手一环胸,很不客气的回答:“当然!老魔尊拼的一死才为我们赢得了今天重生的机会,尊主不好好珍惜,简直愧对大家对你的期待!”
红莲的嘴角不爽的扯动:“汤怿!你别骂我就跟骂孙子似的;老子也是有骨气的!”
汤怿冷哼:“骨气?跟自己兄弟抢女人也算是有骨气?”
红莲气的快要抓狂,目光沉沉,落在轮回魔镜中蒋子文痴看风萤萤时的眼神上:“这个女人,是我们完成大业的关键!”
“是吗?如果你想利用她来拖住蒋子文,这个愿望一定会落空!”汤怿盯着轮回魔镜直直的瞅了几眼,道:“男人,绝对不会因为儿女私情而乱了脚步,更何况是蒋子文这样的人,他一定会在关键的时候能做到顾全大局,牺牲一个女人赢得一个胜利,这笔买卖怎么看怎么划算!”
听见汤怿这么说,红莲不怒反笑:“是吗?你真的这么轻看她?”
“不是轻看,这是事实!”
天上地下,他就不相信,这世上会出现第二个像老魔尊那样痴情的男子,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天下大计,简直就是迂腐、丢人!
红莲知道汤怿在想什么,眼里闪过一道血光:“那我们就来打个赌,就赌他蒋子文和犬神的那个儿子,会毁在她的手里!”
獒犬已经好几天都不理她了,自从上次吵完架他独自离开,直到第二天下午,他才一身疲乏的拖着仙气暴走的身体从门外虚弱的晃回来。
接下来的几天,风萤萤想尽办法想要接近他,可是他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硬是不为所动;甚至还派妖兵守在他卧房门口,不准她靠近一步。
大清早,阿松就跟做贼了一般从厨房里端着几盘清淡的清粥小菜灰溜溜的跑出来,在路过风萤萤卧房前时,见房门紧闭,刚唏嘘着松了口气,头顶上就传来一声脆响:“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主仆俩都躲着我?”
阿松差点扔了手中的托盘落跑,但想到来人强大的鬼力,只有认命的回头,本是哭丧的脸上扯着僵硬的笑:“小姐,您这么早就起床了?”
风萤萤坐在院中硕大挺拔的大树上,两条腿悠闲地晃荡着,“没,我是一直就没睡!”
阿松听见自己的口水害怕的滑过喉咙管的声音:“没、没睡?小姐,你……你莫不是一晚上都在这里守着逮我吧!”
风萤萤飞身跃下的同时,对着阿松竖起大拇指:“聪明!就是为了逮你!”说着,她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托盘上,“给我吧,我给他送去!”
“不行的小姐,殿下说了不……”
“他说不想见我是不是?”她打断阿松的话,接着说:“他不想见我,我就偏要见他!只准他任性不准我耍赖呀?真当幽都是他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