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听见这话,唏嘘了一声:“他们两个同时遗传上了犬神强大的大妖怪法力,如果尽全力拼杀,是会给妖界带来史无前例的灾难!”
蒋子文点头附和:“所以,一死一伤,宫殿被毁,也不过是这场灾难最小的牺牲罢了!”
“大哥,獒犬身负重伤,那你可有去救他?”
蒋子文就是因为自己无能为力,这才觉得心中愧疚:“你不知道,獒犬虽然修的人身,但他自始至终都是一只妖性未除的妖怪,我的元神和修为能帮助神仙,能渡厄魂魄,唯独不能拯救伤势惨重的他;而且,别说是我了,犬神大人那种至强至刚的法力,也没有办法救他!”
“那他岂不是要做吃等死?”白浅大惊出声:“怎么可以这样?阴寿死了也就罢了,为什么连獒犬都要……”说到这里,连他都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看见白浅那副手足无措的模样,蒋子文也是颇带同感,伸手拍了把兄弟的肩膀,交代道:“事到如今,我们只能看天意;记住,这件事不要告诉萤萤,如今两界门关闭,妖界的事情没有办法传递到鬼界,我们想要瞒住她一定可以办到,惨剧已经酿成,我们不能让惨剧在扩大下去!”
“那要是萤萤问起来,我该怎么回答?”白浅问的颇为无力。
蒋子文想了一下,这才说道:“你就说,他为了阴寿的事情回了妖界,过段时间就会回来!”
“就遮掩?她会信吗?”
“不信也只能相信,因为她也不想把事情想想得太坏!”说完,蒋子文对着白浅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来。
但谁也不知道,此刻,风萤萤正躲藏在院落外的拱门处,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眼泪,顺着她绝望的眼角往下落,披散的长发,妖娆的飞舞着,身上单薄的衣衫笼罩着她几近发白的身体,看着就像一个冰人,惨淡到让人心疼。
想到最后一面见到獒犬的时候,他那双清澈的金色眼睛里腾起了浓浓的云雾,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跟她诉说,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的悲痛,他看在眼里,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冲回妖界,和阴寿大打出手!
他明明千叮万嘱要她一切小心,可是她还是着了道,最后被白白受辱也就罢了,还让他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付出了这样惨重的代价。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
如果,她没有来到幽都,如果,她没有答应他的求婚,如果,她能够在他陪伴在身边的时候,对他好一点,她现在也不会这样揪心!
过去种种,不管****欢乐,现在看来,都不过是一场讽刺,讽刺她现在得到的痛苦,尝到的恶果。
百花杀了雪松,她可以杀了百花替雪松偿命;可是獒犬呢?她该怎么办?她要怎么做才能救他?
想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她脚踝一软,跌坐在地上;除了哭泣,真的变成了一个废人一样,眼睁睁的看着悲剧就在眼前发生。
忽然,她胳膊处的魔化纹突然绽放出万丈红光,一阵阵发热的血脉像是潜进来她的身体里一样,奔腾着流向她的四肢百骸!
她恍然睁大眼睛,看着那熠熠闪烁的魔化纹,难道,这就是上天对她的提示?如果是这样……
风萤萤决然站起身,回眸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湖边,再难以承受的割舍,她都可以切断,只要,獒犬能够活下去。
她走回厢房,站在明黄色的铜镜前,转身一变,往昔那一身尊贵蹀血的罗刹鬼装束豁然出现在她的身上;红衣飘飘,红发妖娆,似乎沾染着地狱深处最邪恶的鲜血,腾红的眼睛中,像化不开的烈焰浓浆,灼灼的毅力,支撑着她必须走下去。
伏魔山外。
青鬼依然扛着一根黑黢黢的棒子,百无聊赖的靠在大石上,看着昏黄的天色,叹了一口气,朝着身边的人抱怨:“兑王,魔尊要我们在这里等着,可等了这么久,为什么那个女人还不来?”
兑王眼波****,勾了一把靠在他怀里的大波女魔头,色色的大手不断地抚摸着美人玲珑的娇躯,嘿嘿的笑着说:“魔尊做什么事都有他的考虑,要你在这里等着你就等着,何来这么多的抱怨?”
“那是因为兑王你有事可干,怀中美人解闷自然不觉得什么;小的可是无聊的很,只想赶快回去睡觉补眠来的舒坦!”说着,青鬼就要爬上石头,翻个身先打个盹再说。
兑王瞥了一眼青鬼那懒散样,咧着嘴轻笑一声,刚要朝着美人的樱桃小嘴印下一个贪嘴的吻时,眼前,飘过一枚红色衣角,接着,就看天与地的连接处,出现了他们要等的人。
兑王睁大眼睛,贪婪的看着那绝色的容颜和完美到让他垂涎不已的身材,擦了把快流出来的口水,朝着大石头上的青鬼踹了一脚,说道:“还睡?快起来!咱们要等的人来了!”
看着一步步靠近的风萤萤,兑王毫不犹豫的就将怀里的美人推开到一边,快步上前迎接的同时,还不忘在风萤萤的身上来回打量:“几月不见,风姑娘真是越来越美艳如花,纵然我魔界最美丽的美人站在你身边,也失了光彩!”
风萤萤面无表情,睇了一眼一脸色相的兑王:“王爷也是几月不见,刮目相看,色心更重了!”
被风萤萤这样说,兑王也不生气,哈哈大笑的模样别提有多明朗阳光:“风姑娘牙尖嘴利,果然够辣的!只是……”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神高深莫测的露出一丝慧光:“只是姑娘眼袋阴郁、瞳孔扩张,看样子是身有不适;要不要本王看看你的胸,帮你把把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