獒犬一个激灵转过身,指着早就没了人影的门框,委屈的低吼:“明明是白浅那混蛋先找茬的!萤萤最偏心了!”
看獒犬又要一副泪奔的模样,风萤萤赶紧举手投降:“不是我偏心,只是我现在浑身上下都觉得不太舒服,你这样吵闹,只会让我更觉得心慌!”
一听见她的身体不适,獒犬就算是有了再大的委屈也按下来;乖乖的走到床边,趴在床头,细白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消瘦的手骨,道:“明明我都在你身边却还是让你受了苦,都是我的错!”
听他这样说,风萤萤面色柔和,反过手来抓住他的手指,轻声细语:“不妨事,总算是有惊无险!”
獒犬看着他俩紧扣的十指,本是拧紧的眉心总算是松了些;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火燎燎的说道:“你想要宰了百花,大可以跟我说,不管是偷袭还是暗杀,只要你说出口我都会想办法,哪有你这样明晃晃的杀人的?”
提起百花,她就想到了在她怀中生命消逝的雪松,一丝心痛,浮于面上:“她该死!我明明警告过她,不许伤害我身边任何一人,但她把这话当成耳边风,杀了她给雪松报仇,我永远都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獒犬的脸色一变,本是清明的金色眼瞳突然变暗了一些:“萤萤,如果有一天我也被人杀了,你会不会杀了那个人替我报仇?”
他突然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惊得风萤萤脸色大变,脑海中,红莲那张诡异妖媚的脸就在她面前闪啊闪,他的声音,就像诅咒一样扎进她的心里;轮回魔镜中,雪松浑身是血的躺在她怀里奄奄一息,她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那样死了;她本以为这一切都是红莲用的魔力做出来的假象,但是现实却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神经,告诉她,一切有可能会是真的!
看风萤萤的脸色突然变的很差,獒犬忙坐起身,拍了拍她的脊背,问:“怎么了?是不是坐着不舒服?要不就躺着吧!”
风萤萤不作答,只是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腕,看着他近在眼前的脸颊,眼神里,闪烁着恐惧:“你为什么要说刚才的那些话?是不是有人要对你不利?”
獒犬这才反应过来,感情应该是他的话吓坏她了:“没有!我只是好奇随口问问而已!”
“真的只是好奇?”风萤萤再次怀疑的问出口。
獒犬肯定的点头:“是啊!只是好奇!”讲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目光幽深的看着她:“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一口气答应嫁给我和白浅两个人,但是我们两个人都不知你心中所爱;我一直在尽最大的努力希望能让你过得幸福快乐,三年时间,我们只有三年时光做夫妻,以前别说三年,三十年、三百年在我眼里都不算什么,可是现在对于我来说,一分一刻,都是格外珍惜!假面神能让你伤心痛哭,雪松可以让你不顾性命的为他报仇,甚至连白浅,你都可以包容他的骄纵和冷漠;那我呢?我很想知道你能为我做到什么境地!”
说到这里,獒犬便伸出手臂,紧紧地将她抱紧在怀中,口气中,带着急迫:“我很害怕萤萤不是喜欢我的,我很害怕自己的这份感情让你觉得会是负担。”
风萤萤被獒犬抱的有些喘不上来气,只是听着他患得患失的语言,她这颗心也是揪的疼哇哇的;在诛仙台上的时候,白浅怒气冲冲的对她大吼在为雪松报仇的时候,可有想到后果,想到他们有可能会因为这件事从此再也无法见面相遇;现如今獒犬更牛逼,直接问出口如果他跟雪松遭遇了同一件事情,她会不会也为了他不顾一切,拼命报仇?
这下,她总算是明白了!
感情这俩活着的家伙都在羡慕已经仙逝的雪松;可是,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如果他俩遭遇了什么不测,不用多说,她也定会冲上去为他们拼死拼活的报仇哇!
从她这里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獒犬总算是心满意足了;自告奋勇的抢了绿殊的差事,奔向厨房说是要亲手做些清粥小菜,让她填填肚子。
终于待四下安静,一片归为祥和之际;本是无人的房门口,闪过一片嫣紫,紧跟着,一个在她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人,就这样真实的站在她面前,冲着她,温柔婉约的笑着。
“如果我出事了,我不要你为我报仇!”
“啊?”她诧异的看着他,眼珠子一转,总算是明白过来;感情刚才他就站在门外偷听了。
看她窘迫,他也不多说笑,只是深深地看着她,说道:“我只要你好好地活着,不要为我犯险就好!”
看着走进来的人,风萤萤的心揪着开始发疼,眼睛直盯盯的瞅着他,看着他朗月清风般的身姿和脉脉含情的目光。
如果说以前她对他的心还心存质疑,那么经过这件事,她已经得到了肯定和证实;蒋子文,是真心待她的。
看她直直的看着自己却不说话,他的耳后根飘过一团可以的红晕,接着,玉白的手指摸了下脸颊,一脸的无辜,问道:“是不是走得太急,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
被他不安的动作逗笑的她,深深地吸了吸鼻子,摇头回答:“没有,只是看着你,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那时候,他双眼氤氲,坐到她的床边;安静的厢房中,静然的只有他俩的呼吸声。
他笼起她妖红的长发,将其别在耳后:“要你受苦了,好在一切都已雨过天晴,以后你会平平顺顺的,再也不会有大灾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