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子文看着她迸射着万道金光的眼睛,终还是苦笑了一下,接着,点头答应。
“一言为定!”
看着蒋子文走远的背影,琼花只是怔怔的站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层层的金光之下,她本是坚强决断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动容和酸楚。
安静的落凤阁中,诡异的空气团团流转;她目光深沉,身影骄傲独立;似那天山之巅最纯洁美丽的雪莲花,美的高洁无暇。
她微微侧首,看了一眼身后的屏风,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温怒:“出来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脆铃般悦耳的笑声,紧跟着,一席妖冶的红衣便刺破了黑雾,摇曳多姿的走出来;银发缱绻、眼媚迤逦,红莲婀娜般的伸出搭着红袖的手指,一边掩着唇角一边笑的迷人。
明明是男子,却有着让全天下女人都羡慕的一切;瑰丽的容颜,比柳枝还要柔曼的腰肢,冰雪般的肌肤,兰花般迷人的香气,还有那过于阴柔却又不失男儿气概的优雅动作。
琼花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绝代男子,丝毫没有半点欣赏之意,只有满眼的唾弃和鄙夷:“这就是你想要的一切?”
“公主好大的脾气!”红莲依然笑得美丽动人,薄唇一上一下的张合,有着说不出的撩人:“本尊这么做都是为了帮助公主,你应该感谢本尊才是!”
“你这叫帮忙吗?本宫长这么大,可是头次遇见这样帮忙的法子!”说完,琼花就高傲的扬起下巴,眼神里德蔑视越来越浓:“魔界中人素来诡异狡诈,今日见了魔尊本人,本宫总算明白这狡诈阴毒的源头究竟是出自何人!”
红莲听着这不带一个脏字的谩骂,并不在意,只是轻松的耸了耸肩头,无所谓的说道:“公主喜欢蒋子文,但奈何却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意,如果不是本尊想了这个法子让你要挟他从中得到他的人,恐怕公主这个时候还在单相思呢!”
“你……”琼花被红莲气的噎住,脸颊涨得通红:“我是不会受你的要挟的!”
“是吗?难道公主就真的不害怕吗?”说完,红莲就晃了晃手边的轮回魔镜,语气试探的问:“你如果不救他,他会死的!”
琼花猛然攥紧拳头,怒瞪着红莲:“要是让本宫知道你在欺骗我,你就等着魔界从这六界中消失吧!”
红莲听见这话,哈哈大笑起来:“公主的脾气真的很大呢!放心,只要你和蒋子文在一起,他就不会死,你会保护他,不会让他为了那个不该付出真心的女人丢了性命!”
说完,红莲就走到窗栏边,细白的手指轻轻地摸着盛开正旺的蝴蝶兰,嘴角的笑意,依然动人到令人眩目:“不愧是拥有再生能力的仙女,如今秋落降至,万物皆要化为尘埃,混入泥土;可经由公主之手栽种的蝴蝶兰,却依然盛开正茂,花开并蒂,实在是最美的写照!”
琼花愤愤的看着红莲那副轻松自如的模样,明明他才智一切痛苦的最终祸首,可是为什么他还能笑的如此自由自在,活的这般萧遥快意;难道,这一切都是劫数?命数吗?
“红莲,本宫不会放过你的!”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琼花几近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碎了眼前这笑靥如花的男子。
红莲手指一使劲,拽掉了一朵开的正美的蝴蝶兰,迤逦的眼角一挑,笑看向她:“就算是本尊帮了公主,公主也不会放过本尊吗?”
琼花冷哼一声,铿锵有力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不!、会!”
面对琼花公主的质疑和威胁,红莲只是妖娆的一笑;神秘诡异的眼睛里,狩猎者的光芒越来越耀眼、越来越闪亮。
离开幽都。
蜿蜒绵长的黄土大地上,他依然一身红衣拖地,银发飘舞,宛若谪仙降临,魅惑的散发着醉人的芬芳。
早就等候多时的兑王和青鬼一前一后的跑上来,看见他嘴角噙着的笑;兑王先拱手道喜:“恭喜尊主完成大计!”
红莲只是轻飘飘的挑动了一下眼神,并未说话。
青鬼紧跟着扛着黑黢黢的棒子,上前巴结讨好道:“尊主真是英名盖世,连天帝的女儿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她不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而是逃不出蒋子文给她设下的情笼!”说到这里,红莲就颇为忧伤的看着灰暗的天际,似乎在感叹,也似乎在惋惜:“这天底下的女人究竟都是怎么了?一个个的都看上了他?他有什么好,不过是皮相过人了点,法力强大了点,性格古板不懂变通,每天都是满嘴的仁义道德、为人牺牲的大道理,这种人,最无趣了!”
兑王接过红莲的话,解释道:“那些仙道中的人就喜欢这种调调,总是以为自我牺牲很伟大,到头来不过是挣不开声誉的枷锁,最后白白活了几千几万年;还是咱们这样过的逍遥自在,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喜欢什么就去争取,想要什么就去抢夺;天地间不管任何东西,只要靠努力,一定都会得到!”
红莲欣赏般的看了一眼兑王,刚欲要说什么,这才发现身边似乎缺了个什么,四处张望了一番,这才明白过来;问向身边的青鬼:“汤怿呢?”
青鬼听见尊主问乾王,这才幽怨的看了一眼自己闯了祸还不知道的粗神经尊主,口气半是埋怨的说道:“尊主以后不要再跟乾王开那种玩笑了,王爷恐怕这次是生气了!”
兑王也对那天的事情有所耳闻,捂着嘴偷笑着说:“尊主,那个冰山脸有什么好,你还偏偏喜欢调戏他;那种人,最是喜欢较真,开不得半点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