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呐!吓着殿下您了!”风萤萤皮笑肉不笑,冷森森的对着处于懊悔自责中的獒犬凉凉的说了一句。
獒犬几乎泪奔,小肩膀抖得跟鹌鹑似的,不停地摇头,可就是不敢再多说一句。
风萤萤无视他眼神中的愧疚和歉意,连早膳也没怎么吃,负气起身,朝着花厅外走去。
绿殊赶忙跟上,劝说着:“少夫人,今天厨房做的小虾抄东片特别美味,你不尝尝?”
风萤萤头也没回,冷哼道:“不吃!气饱了!”
说完,她就踏上回廊,俨然就是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坐在花厅里的獒犬,几乎是泪流满面;这才成婚第三天,他咋就承受了这样的待遇。
阎王殿中。
经过昨夜一晚上的仙力吸收,今天白浅虽然脸色欠佳,可这精神却是前所未有的饱满;本是一天的工作量,他只销了半日,便已经全部处置妥当。
安静的阎王殿中,只剩下鬼火盈动,四方查使安分守己的站在岗位上;而守在他身边的判官,早就被这超速完成的工作压榨的就剩下几口气可以出喘顺,整个人跟丢了魂儿一样,脸色铁青,胡子下耷拉着。
白浅无事可做后,就坐在金光椅上沉思;不自觉地,就回忆起昨天半夜从风萤萤的胳膊肘处察觉出的异动和红光;尤其是那道红光,充满了迷障似的魔性,强大到让他都忍不住倒出冷汗。
手里拿着断案录的判官看出白浅的脸色不对劲,以为他是身体不适,关心道:“王爷今日辛苦,还是早些回家歇息吧!”
白浅扬了扬手,依然坐在金光椅上;慧光夹藏的眼瞳里清凉一片:“你可知有什么办法让罗刹鬼身上的魔性加重吗?”
判官是个聪明人,立刻就反应过来:“是家中夫人出了什么事?”
白浅看着判官那张聪明过人的脸,轻笑了一下,继而,自说自话道:“当年仙魔大战,幽都中的主力战将就是罗刹鬼和夜叉鬼,因为这两种是最接近妖魔的,不管是力量、速度、还是反映,几乎都能与魔王手底下的念魔八王相抗衡;天齐仁圣大帝就是看出了这一点,这才在仙魔大战之后,制约了罗刹鬼和夜叉鬼在地府中的数量;他们拥有红发红衣,獠牙利齿,同时在身怀鬼力的同时还拥有源源不断的魔力,只是这些魔力经过蜕化,已经不存在真正的魔性;可是她为什么……”
说到这里,白浅就有些头疼的揉着蹦蹦直跳的太阳穴,风萤萤抱着胳膊不安颤抖的样子,她脸色苍白强颜遮掩的样子,尽数扎进他的脑海中,让他挥之不去,让他越陷越深。
判官似懂非懂的听了一番白浅的自言自语,跟着沉默了稍许后,这才说道:“会不会是最近伏魔山有异动,所以拥有魔心的罗刹鬼与伏魔山里的魔物们产生了共鸣!”
“如果是这样,掌管罗刹鬼和夜叉鬼的大哥应该最先察觉;但至今大哥都没有提起过,应该是只有她有了反应,其他人都身处安好!”
想了半刻,白浅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从金光椅上跳下来,在殿内来回踱步了几圈后,终于下定决心,朝着判官说道:“本王去一趟秦广殿,阎罗殿里的事你看着办,处理不了的等本王回来!”
判官带领四方查使皆抱拳领命。
秦广殿内。
蒋子文神色有些恍惚,本是俊美的脸颊上,也难得露出了少有的疲惫之色。
在鬼差通报白浅到来时,他还是有些晃神,直到白浅已经直立立的站在殿内中央,一脸担忧的看着他时,这才,他才强颜扯出一个笑容,一手撑着头,舒了口气,问道:“五弟前来所为何事?”
白浅看着明显精神不济的大哥,先不着急说自己的事情,上前一步,关心则语:“大哥身体不适?”
蒋子文怔了一下,继而,温柔一笑:“无妨,只是最近幽都事情有点多,没休息好而已!”
白浅自然知道大哥这精神不济是为了谁,虽然他心有难言之隐,可还是愧对于大哥,脸上蒙着歉意:“大哥,你可会怪我霸占了她?”
蒋子文没想到白浅会这样直面的将他们之间存在的这个问题说出来,眼神微微动摇闪烁的他先是苦涩的一笑,接着,便也释怀了:“我知道你接近她并不是为了与她长相厮守,她身上的仙力有治愈之效,你也是为了能让自己早些恢复罢了!”
听见这一席话,白浅更是羞愧的无以复加;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强烈的生出想要代替大哥保护好风萤萤的想法;大哥的女人,被他就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霸占着,而且大哥还未有丝毫的怪罪之意,甚至还深加理解,这一切都不是普通人能够理解和做到的。
“大哥,你放心!等我仙力恢复的差不多了,便会写了休书休了风萤萤的!”
蒋子文一听这话,本来还是舒展的眉心猛地皱起来:“不可!你这样岂不是要她难堪?”
白浅一想,立刻反应过来;当初他只是着急自己的元神能否恢复,就一猛子扎进碎花居里,和风萤萤做了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他只想到了自己怎么进去,却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出来!
在幽都,的确是婚嫁相娶,绝对自由;可是经由獒犬那场盛大的成亲典礼一闹,他们的婚姻就成了酆都城的头号八卦;如果他休了风萤萤,恐怕外面的风言风语和吐沫星子还不把她给淹死,亦或者是知道详情的人还不骂他是忘恩负义、不知廉耻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