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宁失魂落魄的回到一墙之隔,自己的小院里,锁上房门后,便一头扑在床榻上放声哭泣,无论门外婢女与好友晚茜她们如何大声呼叫,她也依然埋头哭泣置之不理。
这一哭便到黄昏,苏婉宁全身发抖,绝望地蜷缩成一团,任着漆黑将她吞噬。
在青楼长大的女子终究逃不脱成变为婊子的命运。
不要,她不要开包,开了包那就意味着从此以后她便要开始接客了。千人枕,万人骑,一想到如此,苏婉宁就害怕得全身颤抖,一股恶心想吐的感觉便要涌上胸口。
如果死此刻能解决问题,苏婉宁一定会立即结束自己的生活。
可她一死,为她陪葬的便是整个寻芳阁。
这一场劫,终究是不肯放过她。
挣不开,也逃不脱。
良辰吉日,红缎双喜。
两日后,寻芳阁上下张灯结彩,红光映辉,一派喜气盈盈的气氛,只为苏婉宁开包梳拢而举行的合卺典礼。
按规矩,苏婉宁应与恩客行拜堂之礼,哪知却被秦大少爷断然拒绝,于是乎,苏婉宁在一间厢房内梳妆打扮后,便被直接送入了洞房。
洞房设置在苏婉宁的房中,洞房门前悬挂着两盏双喜字纱灯,门上有金红的双喜字。
屋内金玉珍宝,珠宝玉器,摆满了梳妆台,屋子一角安放着铺了红缎大锦褥的喜床,喜床上,有朱红锦缎的喜被、喜枕,绣工精美。
床头悬挂着大红缎绣双喜的珠幔,墙边摆着一对欢喜鸳鸯如意柜,柜上放满了锦衣玉锻,屋内琳琅满目,所摆放着的物品全是今夜要为她开包恩客添置。
物件精美,数量之多,引得寻芳阁内无数女子艳羡的目光。
堂屋内的高桌上陈设着一对红色喜烛,微弱的烛光将屋里的一切照得朦朦胧胧。
而苏婉宁身着大红色的喜服,蒙着红色的盖头,坐在喜床的床沿,整个人已经摇摇欲坠。
喜帕下,苏婉宁的泪水早已哭干,剩下的便是麻木的美丽表情。
大喜之日,她也曾梦想过这一天,与心爱的人拜天地,定下百年盟约,产男育女,举案齐眉,携手到老。却没有想到这一日的来临竟会这般难堪。
一切都乱了,她所有的梦全都破碎了。
她的世界变了样,毁灭的是如此彻底。
她的心,也跟着死了。
苏婉宁坐在床榻上,心乱如麻,各种纷杂的感情涌上心头,让她无语凝咽。
屋内吞声忍泪,痛心如骨。
屋外锣鼓喧天,热火朝天。
门被推开了,正在伤心与恐慌中的苏婉宁,突听得屋里响起了脚步声。
手一紧,她发现手心还是握了一把汗,上下唇随着脚步声而止不住的颤抖。
一道,两道,三道,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传入她的耳内,随着珠幔的响起,接着她的盖头被掀掉了,苏婉宁抬眼一看,一个身穿紫衣的妖魅男人出现在她眼前。
“苏婉宁?”还震惊在男人样貌的苏婉宁,下颌随着男人低沉的嗓音被高高抬起。
迎面而来的酒气,与眼里似乎有把利尺正把苏婉宁上下比量着。
苏婉宁没有吭声,一双眸子漆黑幽深犹如子夜。
他就是秦少爷吧,冰焰国相爷之子秦淮景,既将夺取她初夜之人。
就在苏婉宁神游之际,秦淮景点点头开口道:“果然是值这个价钱,我们三个有阵子没遇到这么好的货色了。”
苏婉宁一惊,才高声跟着重复了句“三个?”,眼睛随着涌进门内的两个人,清一色的身形高大形容俊秀,没半点淫贼相之态。
苏婉宁不禁眼前一黑,不由得将身子往里瑟缩,脸上血色也褪了个干净,尖下巴因此显得益发楚楚可怜。
三人立于她跟前,野兽打量猎物的姿态让苏婉宁在害怕中忘记尖叫与逃跑。
一室的沉默,最终被其中一个穿蓝衣的男人打破。
“的确是好货色。”那人低声评价,随既双手将苏婉宁大红喜衣撕开,再一把扯落她上身的肚兜。
苏婉宁受惊想逃,胸前一疼,便浑身无力倒入床铺之中。
眼前的白嫩,让男人化身为兽,红着眼向她扑来。
“不,不要,不要过来……”女人放声哭叫着,那悲惨的声音充溢了房间里每个角落。
到嘴的肥肉,怎肯扔之?
苏婉宁的求饶并未让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们住手。
眼前的女人,她太美,是一朵正在盛开的玫瑰,那女性的荷尔蒙诱得男人像公狗般只想在她身上发泄。
他们的玩弄,是她踏入苦海的第一步。
她的世界从他们开始。
不知被折腾了多久,在苏婉宁的意识里,那三个擒兽不停换位子重复动作,进出穿刺握住她的腰,好像要把她拦腰折为两断。
自始至终她没有丝毫快感,没有,有的只是无边无际好像永不会结束的痛苦。
再次醒来时,迎面扑来的是满室男欢女爱后留下的****气味,以及看不出是什么时辰的光亮。
那一床红锦缎背上,掩去的是不干净的床单和残破的少女。
无神的一双眼缓缓睁开,聚焦时,本能的伸出小手摸进腿间。
沾了一手的污浊。
好脏……
苏婉宁想要坐起来,想要沐浴,可刚撑起的身子,一阵眩晕便向她袭来,她便又摔回床褥里,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散乱在艳红的锦被上。
虽是头晕脑涨,但苏婉宁还是知道这是她的房间,只有她一人,想要叫人,张嘴却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