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宁刚跑了十来步就被撞倒在地。
秦淮景本来是没有看到苏婉宁的,吵闹的声音让要进酒馆秦淮景回头,揉着额头被周千抓在手里的苏婉宁落入他的眼眸。
得来全不功夫,他早就想与她会面了。
吃疼中,低着头呻吟的苏婉宁看见了一双黑靴,然后抬头看到了他。
他先对周千一笑,转头对她道:“呦,没事吧?”
她先是一愣,随后很快回神,吡牙咧嘴着摇头。
“怎么没事,额头都肿了,走,去百鸣轩上点药?”他行为妥当,不怕周千打小报告。
她假装犹豫,片刻后点头,他在前。她从容不迫的跟在身后,她也是很想和他聊聊的。
二楼厢房内,秦淮景挑了靠窗边的位置坐下,苏婉宁坐在他对面,周千在外守候。
“要吃什么自己点。”他非常的豪爽,却只字不提上药之事。
苏婉宁摇头,她来这不是来吃东西的。
秦淮景也不为在意,自个儿想吃什么“噼哩啪啦”报了一大串给小二。
一个人要吃十来个菜,典型的眼大肚皮小!苏婉宁在心里大方的鄙视某人。
点完菜后,秦淮景一只手撑着下巴,深邃的眼睛微眯道:“叶少还未上你吧!”明知胡问。
她瞪他,“我什么时候能离开。”她不想继续下去了。
秦淮景抿了一口茶,优雅的放下茶杯道:“你记性真不好。”他笑着调侃她。
“我只答应了你一夜,是他不碰我的,这不能怪我!”她虽怕他,却也忍不住以牙还牙。
他不生气,反而笑得暧昧,凑近她面前说:“你在床上像条死鱼,知道吗?”他笑得嘲讽。
她脸色有点青白。
他继续说:“想要早点脱身,就加把劲吧!你运气真好,我这有几本香艳的好书可以借你一用,保证能让你早日展翅高飞。”说着就将不久前下人刚送来的最新禁书扔到苏婉宁的面前。
万恶淫为首,这男人当予诛之。苏婉宁狠狠的瞪着对面对她鄙笑的男人。
苏婉宁真的很生气,明知道答案定是如此,自己还要跟进来,这不是自找罪受吗!
深深地吸一口气,平复起伏过快的胸口,察觉到男人的视线故意色眯眯地盯着她平坦的胸口时,苏婉宁下意识的就握紧了面前的茶杯。
似乎察觉到苏婉宁无声的反抗,秦淮景端起茶轻抿一口,这时小二已经将菜送了上来。
两人不再说话,一个漫不经心,一个怒目相对。
话不投机,没什么可谈了,苏婉宁想要离开,一只手便压住她的手。她一愣,抬头一看,秦淮景脸色有些阴鸷,她一哆嗦,他说:“别给我耍花样,七日之内把叶大少给我拿下,这个好东西能助你一臂之力。”他将一个红色小瓶放到她手里。
以免夜长梦多,巩将来有意外。秦兽这才大方出手。
她错愕,嘴角一抽,忍住想要揍人的冲动,柔顺的点头。
苏婉宁火冒三丈的走在大街上,突然停在了一家商铺前,片刻后扭过头去看着那远处的红楼,“秦淮景你这个王八蛋,你想吃肉不吐骨头,这次我就卡死你。”
狗逼急了也会跳墙,何况是人。
苏婉宁咬牙切齿在心里暗暗发誓,那双美丽的大眼里闪烁着黑宝石一般幽深的光泽,笔直的鼻梁显露出倔强的性格。
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做什么都离开钱,苏婉宁需要很大一笔钱,一笔足够让她跑路的钱。可她身上的首饰早在南风阁讨药时就用光了,她又不能向叶青冬要,不是怕他不给,而是怕他问她拿来干嘛,于是乎她想到了一个可以明正言顺挣钱的方法。
回去的当晚,苏婉宁就让周千为她向叶青冬带信,她想要见他。
周千并未拒绝,第二日天一亮就将信鸽放飞,待苏婉宁起床时,信鸽已便带了好消息。
苏婉宁喜上眉梢,洗漱一翻便冲去了灶房。
在厨房磨到晌午才出来,吃过午饭后觉也不睡,又冲进了灶房,搞得周千莫名其秒。忍不住向厨房里看去。一看就吓了一大跳,也知道为何“他”要主子回来了。
敢情“他”是要做饭给主子吃啊,女人为男人做羹洗衣,周千认为那是理所当然,可男人对男人嘛,就让周千吃不消,他摸着冒起鸡皮的手臂闪了出去。
苏婉宁并没有做饭的经验,但为了达到目的,今儿白日里在灶房缠了厨子一整天,要他教自己怎么做菜,虽然此刻仍手慌脚乱,手指被刀伤几次她也没有停。
她非常的用心,以至于傍晚而归的叶青冬出现在灶房里她也没有发现。
叶青冬对着灶房的厨头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转头看向眼前在灶头前手脚忙碌的人儿,烟雾弥漫、锅盆乱响……畏手畏脚的将鱼摔死,慌乱地剖肚掏肠,笨拙刮着鱼鳞,那鱼肉被刮坑坑挖挖,体无全肤。虽然弄得不如人意,但她认真的模样,让叶青冬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叶青冬并未走进灶房内,在灶门前稍站片刻后便转身离去,而苏婉宁放下刀抬头时也就未曾看见他,抹掉脸上的汗,她又继续埋头苦干,虽是磨磨蹭蹭,过了晚饭时间,但她终是将那三菜一汤做好了。
一身油烟,苏婉宁小脸微变,本打算趁着金主未归,回屋换身衣裳,可一进堂屋便见那未归的人正坐在滕椅上一摇一摇的看着书,听到响声抬眸向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