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在旁杵了许久做死人的秦淮景终于行动了,只见他快步上前,不发一言弯腰将浑身湿透的女人搂进怀里、打横抱起。扭头看向浑身湿透坐在草地上喘气的叶青冬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对管家低声吩咐:“带叶二少爷去客房沐浴更衣。”话落转身,那围观的人群自动向两边散去,为他让出一道路来。
秦淮景抱着苏婉宁没走几步,沉默是金的叶青冬便从草地上爬起身来,他向前追去,却被一道纤细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本是熄灭的八卦心刹时间死灰复燃。
“表哥,你要干什么?”金梦怡怒气冲冲的冲到叶青冬的前面质问道。
这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前方的秦淮景闻至眉头一挑,停下了脚步。
“我,我……”叶青冬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只知道心里很慌,一如之前女人落水时般惊慌。
金梦怡心中一窒,为男人纠结的面容。
低垂的眼眸片刻后抬起,直视男人迷茫的双眼道:“表哥,你浑身都湿透了,咱们去把衣裳换掉吧。”一边说话一边伸出手去,话落之际男人厚实的手掌已被她白皙的小手握住。
叶青冬蹙眉,不言一发,低头直勾勾的盯着握着自己的白皙小手。
而此时,秦淮景抬眼向远处闻丝不动的一家人投去,无声的歉意,通过秦淮景狭长的黑眸子传递到杜家双胞的双眼里。
两兄弟很有默契的点下头,得到回应,秦淮景不再停留,迈开了步子。
而这时,愁眉苦脸的叶青冬也正好抬头,见远去的身影,他想都不想就向前冲去。
金梦怡惊呼一声,赶紧又追了上去,抓住男人的手腕,“叶青冬,你要去哪?”女人怒火冲天大叫着。
坐在主位上的贾轻瑶嘴角咧得开开的,心头‘哈哈’大笑着,终是不枉费她一翻的安排。
不一样的方式,得到的却是一样的效果。
金梦怡,你想看我笑话,下辈子吧!贾轻瑶高兴极了。
叶青冬心里乱极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看到这个叫苏婉宁的女人无助的趴在地上时他会难受。看到女人溺水,他会惊慌。看到女人久久不醒,他会害怕。在女人被男人带走时,他想从对方手中将女人夺出。
他感觉她是他的。
“梦怡,我……”不知如何说来,“表哥,你要搞清楚啊,苏婉宁不是你的责任。”金梦怡怒气攻心癫狂大叫道:“她是淮景哥哥的女人,不是你的,我才是你的女人,你的责任。”女人怒气冲天,失了心智,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言行已让周围看热闹的人嗤笑。
男人微怔片刻,看着空荡荡的石板路,他心中一紧,毫不留情的甩开了女人的手。
“不要。”金梦怡失声尖叫:“不准去。”赶紧追了上去。
“啊。”
却被一把推开,摔倒在地,金梦怡流着泪歇斯底里的尖叫:“叶青冬,你不准去,不准啊,叶青冬。”一边大叫一边摇头,泪珠随着左右摆动的头颅横洒石板街头。
无意的一瞥,视线落到一块石头上,金梦怡眯了眯眼,瞬间就起身奔了过去,抱起石头就向前冲去。
“啊。”本是大步流星的男人惊呼一声,捂住吃疼的后脑回头,逐渐迷糊的视线里是一张惊恐万分的泪脸。
不!
金梦怡只是想拦住叶青冬,不让他离她而去,不想伤害男人的……
血,好多的血,叶青冬的头上好多血。
会死吗?
流了那么多血!
“表哥。”
看着满脸血水昏死在上的男人,金梦怡腿一软,瘫软在地,放声尖叫。
本是寂静的世界,此刻因为女人的举动瞬间沸腾了。
连稳坐钓鱼台的喜悦忍不住站起了身,杜小双胞见娘亲的举动,纷纷眯了眼。
心有灵犀一点通,作为双胞胎的杜静驰与杜静楠,他们与他们的父亲们一样有着同样心灵默契。
只见双生子对视一眼,各自的想法就在彼此的心中达成意见。
老二杜静楠随手一拈一片叶子就落入他手中,借助兄长的遮挡,双手一弹,就将其弹至父亲杜仲言的头上。
杜仲言立即回头,对上儿子们投来求助目光与猥琐的笑容,他片刻愕然后,双眼里闪烁出兴奋的光芒。
毫不犹豫的点下头,他起身来到喜悦面前,握住女人柔软无骨的小手说:“悦儿,出人命了,快点。”话落之际,便拉着女人向前奔去。
医者父母心,拥有一身医术的喜悦当然毅不容从的前往。
对于弟弟的多管闲事,杜仲涵剑眉一蹙,直到看见两个儿子猫着腰鬼鬼崇崇向外溜时,双眼一亮,紧绷的眉头松开了,嘴角也勾起了一抹兴奋的笑容。
何为仁父?
这个时候正是杜仲涵展现身仁父的时候。
只见杜仲涵大步流星追了上去,小双生子为之一愣,直到见父亲距他们的母亲两三步远时慢下脚步,有意无意的挡在他们前方时,他们才明白父亲意欲为何。俩小子对视一笑,笑呵呵的溜之大吉。
灯暗锦屏欹,月冷珠帘薄。
秦淮景一进屋,就将迷迷糊糊的苏婉宁扔到了坚硬的地板上。
毫不怜香惜玉,他大步向柜子走去,取出天浆琼液。
苏婉宁从疼痛中昏睡醒来,“哦”她呻吟一声,皱紧了眉头。
屋里没有点灯,银白的月光从敞开的大门泻进来,照在男人高大的身躯上。透明的酒液顺着男人嘴角徐徐滑出,顺着仰高的下颌流进修长的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