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双胞闻言捌捌嘴,露出委屈的眼神瞅着母亲,好不可怜,可娘心似铁,视而无睹,两兄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坐在一旁的鱼囡囡见了,‘呵呵’轻笑出声,从小到大鱼囡囡最喜欢看杜家两对,一大一小双胞胎被喜姨训了。
喜悦不再理自家儿子,扭头看向鱼囡囡笑眯眯道:“囡囡,再忍忍,我们一会就回去。”
鱼囡囡收住笑声,道:“悦姨,你放心,我可以一个人回去的,不必为我担心,我不会迷路的,弟弟们喜欢看表演,姨陪弟弟们再坐一会!”弟弟两字咬得极重,杜小双胞气得牙痒痒。
喜悦微微蹙眉,想了一会,点下了头。
鱼囡囡伸手圈住喜悦的脖子,在她漂亮的脸颊上‘啵’了好大一口,在喜悦的讨打声中笑眯眯的起身,对正位上向她投来目光的女主人点点头,然后转身向杜小双胞投去一道挑衅的眼神后扬长而去。
杜小双胞咬牙切齿的,用仇恨的目光目送那道一蹦一跳的身影离开,再转回头时,对上娘亲黑沉的脸,俩小子阴沉的脸蛋瞬时间开成了两朵纯净的花儿。
喜悦淡淡瞥了两个儿子一眼后,将注意力放回歌舞上。
杜小双生子激动的情绪片刻后化为平静,两兄弟斯斯文文的坐在席上像他们娘亲一样静静的欣赏起歌舞来。谁也没有发现他们平静表面下并不平静。
舞台上此时六名身穿粉衣的女子婀娜出场,她们身材窈窕,体态极其轻盈。六女眼波含情,舞姿柔美灵动,随着快疾的琴声流畅飞动,透着无限诱人的风情与醉人的魅力,使每一个观看者心驰神往。
就在大伙兴致孜孜时,突然一道身影冲了出来将欢快的气息打破,只见那道突然出现粉紫色的身影步伐凌乱,在左摇右摆后,终是稳不住身子,踩上及地裙摆摔倒在地。
“啊。”
这一刻,音乐与舞蹈全部停了,时间静止了。
趴在地上的女人片刻后抬起头,一张小脸因为吃疼而扭曲着。
这时,一名身穿紫袍的男子站起了身,秦淮景眯着眼看着突然闯进的女人。
不是生病了,怎么来了?他看向同样一脸惊愕的叶青冬。
是谁推了她一把?
苏婉宁泡过温泉后,琴香便扶着她往回走时,因为温泉房离荷花池相距甚近,于是热闹的歌舞声被俩人听得清清楚楚。琴香提议去看看。苏婉宁本不愿意,但琴香却说在角落里偷着看看就好,想着不远,又想着不会爆露身份,于是苏婉宁在琴香的请求下点头同意了。两人来到荷畔边,借着夜色与浓密的树丛遮挡,不一会,琴香说肚子疼要上茅房,让苏婉宁在此等一会,她快去快回。苏婉宁倚在大树杆上静静等候着,可哪知片刻后,身后一股冲力传来,她兀的就冲了出去,然后摔倒在地。
好疼!
手掌、手肘,膝盖……
好疼!火辣辣的疼。
热闹的河畔安静的只剩女人重重的呼吸声。
好丢人!
心跳如雷,她抬眸四处寻去,像是寻找叶青冬又像是秦淮景。
眼前一片的黑暗,她心慌意急。
站在角落的管家见了,本想上前将地上的女人扶起,却被自家主子犀利的目光击退。
苏婉宁虽然看不到秦淮景的面容,但从他无声的举止中也猜出男人生气了。
她不该来的。
秦兽肯定误会了。
她的作法会让秦兽认为她在偷窥另一个男人。虽然她看不见,但并不防碍男人这般想。
秦兽是个又固执又偏执的男人。
怎么办?
到底是谁推了她,苏婉宁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这个问题,只想如何安抚愤怒中的男人。
“哇——哇哇哇。”然尔就在这个时候,贾轻瑶怀里的孩子哭了,秦宝儿见歌舞停了,说话不灵俐的他,只能用哭泣来抗议,让大家知道他的需求。
苏婉宁忍疼,哆哆嗦嗦从地上爬了起来,刚一踏步,又被雨后长出的青苔踩到而滑倒。
“啊。”苏婉宁大叫一声,又摔倒在地。‘呵呵’传来戏班女子的轻笑声,里面也混合了金梦怡的笑声。
苏婉宁想站起来,可腿好疼,她站不起来。
她需要帮助。
却没人来帮她!
没人来扶她一把!
琴香说叶青冬也在此,他在哪啊?他怎么会这般铁石心情,他们曾相爱一场,他为何可以做得如此的绝情!
她需要他。他,他,她,他们却冷眼旁观着。
他们是天上高贵的云,而她是地上的污泥。
一旦沾染就会弄得脏兮兮。
女子的无措让场上最美的女人蹙紧了眉,她在心动想要出手时却被身边的丈夫握住了手。“喜悦,那是淮景的家务事。”杜仲言在喜悦耳畔低声说道,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
喜悦咬唇瞪着杜仲言,杜仲言对她投去抱歉的眼神,喜悦最终皱着眉妥协了。
一股窒息的气息向苏婉宁快速漫延而来,趴在地上的她心慌撩乱。
而站在前方的秦淮景,眼见苏婉宁又摔倒了,薄唇一抿,俊脸平静,像对待陌生人一样任黑暗世界中的女人瞎折腾。
眼前一张张陌生的脸孔,对她来说他们都是陌生的、无情的、绝情的……
他们都在践踏她。
冷眼看着他们坐拥天下,怀抱心爱的女人、孩子共享天伦之乐,而她却只能卑微的跪伏在他们的脚下。
要么忍,要么残忍。